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故人相见(2 / 3)
无论如何都无法忽视。
他似笑非笑的瞧着沈妙,语气暧昧道:「两年不见,谁给你的胆子叫我名字?」
他说的这般,却终究是将「本王」换成了「我」。
沈妙道:「如今你不是明齐临安侯府的小侯爷,不喜欢叫你名字,叫你睿王也是可以的。」话中终于还是带了些讽刺的意味,从明齐临安侯府的小侯爷到大凉的永乐帝胞弟,谢景行这一次的确是跑的有些偏了。
可是沈妙说的客气,却低估了谢景行。谢景行懒洋洋一笑,道:「非要叫我名字,我是无谓。不过忘了告诉你,谢渊是我的真名,景行是我的字,你叫我谢景行,是在叫我小字……。怎么,长大了,也变得热情了不少。」他唇角的笑容恶劣带着轻佻:「你我之间,已经到了唤小字的程度?」
沈妙怒视着他。
除了亲人以外,只有情人和夫妻之间才会唤小字的。沈妙倒也没想到,谢景行换了个身份,景行竟然成了他的小字。说起来她这时才堪堪想起,大凉的永乐帝也姓谢,凉朝的皇室就是谢氏家族。
真是碰了巧了。
谢景行自顾自的给自己倒茶喝,时隔两年,沈信都从将军府搬出去另开宅子过了,谢景行这不请自来,宾至如归的动作还是一如既往。彷佛和两年前一般,将这沈宅当做自家院子一般来去自如。他抿了一口茶,瞥了一眼强人怒气的沈妙,似乎觉得十分有趣,道:「礼尚往来,你想让我叫你什么,娇娇?」
那声娇娇,端的是唤的人齿颊留香,加之谢景行美貌动人,若是寻常女子,只怕早已被迷得找不着北了。沈妙也被喊的浑身发烫,她想,谢景行这本是,便是不是皇室的身份,做个小倌馆里的小倌,大约也能活的很好,说不定还能名扬天下。
「在想什么?」谢景行问。
「在想你生的如此美貌,连小倌馆里的头牌亦是比不过,难怪要戴面具遮掩了。」沈妙故意气他。
谢景行被噎了一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慵懒的神情有片刻僵硬。沈妙见他如此,心中畅快至极。还未等她说话,谢景行却挑眉道:「这么担忧我,看来倾心我的很?」
沈妙道:「睿王可知自作多情四个字如何书写?」被谢景行的「小字」之说噁心了,又不好再叫谢小侯爷,沈妙干脆就用冷冰冰的「睿王」代替,明显是要划清界限的意思了。
「当初抱着我强吻我的时候,可不是这般无情。」他说。
沈妙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盯着他,却不知这副模样,像足了在山涧出生不久的小鹿,黑眸清澈圆圆,娇怜的很。
她说:「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谢景行伸手捏了一把她的脸,他动作太快,沈妙躲闪不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谢景行已经收回手,略略思索一下,道:「看来你是记不得了,你离京的第一日夜里,我同你道过别的。」
沈妙懵了,瞧着他不说话。
谢景行嘆息一声:「果然,喝过酒就不认人。你不记得你对我做了什么了?」
沈妙面露纠结之色。
俗话说酒后乱性,喝酒误事。她其实酒量还不错的,奈何那一夜的梅花酿太过醉人。她便是为了防止自己说错话做错事引得人怀疑,才堪堪避开众人自己单独睡了一间屋子,不曾想……谢景行来过?
「睿王说笑,我与睿王萍水之交,能做什么?」沈妙按捺住心中的不安,面上却是一派镇定。可她到底对于男女之事知之甚少,前生对傅修宜也是一味讨好,更莫不清楚男人的想法,在这一方面,倒是真的稚嫩如白纸。而对付谢景行这样黑心肠的人,实在是青涩的狠了。
谢景行一笑,也不急着辩驳,不紧不慢的开口:「你似乎很想当皇后,醉了酒后,还要拉着李公公看烟花,还得要太子和公主陪着。」他饶有兴緻的看着沈妙:「沈皇后?」
沈妙本来掩饰的在喝茶,差点就喷了出来!
