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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黎,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沈延宵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下,交叠的双手抵着下巴。看神情,应当是很认真地在琢磨沈延馥的言动。
魏黎来到沈延宵的身边坐下,温声问:“你们是不是很久都没有好好聊过了?”
“……确实。”沈延宵稍作回忆,说,“每次和他说话的时候气氛都不太好。”
而且每次都是他主动挑起争吵,沈延馥对他的关心也总是被他打断。
“或许你哥哥是觉得时机正合适,才跟你说了。”魏黎很认真地帮沈延宵分析,“也有可能是觉得,再不说就晚了。”
时机……
沈延宵看了一眼身侧的魏黎,短暂地陷入了沉默。
互相揭发对方的性向,这算是什么很好的时机吗?
刚才他和沈延馥之间的对话,要是让老头子听见了,怕不是得气得直接撅了。
不过这也算是老头子的报应了。
这贪恋美色的家伙玩了一辈子的女人,到头来两个亲生儿子都喜欢上了男人,怎么不算报应呢?
为了将来气死臭老头,他也打算一gay到底了。
“其实你高三的时候,你哥哥就有跟我说过你的事。”身边的魏黎还在说着,“他说你总是不肯好好和他说话,为此他很苦恼。”
沈延宵偏过脸去看着魏黎,脑子里却惦记起了另一件事。
他脸忽然一白,抬手死死按住魏黎的肩膀。
“你怎么了沈同学,不舒服吗?!”魏黎见沈延宵脸色不好,着急地问。
“你、你和沈延馥单独见面的时候,他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奇怪的话吧??”
尽管知道沈延馥不是嘴长的人,但沈延宵还是很怕自己高中的时候想着魏黎做过“那种事”的事被当事人知道。
魏黎要是知道了,那他真的可以直接埋了!
【??作者有话说】
沈同学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落了个天大的把柄在哥哥手上
◇ 影响
“奇怪的话?”魏黎的眼神显得十分迷茫,“你指什么?”
沈延宵眼神游离,遮遮掩掩:“……就是关于我的,不太正经的话。”
魏黎想了想,说:“没有吧……”
沈延馥这么正经的一个人,又能说出什么不正经的话呢?
魏黎不太明白为什么沈延宵会有此一问。
沈延宵松了口气:“那就好……”
单纯如魏黎,根本不可能把事情往那个方向想,他还以为沈延宵只是像从前一样猜忌自己的哥哥,于是劝慰道:“沈同学,你要不要试着好好面对你哥哥呢?或许你们之间关系变差,只是因为没能好好面对彼此。”
在魏黎过往的教学经历中,也见过不少类似的家庭了。有的小孩性格别扭一些,或是家长太过执拗,就容易对对方产生各种各样的误会,又不肯好好对话,于是矛盾就被无限放大。
沈延宵是个多拗的性子,没人比魏黎更清楚了。
他猜想,沈家兄弟的矛盾很有可能是因为沈延宵的这种性格才扩大的,但是并没有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他不想让沈延宵觉得,自己更偏心沈延馥——这个任性又固执的家伙,肯定会这样想的。
魏黎望着沈延宵沉默时的面容,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起来。
怎么回事呢?
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就越来越在意沈同学的想法了。
“我会和他聊的。”沈延宵道,“正好,马上老头子就要过六十大寿了,是个机会。”
说白了,他就是拉不下脸主动去和沈延馥聊,想找个能让自己心里过得去的借口。
而且苏玉茹那件事,还待调查。只要是跟这个女人有关的事,沈延宵是绝不可能轻轻揭过的。
晚上,沈延宵还是联系了陶辛。
沈延宵:苏玉茹现在在哪你知道吗?
陶辛:哎呀沈二少,我都说了这是客户隐私,你别问了!
沈延宵:行,那我也委托你调查苏玉茹。
沈延宵:你开个价。
陶辛:好好好,还是咱宵哥上道啊!
陶辛开了个价,然后告诉沈延宵,苏玉茹现在在澜城的市精神卫生中心住院,已经住了一年多的时间了。
沈延宵:住院了?
沈延宵:什么病?
陶辛:躁郁症,就是双相。
沈延宵:怎么进去的?
陶辛:抑郁发作之后差点自杀,被她老公送进去的。
沈延宵找陶辛要了苏玉茹的病房号,打算明天下班后过去看看。
翌日早上,沈延宵告诉魏黎,自己晚上要去见人,会晚些回来,不用给他准备晚餐了。
魏黎有些放心不下,说什么也要跟着。
沈延宵好笑:“我去见我曾经的小妈,你跟着去做什么?”
魏黎略微尴尬了一下,又很快地调整好表情,说:“我怕你脾气不好,动手打凨?人。”
沈延宵:“……”
“你认真的?”沈延宵反问,“我都说了我现在是文明人了,能动口的绝不动手。”
魏黎点点头:“认真的。”
假的。
最近的沈延宵太过敏感,他不是很放心。
这才是魏黎最真实的想法。
而且一听沈延宵说是要去见“曾经的小妈”,他就更想跟着去了。魏黎觉得关于沈延宵的事,他还知道得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