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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燕,哥儿的喜服其实更女气些,大概是为了和相公的喜服区分,更有甚会配裙子或者红盖头的。归根究底还是为了巩固男权地位,觉得婚后哥儿就是丈夫的私有物,蒙了盖头就不让别的男人看了。但李介丘定的两套喜服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哥儿那套也是更男性化的袍子,除了暗绣纹路上比李介丘身上那件更精致些,也看不出旁的区别。
杨禾眼前一亮,快步迎了上去,抓起叶小尘的手拉着人转了一圈,惊道:“小尘,你穿这个真是好看,衬得你好白!”
叶小尘还不知道自已有多看呢,眼巴巴盯着穿了红衣的李介丘,眼睛都忘了眨。李介丘爱穿素色,竹青、月白都是他常穿的颜色,还从来没有穿过这么艳丽的颜色,一拢红衣,头发用冠高高束起,额发细碎,隐隐露出一张温柔俊逸的面容,这身衣裳更衬得他高挑出众。
叶小尘:“……”
小色鬼已经要流口水了。
“小尘?”
“小尘!”
杨禾喊了好几声叶小尘都没有反应,只看着那张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杨禾:“……”
李介丘轻勾嘴角,唇齿间溢出一丝清悦的笑声,他又抬起手敲了敲叶小尘的额头,笑道:“小尘!回神了!”
“啊?!”
叶小尘捂住自已的额头,懵懵地看着眼前的李介丘,还没开口又被他拉着推到了一面高大的铜镜前。
“两位真是般配啊!”
云婆婆又颤巍巍站了起来,盯着两个客人说话。自已做出来的衣裳穿在长相身材都出挑的人身上,这也是一种福气,至少云婆婆就很满意,越看越喜,满是皱纹的脸上笑得开心。
“好看吗?”
李介丘拉着叶小尘一块站在镜子前,哥儿只看了一眼自已,又忍不住瞥向镜中的李介丘,听到问话又控制不住地悄悄点头,小声说道:“好看!”
李介丘微微一顿,偏头看了叶小尘一眼,又贴了过去,小声问道:“哪个好看?”
叶小尘几乎没有思考,立刻就答道:“你好看!”
李介丘却摇头,说道:“你更好看。”
杨禾:“……”
杨禾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觉得自已实在是有些多余,但又不得不假装无意地轻轻咳嗽一声,试图提醒他们这儿还有外人呢。
叶小尘回过神,有些难为情地扭头看向杨禾,看了一会儿又忍不住悄悄瞥李介丘,怎么看都看不够,他相公怎么这么好看呀!
杨禾叹着气,用手指戳他的眉心,小声教训道:“没出息。”
李介丘正低垂着眉眼同云婆婆说话,“大小都正合适,我将剩下的尾金给您,这两套喜服就给我们包起来吧。”
夫夫二人又进后屋将喜服换了下来,就这个档儿,老裁缝从抽屉里翻出一本没有书皮的册子递向杨禾,声音沙哑,“小哥儿,你过来。”
杨禾有些懵,但还是过去了,就见那老裁缝把册子给了杨禾,说道:“喏,你拿去看看。这都是老婆子自已写写画画瞎琢磨的,我这也没个一儿半女的,这手艺怕是要带进棺材里,可惜了哦。”
杨禾下意识看向抽屉,发现那里头放了好几本一模一样的小册子,只有一指厚,也不知道这样的册子被老人家送出去多少本了。
此刻,李介丘夫夫俩已经换好了衣裳出来了,给了钱,提上包好的喜服打道回府。
叶小尘看到被杨禾小心翼翼捧在手里的小册子,还觉得奇怪,这刚刚杨禾哥还是空着手啊。
“诶,杨禾哥!你手上、拿的什么?”
杨禾抚了抚书皮,神秘兮兮地冲他笑,还说道:“是宝贝!”
叶小尘听了一耳朵,但也没有非常好奇,现在满心都在喜服上。
回去的路上,叶小尘忍不住又问道:“新房要建好了?”
李介丘是说过,等新房建好他们就补办婚礼的,如今订好了喜服想来是新房也快建成了。
果然,下一刻李介丘就说道:“快好了,那边的工人说这个月就能建成,待会回了村子带你去看看。”
几人赶着车回了四甲村,叶小尘果然还记着新房的事情,回了家后就将取回来的喜服收进箱笼里,然后叫上杏花和小满往山脚下的新房子去了。
已经修得差不多了,院子里只剩些石木废料没有收拾,大概再有个几天就能捯饬出来。
上次说好的枣树已经种了下去,还有一架木质的秋千,还挺宽敞,能坐上一两个人。
小满超喜欢那个秋千,刚看到就撒开叶小尘的手,屁颠屁颠跑了过去,伸着两只小短腿往上爬。杏花也追了上去,用力抱住小满的腰,试图把小豆丁抱上去。奈何这几个月小满吃得好,身子养得好,渐渐发展成一个实心的小圆子,杏花抱得很吃力,咬着牙牟足了劲也只堪堪悬了空。
李介丘看不过去了,走过去将小满提了起来,稳稳放在秋千上,末了还拍了拍儿子的脑袋。
小满乐得直晃脚,又拍了拍身边空出来的位置,冲杏花喊道:“杏花,坐!”
又痛失“小姨”之称的叶杏花已经懒得纠正了,叹着气也爬了上去,两个小的一起荡了起来。
这时候没什么事情做,赵家几口人也凑热闹来看了看。
这还是赵田氏头一次到这新房来,盯着那高高的院墙直咂舌,这四甲村内就没谁家起过这么高的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