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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尘盯着手里的糖画眼底发光,心里发软,然后一口咬掉了半个龙脑袋。
一个糖画还没吃完呢,李介丘眼睛一扫又看中了一个捏面人的,立刻推着叶小尘往那边去了,盯着捏面人的中年汉子。看着那汉子手指粗长,却异常灵敏吗,十指翻飞,飞快捏出一个黄脸花猫。
李介丘稀奇问道:“多少一个?”
那中年汉子头都没抬,正专心致志给花猫扯胡子呢,随口答了一句,“三个铜板哩。”
李介丘掏了六个铜板拍在他的案板上,又指着自已和叶小尘问道,“能不能按着我们捏?”
汉子这才终于抽空抬起头,看了看李介丘又看了看叶小尘,笑呵呵收起了铜钱,开玩笑道:“能嘞!就是您和夫郎长得俊,我这手也不是女娲娘娘的手,怕捏不出像你们这么俊的!”
可真是会说话,李介丘笑道:“没关系,你看着捏就好了。”
汉子点点头,放下手里捏好的黄脸花猫,又搓了一团白泥,照着两人捏起来。
又是风车又是糖画,现在又是泥人,这是把自已当孩子哄呢!叶小尘都没有反应过来,就看着那汉子手里已经捏出一个和自已又六七分相像的泥人来。
两个泥人到手了,李介丘乐滋滋接了过来,还将两泥人挨挨蹭蹭靠一块贴了贴,叶小尘看得脸红,当即伸出手扯了扯李介丘的衣摆。李介丘以为他也想看,赶紧递了过去,还说道:“给你拿着吧。”
叶小尘接过,又不放心地说道:“别、别买了,要拿不住了。”
李介丘低头看,叶小尘膝盖上放着一个风车,左手拿着吃得只剩半个龙尾巴的糖画,右手是两个挨在一块的泥人。
他只好点头,应了下来,“好,不买了,我们先去吃饭。”
就在快到百味轩的时候,领着孩子往前疯跑的赵安月牵着小满回来了。小孩儿盯着小爹看,忽然撒开赵安月的手,小跑了过来,指着两个小泥人问:“我、嘞?”
李介丘:“……”
李介丘:我真该死!
把儿子忘了个干净的李大夫抱着小孩儿又回了捏面人的摊位前,又捏了一个小满模样的泥人,看着那汉子捏,一边说:“要好好捏啊,要捏一个最好看的给我家小满。”也不知道是说给捏面人的汉子听的,还是说给小满听的。
刚捏完,正准备又往百味轩赶的时候,一行人突然被拦住。
是一个大腹便便、衣着华贵的富家老爷,他笑得憨态可掬,拦住几人,指着叶小尘屁股下的轮椅问:“请问小夫郎,这东西叫什么?是在哪儿做的?”
打斗
那个富家老爷盯着叶小尘屁股下的轮椅问,语气还算和气,半点盛气凌人也没有。
叶小尘被问愣了,一时间忘了回答,李介丘见他紧张立刻抱着孩子走近,帮着答道:“这个是轮椅,是我们村子的木匠做的。怎么?您家也需要?”
那个胖老爷摸着下巴眯着眼睛直笑,嘴里还说:“这东西倒有点意思,是不是不善行走的老人也能用得上?”
这是自然,轮椅不就是给伤患和老人准备的?
李介丘点头,答道:“当然了,老人家推出来晒晒太阳也是好的。您家要是想要,我帮您问问,也不晓得我村里那个木匠最近忙不忙呢。”
这老爷本来还在犹豫,一听这话就立刻说:“要要要,麻烦小哥帮我问问,那匠人要是没时间,老爷我也愿意加钱!五两……不不不十两!十两成不成!”
还真是有钱人……十两银子都够普通农户人家两年的吃穿用度了,这有钱人还真是说撒就撒。
这价格饶是李介丘也不免咂舌,连连道:“够了够了!只是到时候做好了怎么找您呢?”
这老爷摸了摸圆滚的肚子,说道:“我是钱家的人,做好了直接送到钱家,就仓台街那个钱家晓得不?到时候直接送过来就好了。”他说完又拍了拍手边随从的胳膊,随从立刻低眉敛首送上了一个荷包,老爷从荷包里掏出两块碎银子。
他也不怕李介丘唬他,直接给了过去,“这个就当定金吧,最好能快点,我家那个老太爷都闷坏了。”
说完,这钱老爷就乐颠颠领着仆人走了。
李介丘倒思索起来,自言自语道:“……钱家?”
他刚说完下意识就看向了赵安业,这闷葫芦像是耗子看到猫儿似的躲到自已亲娘身后,一个粗大的汉子躲在妇人身后,那模样要多怪有多怪。
李介丘拍了拍赵安业的肩膀,提声道:“嘿!别藏了。”
看到赵安业如此心虚,李介丘更坚定了自已的判断,直接问道:“这个钱老太爷就是济和堂朱怀仁之前治过的病人吧?拖成消渴症那位?”
赵安业心虚得不得了,他之前跟着朱怀仁去钱府出过诊,见过这位钱老爷,就担心被认出来了!
赵安业苦笑着说道:“这个钱老爷是老太爷的儿子,顶孝顺一人!这轮椅说不定就是给他父亲定的。”
说起这些,赵安业也是叹气,又骂了朱怀仁这缺德玩意儿一遍。
赵安业也不纠结了,他看着李介丘问道:“介丘兄弟,你这往后到了镇上当大夫,还乐意教我吗?”
敢情是在纠结这个啊!李介丘刚刚后知后觉发现这人一直心不在焉,原来在想这事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