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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好像还不错!叶小尘想了想,很快点头,然后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杯小口小口地喝水。
阿春似乎挺喜欢他的,也不擦桌子椅子了,拍了拍手就悄悄溜了过来,缠着叶小尘说话。
过了没多久,陆陆续续来了病人。叶小尘就像个小痴汉一般,托腮盯着他把脉看病,那目不转睛的小模样,盯得好几个病人头皮发麻。
又看了好几个病人,时间慢慢就过去了,李介丘整理好医案后起身,又给郭观交代道:“阿观,这个药材帮我碾了,我明天要用的。对,医案我收在柜子里了,你要看的话就去拿。”
说罢他就去拉朝他眨眼睛的叶小尘,牵着就要往外走。
阿春追在后面喊,“小尘哥哥,下次再来玩啊!”
“行了,知道了知道了。”郭观则是不满地撇了撇嘴角,他是许彦如的徒弟,平常就要帮许彦如收拾处理药材,如今来了李介丘这个坐堂大夫,还得帮他也一起处理,烦得很!
他虽然面上不耐烦,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已经开始动了,捏着小戥子称好了李介丘要用的药材,然后倒进药碾子里,准备碾药了。
账房后坐着的陶公也笑眯眯捋了捋胡子,说道:“李大夫慢走啊。”
一一道了别,李介丘这才拉着叶小尘离开医馆。
“有没有想买的东西?”李介丘牵着夫郎朝镇口大门慢慢走,一边走一边问。
叶小尘摇摇头,说道:“家里什么都、不缺。”
李介丘听此也没有勉强,毕竟家里确实什么都有,再买夫郎要嫌他浪费了。
不过走到一半,还是破费了,只是这东西却不是李介丘说要买的,而是叶小尘要买的。那是一套榫卯玩具,类似现代的积木,结构精巧。
小满平日里也爱拿着他的宝贝石头垒房子,叶小尘看到这套玩具就觉得适合他,立刻掏钱买了下来。
李介丘没说什么,笑吟吟看着他掏钱。
刚买好玩具,两人抬头就又要往前走的时候,突然看向前方不远处有两个熟人,可不正是赵安月和林青锋!
赵安月这哥儿不怕笑,大街上就颠颠地傻乐,还用竹签子插着裹满红油辣子的零嘴喂给林青锋。林青锋这老实人也偷偷笑呢,然后俯下腰吃了。
叶小尘:“……”
李介丘:“……”
交画
转眼又到了和那书生定好交字画的日子,叶小尘早早就约好了杨禾一块去镇上,这次叶杏花和赵安月倒是没去。
杏花最近两日着了凉,李介丘给她看过了,也吃了药,今天已经好了许多,只是身子倦乏,叶小尘心疼妹妹,舍不得她来回多走。
至于赵安月,上次在街上还看到他和林青锋互相喂食呢,动作亲昵。这小哥儿像是忽然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突然就知道害羞了,最近总躲着叶小尘走,喊他一块去镇上他都没答应!
二人到了镇上,直接往铺子去了,还路过了那家粥铺,那老板一双手被纱布裹得像个粽子,下巴、脖颈处爬满了红疹,有些还被挠破了皮,渗着血。这是那毒草的药性还没过呢!
几乎是同时,那老板又看到了叶小尘和杨禾二人,一改往日热情善谈的模样,也不招呼客人了,佯装没看到一般蒙着脸躲到了后面。
叶小尘和杨禾相视一望,互相拉着走开了,嘴上还憋着笑意。
杨禾拉住叶小尘说道:“看他那样子!脖子上全是血印子,可算是得了教训!”
叶小尘也道:“是啊!这个就叫自、自作孽,不……不什么来着……哎呀,反正、是他活该!”
杨禾也连连点头,“对!活该!”
他们一边说一边走,眼看着也快到铺子了。
方用行今天早早就等在了铺子前,已经吹了好一会儿的风,吹得他直哆嗦!冬日里的寒风最刺骨,那风里就好像夹了刀子一般,生生往人骨头上剐,又冷又疼啊。
方用行看到两个哥儿,立刻招手喊道:“叶夫郎!这儿呢!”
他本来冷得缩了脖子,脊背也弯着,但见了人又立刻挺直脊背,虽然冷得很,但还是固执地端出了文人的风骨身姿。
叶小尘和杨禾赶忙过去了,“你这么早、就到了?等了多久?”
方用行自然是摇头,说道:“小生也是刚到、刚到。”
叶小尘瞧他嘴皮已然冻得发白,自然是不信的,但也没有说破,而是立刻从小挎包里翻出钥匙,开了门把人请进去,“快进来吧!外面太冷!”
三人进了门,方用行赶忙将护在怀里的几卷画铺开在桌上,认真说道:“这用的已是小生家里最好的纸!不过……这大概还得麻烦叶夫郎自个儿套上卷轴。铜元街有一个陈家四宝,那儿买的东西最好最划算,您可以去看看。”
大概是见方用行的脸色太白,又想起这人也是风寒刚愈,杨禾还来不及看画,先说道:“我去后头烧壶水,大家都喝口热乎的暖一暖,这大冬天的实在冷得很。”
叶小尘朝他笑,“谢谢杨禾哥!”
方用行也朝他拱手弯腰,作揖道:“多谢杨夫郎,劳烦您了。”
杨禾笑着点点头,转手朝后头的灶房去了。
方用行又将画卷展开,一一指给叶小尘看,“这就是那幅‘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了。这三月桃花实在是美景,小生画技拙劣,实在作不出春景的山光水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