多少年没听到这个称呼了,沈妙有一瞬间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只怕这重生以后花团锦簇,亲人皆在的现实不过是一场美梦,梦醒之后她还是在那个冷冰冰的宫殿里,一步一步走向子丧族亡的结局。
沈妙全身都僵硬了,又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原先以为谢景行是故意这么说诈她的,如今看来,那一夜谢景行还真的来过,还真的见了她醉后的情景。否则谢景行又不是神仙,怎么会晓得这么多事?只是……她究竟说了多少,谢景行又到底听了多少,谢景行这么聪明,到底猜出了几分?
她这般不安的神色落在谢景行眼底,谢景行眸色暗了暗,却是勾唇笑道:「也不用这么害怕,我对女人一向宽容。想知道你对本王做了什么吗?」
「我做了什么?」沈妙镇定的与他对视。
「也没什么罢了。」谢景行懒洋洋的用手支着下巴,似乎在思索,说出的话却是惊世骇俗:「你不过是抱着我不让我走,压着我又亲了我,哭着喊着要做我的皇后,要我千万不要冷落你罢了。」
沈妙:「……」
「我没有做过那种事。」沈妙道。她就是再怎么醉,也不会对谢景行生出什么绮丽想法。更何况那样的作风,也不是她的行事风格。
「你想抵赖?」谢景行皱眉:「这不厚道,沈娇娇。」
「我给你银子。」沈妙当机立断:「你要多少,我都能补偿。」
谢景行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不知道为何,沈妙觉得那目光里都是带着刀子,彷佛谢景行恨不得弄死她。半晌,谢景行才笑了,咬牙切齿道:「你当我是小倌还是男宠,银子?本王从来不缺银子。」
沈妙沉默。
谢景行深深吸了口气,道:「怎么发现的?」
沈妙冷不防他换了个话头,不解道:「什么?」
谢景行拿起桌上的面具:「怎么发现我的身份?两年前我战死,无论怎么样,一见面就猜出身份,不太合理。」
「未见到你之前就猜到了。」沈妙道:「猜到你是大凉的人,不过没猜着是皇室的人。后来朝贡宴上见到,隐隐约约觉得熟悉,斗胆猜一猜罢了。」
谢景行闻言,渐渐凝眉,看向沈妙,道:「两年前就猜到?」
「卧龙寺当夜,小侯爷过来喝茶吃点心,」沈妙神情平静:「侥倖也让我吃了一点那点心。」
谢景行挑眉:「那又如何?」
「不巧,」沈妙道:「那点心似乎是大凉皇室的厨子做的,味道很可口。」
谢景行微微一怔。
两年前,他在卧龙寺里遇着沈妙陷害沈清和豫亲王的一幕,后来因着兴趣索性就和沈妙去了她的屋子。因着在外奔走大半夜饥乏,就借着沈妙的茶水吃了点点心……还餵了沈妙一块。他自己在明齐做事,到底还是养尊处优,大凉朝做糕点的厨子也跟在身边,那包糕点正是出自大凉厨子之手。
谢景行想过许多沈妙猜出他身份的线索,却万万没料到是这个。一包糕点竟也会暴露端倪,不过……他目光锐利,看向沈妙道:「你怎么知道这是大凉厨子做的?」
「侥倖吃过一回。」沈妙道。
她的确是吃过一回,明齐的朝贡宴上,自然会有别国送来的贺礼。至于那糕点,不过是一些小小的噱头罢了。明齐的永乐帝喜爱吃糕点,那皇室的厨子也别出心裁,在糕点里加了水果的汁水,糕点里便有了果香。是在朝贡宴上吃着了大凉的糕点觉得很是新奇,沈妙才特意为了傅修宜也做了几回,只是傅修宜不爱吃甜食,每每都直接赐给了下人,还让她伤心了好一阵。
而谢景行那一夜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