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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安月还不知道因为自已爹娘已经拌起嘴来了,他正站在林家外十来步远的大树下等林青锋回家拿兔子。
没过多久,林青锋就提了一只又肥又大的兔子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白瓷盖的小药盒。
他把药递给赵安月,说道:“给你擦脸的。我整天在山里跑,家里经常备着外伤药,正好有消肿的,你拿去凑合用吧。”
赵安月是个心大的,高高兴兴收了起来,乐不颠给人发起了好人卡,“谢谢啊,你人真好!”
林青锋心虚地咳了两声,说道:“走吧,回你家去。”
他一边走一边把已经被自已一箭射死的兔子往背后藏。月哥儿喜欢兔子,要是被他看到了,指不定得伤心成什么样,要是哭了就糟了!他也不知道怎么哄小哥儿!
他一路提心吊胆,就怕月哥儿不忍心,走到一半的时候才突然对上赵安月馋得快要流口水的目光。
赵安月咽了口唾沫,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好奇问道:“兔子肉……好吃吗?”
轮椅
今天的菜多了一道烧兔肉,李介丘看到那一大碗荤肉的时候,盯着赵安月的眼神十分耐人寻味。
偏偏这小哥儿是个没心眼的,放下菜后还叉着腰说:“这个兔子可好吃了!我刚刚在灶屋就没忍住吃了好大一块!又香又嫩!特别好吃!你们快吃吧!我也要回去吃饭了!”
看着赵安月跨出院子的大门,李介丘才给夫郎和儿子装了满满的饭,又把那碗兔子往他们的方向推了推,说道:“快吃吧!”
李介丘不是好口腹之欲的人,可赵田氏的手艺很不错,那碗兔子香得很。
红油烧滚下锅,姜切片,葱切段,兔肉切成细丁,大火爆炒出香味。再加水、香叶、八角烧开炖烂,最后急火收汁,色泽酱红,鲜香浓郁。
叶小尘吃了一口,味香肉嫩,瘦而不柴,“好吃……要是加些,茱萸、花椒,就更好了。”
这倒是个会吃!在后世,双椒兔、冷吃兔,哪个少得了辣椒?只是现在这情况嘛……李介丘笑着摇摇头,伸手戳了戳叶小尘的脑门,笑道:“口味倒是挺重!只是现在你的脚可不能吃这些东西,还是省省吧!”
叶小尘撇了撇嘴角,愤愤又夹了一筷子。
李介丘倒是趣味十足,盯着那碗兔肉又说,“我看林青锋对赵家有盘算。”
叶小尘:“???”
提起赵家,叶小尘可吃不下去了,立刻停下筷子着急地看向李介丘,忙问:“什么、什么盘算?”
李介丘抬手给低头扒拉饭碗的小满夹了一筷子青菜,小声说,“别挑食,菜也要吃。”说罢又直起脑袋望向急得饭都吃不下的叶小尘。
说道:“对赵安月的盘算啊。”
“月哥儿?!”叶小尘更急了,对着李介丘那不急不躁慢悠悠的架势是慌得很,拔高语气道,“他想对,月哥儿……做什么?!”
李介丘不慌不忙的样子可和叶小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微侧着头,轻轻掀开眼皮,垂着眸子看桌上的饭菜,幽幽说道:“我觉得他瞧上月哥儿了。喏,这个可就是他献的殷勤!”说着,还抬起手,敲了敲装兔肉的大碗。
叶小尘有些不信,“不会吧。林猎户,独来独往,没、没听说,还会……还……”
李介丘闻言,嘴角溢出一点笑声,故意笑话他,“怎么?独来独往就不能喜欢小哥儿了?夫郎,你好生刻薄。”
叶小尘咬了咬嘴唇,不再说话。
总觉得自已又被调戏了!叶小尘气得又往嘴里喂了一块兔丁。
李介丘又解释,“正是因为他喜欢独来独往,不常和村里人打交道,这突然给赵家送了兔子才奇怪啊!你刚刚没看到他那眼神,都快沾月哥儿身上了!还追着月哥儿出去,说要帮他垒兔窝呢。哦,对!还有两只小兔儿,他还送月哥儿一对小兔儿。”
说得煞有其事,叶小尘渐渐被说服。可就是被说服了,他又愁起来,愁得连筷子都放下了。
好一会儿,他才用力摇头,郑重其事地说:“不好!”
李介丘问他,“怎么不好?”他之前和林青锋打过交道,这是个实在人,想法简单,没什么花花肠子。又是猎户,想来吃穿不愁的。
但叶小尘还是摇头,说道:“不好。林猎户都,二十七了,比你还大!月哥儿,才十六!不好!”
李介丘:“……”
年方三十的李大夫备受打击,愣了好一会儿才反问道:“你是嫌他老?”
还真有些老!赵安月才十六岁,在现代还是高中生,而林青锋已经二十七岁,一整个即将奔三的大龄青年。这在现代,是狗见了都要骂一句“畜生”的程度。
只是……李介丘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毕竟自已也还惦记着刚成年的小朋友呢。
他试图挣扎:“可他是猎户,会挣钱,以后肯定有好日子。”
叶小尘一听,把脑袋摇得更厉害了,“不行,更不行了。猎户,没有田地,很不稳定。而且,上山捕猎不安全,要日日提心,吊胆。”
被赶到四甲村,名下没有一亩三分地的李介丘:“……”
李介丘咬咬牙齿,又说:“年纪大会疼人,更能照顾夫郎。”
叶小尘眯着眼睛瞥了李介丘一眼,小声嘀咕道:“那你比我还,大,七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