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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介丘一边吃一边说,“我在镇子接治了一个病人,过几天可能要去她家中问诊。”
叶小尘没有吃过山药,头一次吃就很喜欢它的口感,当然,是熟透的口感。他认认真真低着头把碗里的山药全挑着吃了,听到李介丘的话才抽空抬起头,问道:“什、什么病啊?”
李介丘道:“是皮肤病,脸上身上长红疹,要是严重可能还会头痛咽痛。”
叶小尘听了个一懂半懂,但李介丘下一句显然让他更感兴趣,只听到他说,“是一位千金小姐,家里很富裕,出的诊金也很高。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新起一座青砖瓦房,让你住大房子好不好?”
叶小尘和小满一大一小都滴溜溜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李介丘被逗笑了,还摸了摸小满的头发,用似哄似骗的语气说道:“小满也想住大房子了?到时候给小满留一间房间好不好?爹爹让黄爷爷给小满打一张小床。”
这是要一个人睡觉?!小满立刻放下筷子,一把抱住叶小尘,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李介丘挑了挑眉,继续哄,“可小满已经是小男子汉了,可以一个人睡了。”
这人打得什么坏主意呢!叶小尘抚了抚小满的头发,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又羞又恼地瞪着李介丘。
偏偏李介丘还长吁短叹,作出一副可怜模样,说得悲惨至极,“哎,小崽子占着我的夫郎,还逼得亲爹打地铺。”
小满气鼓鼓地瞪他,叶小尘也气鼓鼓地瞪他,忙反驳道:“你,你你哪有,哪有、打地铺!你昨天,明明、睡的床!”
李介丘的眉毛扬起,故意说,“哦,这样啊,看来你记得昨天发生了……”
一句话还没说完,叶小尘就着急忙慌地打断了。他满脸绯红,又羞又臊,根本没有深想随口扯了个话题说,“你,你打算在哪儿建房子?!修、修个什么样的?这,这要很多、很多钱吧。”
可不能逗了,小猫儿生气也会挠人的。虽然小猫弱唧唧的,爪子也嫩得很,最多也只能抓出一道白印子,可它可怜兮兮的,不敢逗狠了,怕吓到。
李介丘笑着摇摇头,嘴角一直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答道:“到时候找里长买块地,就选附近的,最好和赵家挨得近些,方便我们走动。嗯……修个青砖瓦房,带大院子的那种,再在院子里栽一棵枣树。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昨天赚了些钱,等之后的诊金算下来就差不多了。”
要栽一棵枣树?叶小尘微微愣住,又想起了昨晚上的场景,还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他已经好多年没有爬过树了。
李介丘还在说,“我昨天和杨夫郎一起谈了一笔生意,赚了一点钱,我待会拿给你。哦……对了,我还给你买了一支簪子!”
昨天就顾着吃饭了,之后叶小尘还喝醉了,李介丘都忘了那支兰花簪子!
他饭也不吃了,立刻起身去把那支簪子翻了出来,献宝似的递给叶小尘。
叶小尘的手猛地抖了一下,惊讶得瞪大眼睛,“银、银的?!”
李介丘点点头,然后抬手解开了叶小尘绑头发的布条,拿过那支簪子想要为他挽发。
李介丘也是到这儿好几天才习惯了长头发,又练了好几天才学会了用木簪,他自以为挽簪子的手艺已经得心应手。可真等他上手试过才发现,这给自已挽头发和给别人挽头发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挽了一个松松垮垮还散乱的发髻,彻底打消了拿镜子给叶小尘显摆显摆的念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好看。这支兰花簪子很衬你。”
叶小尘小心翼翼摸了摸簪子上细长的兰叶,问道,“兰花?这个就是兰花?”
叶小尘只听说过兰花,知道是一种名贵的花草,可从来没有见过。他听到李介丘的话,十分爱惜地摸了摸簪子,显然喜欢极了。
再看另一边的小满,小孩儿吃饱了,正巴巴看着叶小尘头上的簪子。他人小,倒不馋簪子,只是李介丘最近几次去镇子总会给他带零嘴。
小满想到吃过的饴糖、甜糕,又转开视线,巴巴盯着李介丘。
忘记给儿子准备礼物,还想把他撵出去睡觉的亲爹李介丘:“!!!”
刺绣
很难得,从吃饭到洗碗,小满已经跟了他一路,李介丘一边默念“我可真该死”,一边承诺,“小满啊,爹下次去镇上给你买蜜饯好不好?爹下次一定记得。”
小满扒在灶台,抬头盯着系上罩裙高高撩起袖子洗碗的李介丘。
李介丘洗好碗,擦干手后解开罩裙,蹲下来揉了揉小满的脑袋,又问他,“小满是想要吃蜜饯还是想吃龙须糖?”
这两样东西李小满都没有吃过,甚至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他好奇地偏了偏头盯着李介丘不放。这小豆丁已经和李介丘混熟了,现在完全不怕他了,已经敢一个人缠上来抱住他的大腿或是扯住他的衣角。当然,小满最喜欢的还是叶小尘,睡觉一定要挨着他睡。
李介丘最近一直在教小满说话。他检查过了,小满的声带没有问题,小孩儿也很机灵,他一直不会说话应该是小时候没有人教他,他亲爹亲娘都不是负责的人,生了孩子也不管。因为没有交流沟通,小满学不会说话,性子也越来越沉闷,更不爱和人交流了。换言之,现在是他排斥说话,不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