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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茹并不关注两人的反应,只是咬牙切齿地说着:“都是因为沈延馥这个该死的崽种告我的状,还弄掉我的孩子,沈先生才会厌弃我的!”
沈延宵暂且按下内心杂乱的思绪,挑眉道:“所以,你没有证据,只是怀疑沈延馥。“
“还要什么证据??”苏玉茹瞪向他,“沈延馥就是怕我的孩子抢走沈家的财产,他有动机,这还不够吗?”
苏玉茹仅凭臆想就认定是沈延馥害了她的孩子,沈延宵认为没有必要再和她为了这个话题纠缠下去。
“既然你们这么大仇,一年前你又为什么要和他见面?”沈延宵转而问,“你们说什么了?”
此时苏玉茹却不肯配合了,把脸一别,说:“没说什么。”
沈延宵嗓音一冷:“你觉得我会信?”
苏玉茹笑了:“小子,不信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沈延宵还真不能拿她如何。
这世间,向来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沈延宵心里有珍视的人,自然疯不过她。
但离开之前,他还是报复性地撂下一句:“就算你孩子没掉,沈延馥没告状,老头子也会抛弃你的。”
“他就是这样的男人,难道你心里没数?”
【作者有话说】
手牵手,没眼看w
◇ “你再哭大声点。”
跑这一趟,魏黎也差不多把沈延宵的童年阴影猜得七七八八。小时候经历过后妈的虐待,在青春期的时候变得浑身带刺是很正常的。但沈延宵和那些彻底堕落的青少年们不一样,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很确定的原则与底线,叛逆的性格只是表象。
光是这一点,就让人觉得十分难能可贵了。
魏黎当初也是隐约看到了沈延宵藏在外表之下的一丁点柔软的本心,才认定了他是个好孩子,而且完全可以变得更好。
面对十八岁的沈延宵,魏黎前所未有地感觉到了肩上背负的教师责任,也成为他后来在迷茫自己选择做老师是否正确时支撑他走下去的一股力量。
毫无疑问,沈延宵在他的人生里扮演着至关重要的角色。
他隐隐感觉到,无论是他自己还是沈延宵,都在认真地回报彼此。
返回空中华园的路上,魏黎趁着红灯时轻轻拽住了沈延宵的衣袖一角。
“沈同学,你要不要去看一下精神科啊?”
沈延宵其实知道魏黎是什么意思,但还是故意挑眉道:“你骂谁呢?”
魏黎不中他的计,不接他的话,接着自己刚才的说:“我陪你去,你别怕。”
“我不想去。”
“不行。”
“魏黎你现在变得很霸道你知不知道?”
“跟你学的。”
沈延宵嘴角一抽,半晌沉默后只憋出一句:“反正我不去。”
魏黎望着他,黢黑的眼睛一眨不眨:“为什么?”
沈延宵纠结了一下,还是说了。
“……我不想把我自己的事说给不认识的陌生人听。”
“你的话,可以。”
沈延宵心里还是觉得有点别扭,所以声音很低,但魏黎听得清楚明白。
那双黑亮的眸子一下子睁大了。
“沈同学……”
魏黎忽地死死握紧他手腕,把沈延宵吓了一跳。
一扭头看见一对通红的眼眶,更是惊吓。
“不至于吧魏黎?”沈延宵屈指用指节轻蹭了一下魏黎的眼角,有点湿润。
“这就感动得要哭了?”他笑。
魏黎用力吸了下鼻子,快速收拾了下情绪,小声道:“我等这天等了很久。”
是的,魏黎等了很久。沈延宵也是知道的。
从高中时他第一次拒绝告知魏黎自己家庭状况时,魏黎就在等了,直到五年后的现在,也都没有放弃。
稍微熟悉他一点的人都觉得他是个倔脾气,但沈延宵觉得,其实魏黎才是那个真正的倔脾气。
弯曲的指节擦过通红的眼角,又轻轻滑过被车内空调捂得热乎柔软的面颊,刻意放慢了动作。
他想捧住魏黎的脸,又怕把人吓到。
心中的情绪快要满溢而出,他却唯有克制再克制。
比起暗恋的酸涩难耐,沈延宵更害怕魏黎离开。
他收回手,和魏黎开起玩笑来,欲盖弥彰。
“你再哭大声点,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你。”
这话听着怪得很,哪怕单纯如魏黎也感觉到了不对劲,一下子涨红了脸,很委屈地说:“沈同学,你怎么耍我!”
沈延宵扑哧一声笑出来,很开怀。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魏黎抱着衣服进了浴室,沈延宵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准备跟沈延馥打电话,即便沈延馥人就在楼上。
他难得面皮薄一次,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延馥才好。
他想问一年多前沈延馥到底为什么和苏玉茹见面,以及当年苏玉茹当年的离开究竟和沈延馥有没有关系。齐心医疗完全在沈延馥的掌控之下,他去过市精神卫生中心的事,沈延馥肯定已经知道了。
然而电话拨出去,却迟迟没人接。此时沈延宵还没有意识到这个电话打错了时候。
他哥也有夜生活的。
响铃一分钟后,沈延馥总算接电话了,声音有点喘。
“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