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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小尘说得有些累了,缓了口气才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几人。
“哎!这主意不错啊!”赵安月终于听懂了,兴奋又崇拜地看着叶小尘,两只眼睛都要冒星星了,“小尘哥!你太厉害了!你怎么想到的!”
赵安月头脑简单,想不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只知道夸夸。
但杨禾已经帮着往更细里想了,还提议说道:“画……不然做成书签?读书人爱书,书签也正用得上!”
赵安月立刻又扭头看向杨禾,用如出一辙的崇拜眼神看着他,叽叽喳喳地说道:“诶!这个好,这个也好!”
“不过要想让他们有收集的兴趣,这画一定要精致。我的画技也就图个新鲜,真要长期做恐怕不行。”杨禾想了想又说道。
这话倒也没错。这几日那些书生都是新鲜劲上来了,没有见过这样带字带画的传贴,看个稀奇,若是看得久了恐怕就不新鲜了。再说了,真要拿这个做活动,恐怕书签的要量不少,全让杨禾帮他画也不好意思,倒是能给钱,可杨禾如今也不缺钱啊!
叶小尘这想法也就暂时搁置了。
几人说着往铺子走,这不,好巧又遇到那粥铺的老板了。
他举着手朝伙计大骂,伙计被骂得蔫头耷脑的,眼皮耷拉着,没精神得很。
伙计也举着一双手,十个指头都是红通通的。老板比他还惨,一双手都肿了,或许是痒得太厉害,手背还被抓破了皮。不止如此,他下脸颊连着脖子一块也起了疹子,干燥起皮,还有一团凸起的红疙瘩。大概是是他用手摸了脸颊和脖子,让这两处的皮肤也沾了草汁。
赵安月憋着笑问候,“哎哟,这是咋啦?手怎么烂了?!”
老板终于不笑了,黑着脸看向赵安月,也不说话。
赵安月可不怕,他看似好心地啰嗦道:“肯定是管不住手,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吧!可千万别抓,越抓越痒的!尤其是脸,这抓破相就麻烦了!要我说啊,还是得注意点,这不能碰的东西千万别手痒去碰,这不就遭了大罪哦!”
看他阴阳怪气的,这老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自家做的事情被发现了,反过来整他呢!这自个儿来暗的,对方也来暗的,说出来也讨不到好!毕竟是他们挑事在先。
老板一肚子火没地儿发,最后扭过头又瞪着伙计,骂道:“你还杵在这儿干什么!你没长脑子啊!还不赶紧去买药,真想手烂啊!”
他背过身朝伙计撒气,赵安月也大发善心地没再继续嘲讽,一左一右圈着叶小尘和杨禾往前走。
又走了十来步,几人就看到铺子前站着一个背影单薄的男子。他在铺子前转着圈踱来踱去,似乎是有些着急。
叶小尘看了一会儿才认出来,这不是上次那个卖字画的书生嘛!
那书生也看到叶小尘了,眼睛一亮忙快步迎了过来。
他步子急匆匆的,赶忙跑了几步,最后停在离他们五步外的位置,挺直脊背朝他们拱手见礼。
“几位安好,小生方用行,特意在此等候!”
这个叫方用行的书生脸颊有些红,声音听着也有些沙哑,一句话说完没多久他就开始咳嗽。忙捂着嘴巴偏过头,又退了好几步,生怕过了病气给几人。
他还满是歉疚道:“失礼了!失礼了!这本该一早来候着,可小生昨夜病了,早上没能起得来。这幸好还能等着几位!”
这才过了几天,上次见到的时候,这书生还是精精神神的,半点病样儿都没有!
赵安月一惊,脱口就问了,“昨天下了好大的雨!你不会昨天真来等了吧?所以才淋了雨、吹了风,就着凉了?”
方用行又是施礼,忙道:“君子无信不立,既然答应了自然要来。”
赵安月听不懂,听得直皱眉,“什么行不行,理不理的!文绉绉的,听不懂听不懂!”
方用行干笑了两声,然后从袖口取出一张对折的传贴展开,又朝叶小尘施了一个礼。
瞧他频频弯腰施礼,看得几人都累了。
“这位夫郎,不知……这字,您还要不要?”
穷书生
“这字,您还要不要?”
方用行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小,似乎是有些担心,甚至隐隐藏了些卑微。
叶小尘忙说道:“当然要!”
他一边说一边从挎包里掏了钥匙,开了门把一行人都放了进去,然后又从包里摸出一张对折收好的纸,上面正是李介丘写给他词句。
“就是这个!我想要六张、一共六句。是要挂在我这、铺子里的!”
方用行接过细细看了看,念道:“我得宛丘平易法,只将食粥致神仙……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都是好词好诗啊!”
一直显得拘谨局促的方用行终于松快了些,拿着那张纸连声赞叹。
叶小尘也问,“能写吧?”
“能写!能写!”方用行显然没想到一次竟然能接到这么多活儿。六幅字啊,他有时候摆一天的摊都不一定能卖出一幅字。
“不过只挂字显得单调了!小生可以帮您再作画!不额外收您的钱!如这句‘岂如江头千顷雪色芦,茅檐出没晨烟孤。地碓舂秔光似玉,沙瓶煮豆软如酥。’千顷芦花似雪,草房屋檐升烟,若是画出来定然也是美景!”
这画可比写字费时间,他还说不收钱,这叫叶小尘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