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这谁不想穿啊?成亲就该有个成亲的样子。就今天这场婚事,村里未婚的姑娘哥儿,谁不羡慕李家姑娘受娘家重视。
但叶小尘不好意思承认,只支支吾吾地低下了脑袋,捏着自已的手指玩了起来。
李介丘偏头看了好一会儿,目不转睛盯着他那只通红发烫的小耳朵。
他突然伸出两只手托起叶小尘的下巴,透亮黑沉的眼睛注视着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小尘,我们重新再成一次亲好不好?”
情话
“我们重新再成一次亲好不好?”
听到李介丘的话,叶小尘一双鹿眼瞪得溜圆,懵懂又吃惊。他慌乱无措地坐在轮椅上,神色很紧张,完全不知道自已应该说些什么,额头已经冒出一层薄薄的细密的汗珠。
好一会儿,他才找到自已的声音,支支吾吾地问出口,“什、什么?再成亲、一次?!”
见他惊讶得都不会说话了,李介丘觉得好笑又觉得有些可爱,像一只受了惊的幼鹿,害怕又好奇地躲在树丛后,紧张兮兮地露出一双圆睁透亮的眼睛看着自已。
李介丘不禁笑了笑,怜爱地摸了摸叶小尘的头发,温柔说道:“对,就是再成一次亲。穿最好看最红的喜服,在新修的房子里,把村里所有人都请过来。让他们都看看,我娶到了四甲村最好的小哥儿。”
这谁忍得住。叶小尘立刻涨红了脸庞,害羞地垂下脸。
李介丘像是没瞧见叶小尘已经羞得快要钻进自个儿的胸膛里去了,还在自顾自说话,秩序有条地规划起了未来。
“我一定给你办一场风风光光的婚礼,要所有人看了都羡慕。”
“还得修房买地。我是想着修了房子再补婚礼,现在这院子太小了,根本办不开,连桌椅都放不下几张。”
“买地的话,我想要种些药材的。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想种的?嗯……稻子可能不太行,我不会插秧……不过,你要实在想种,我也可以学,我找赵叔学,他是侍弄庄稼的一把好手,找他准没错。”
“你想不想养些鸡鸭猫狗?等你的脚好全了,我给你买点鸡苗鸭苗要不要?或者说……你和月哥儿一样,喜欢养兔子?”
……
月哥儿那对兔儿已经长大了,兔草都是他自个儿去割的,偶尔还能“偶遇”到打猎回来的林青锋。这个木讷的大块头不会说话,只知道沉默着帮月哥儿割半笼草,或者送他一只自已新打的猎物再趁机去蹭一顿饭。
据说,他前段日子捕了一只野狐狸,那皮毛褐红鲜艳,十分漂亮,若是拿去卖,定然能卖个好价钱。但他送到了赵家,说是可以给月哥儿裁一件狐毛坎肩,正巧冬天到了,狐毛最保暖。
林青锋的狐皮自然没有送出去,反而被赵树林扛着一把木头做的晒耙撵出门。
那个猎户就是年纪大了,不然配月哥儿也是很不错的!叶小尘心里头嘀咕着。
他胡思乱想,李介丘还在一旁不厌其烦地继续叨叨。
“再过一两年,等小满说话顺畅了,我还想送他去读书。我看小满喜欢念书,他以前还偷偷去听过。”
“我也想开一家医馆,治病救人。对了,回春堂的白大夫还给我介绍了一个活儿,等医馆建成我就去试试。”
“小尘,你呢?你以后想做什么?喜欢做什么?”
总不能一直待在村子里到老吧?倒不是说李介丘会嫌弃,但他还是希望叶小尘能有自已喜欢、擅长的事情可以做,而不是一辈子都困在村子里,永远做一些家务、农活的琐事杂事。
他想培养叶小尘的爱好、特长,让他从一棵幼苗长成枝冠繁茂的大树。
听到李介丘的话,叶小尘低眉想了想,脱口而出答道:“我喜欢做饭。”
刚说完,叶小尘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讪讪不再说话。
刺绣是精致活儿,行医也是行善,各个都是了不起的出路,但做饭算什么呢?整日在灶房里打转,搞得油头垢面,比起前者根本就不值一提。
但李介丘仿佛没看到叶小尘难为情的神色,反倒是肯定地点点头,细细说了起来,“民以食为天,这样也很好。到时候我开一家医馆,夫郎再开一家酒楼,岂不是很好。”
这样也好?
叶小尘迷茫地抬起头看他。李介丘坐在床边,他刚刚洗漱过,肩上披着一件还透着潮意的秋衣,一头墨发尚挂着水珠,一滴一滴顺着锁骨滑了下去,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肌肉匀称的胸口。
李介丘过来之后,一直注重锻炼,身体素质比他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好了许多,身上也多了一层薄薄的肌肉。这是从前那个人所没有的,是看一眼就不禁会脸红的。
叶小尘红着脸,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神仙、也可以娶,媳妇吗?”
神仙?什么神仙?
饶是李介丘也愣住了,一时琢磨不透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顿了顿,问道,“什么神仙?”
叶小尘咬了咬嘴唇,偏着脑袋看了李介丘好一会儿,一双眼睛清澈又明亮。
他就这样定定看着,就在李介丘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叶小尘才缓慢张开了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是……来救我的,神仙吗?”
李介丘愣住了。
李介丘的性子和为人处世与原主千差万别,但似乎他和叶小尘两人都默契地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李介丘从来不知道叶小尘是怎么猜测的,或许觉得他是浪子回头?还是被砸坏了脑子?或者是觉得他撞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