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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容川气得歪了歪头,瞪着叶小尘正要反驳。
但叶小尘压根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又道:“杏花早就和、叶家断亲了,怎么,你不知道?哦,也是,你最孝顺,这忙着给家里、考状元,肯定很久没回去、看过父母了,又怎么可能知道。”
叶容川:“……”
“断、断亲?!”
叶容川还真不知道。他好像这时候才被惊得恢复了理智,再看看叶小尘身后一堆的人,他怎么可能还占得了上风!
叶状元臊眉耷眼,敛着袖子准备落荒而逃,刚要跨出门槛又突然被叶小尘喊住。
“等等!”
叶容川气得叫道:“又做什么!你不要太嚣张!还想仗着人多打我不成!”
他刚说完就又接收到一枚白眼,然后见叶小尘朝他摊开手,说道:“一碗山药圆子十五文,请给钱。”
阳山关
“所以你就找他要了十五个铜板?”
家里的李介丘听到叶小尘同他讲了今天在铺子里的乐事,其中就有叶容川,他听得哈哈大笑,已经可以想象叶容川当时恼羞成怒又暴跳如雷的表情。
“他肯定气坏了吧?把钱给你了吗?”李介丘又问道。
叶小尘点头,睁大了眼睛说话,语气竟还有些失望:“给了!我和他说,要是不给,就揍他!”
他瞪圆了眼睛,明明给了钱却还说得唉声叹气,李介丘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他忍着笑意问道:“你还敢揍他?”
叶小尘撇着嘴角,先是摇了摇头才说道:“我喊、阿南阿北,揍他!套麻袋揍!”
之前阿南就提过要摸黑揍他,但叶小尘担心被发现后连累到南北兄弟两人,毕竟无故打人被发现后他们是不占理的。但如果叶容川赖账不给钱,这可就有理由揍他一顿了,叶小尘觉得十五个铜板换揍叶容川一顿,还是很划算的。可惜了,叶容川经不住吓,还没动手就自已掏了钱。
叶小尘想起就又是叹气,直呼可惜。
他晃了晃脑袋,又盯着李介丘问道:“今天医馆有什么事吗?”
“今天啊……”李介丘想了想才说道,“今天倒没什么事儿。不过昨天出诊接治了一位难产的妇人。”
难产??!都说女人生产如在鬼门关走一遭,叶小尘立马竖起了耳朵,认真问道:“母子平安了吗?”
李介丘点头,说道:“幸好去得及时。拖了太久,孩子的脸都憋青了。”
说到这儿,他有些微的停顿,语气也不算太好,“听说那妇人的婆母去庙里拜过,给孙儿算了一个好生辰,非要儿媳卡着点儿生。可羊水都破了,这事哪里拖得!前头一直拖着,后面出了事才着急请大夫,幸亏人没事。”
叶小尘也是唏嘘点头,骂道:“太坏了!”
李介丘也说道:“是啊!所以我昨天狠狠骂了他们。后来那妇人的娘家人也来了,要把女儿接回娘家坐月子,她弟弟还狠狠打了她丈夫一顿。”
叶小尘重重点头,恨恨道:“该打!”
刚说完,灶房里的陈婶端了菜出来,大声喊道:“李大夫!夫郎!吃饭了!”
“好。”李介丘点头应了,起身再朝叶小尘伸出手要拉他起来,还说道,“走吧,尝尝陈婶的手艺。”
今天的晚饭是陈婶做的,陈葵在灶房帮着烧火剥蒜。陈叔没考过科举,但学问却不错,他还记得自已东家交代的任务,正在书房里教叶杏花识字,小满也跟着一块去听了。
李介丘和叶小尘都是随心随意的人,没有主家先吃饭,吃完了仆人才能吃的破规矩。不过为了方便,他们和陈家三口也是分开吃的,一个坐在大桌一个坐在小桌。
陈叔陈婶都惶恐极了,本来都做好了等主家吃完他们再吃的打算,陈婶都打算趁这个时间去把灶房的锅洗了,结果还没动就被李介丘推着去吃了饭。
“这、这怎么行!这哪有主家和下人一块吃饭的!”
李介丘笑道:“吃吧!我们都是村里人,没有那么多规矩的,分得太清我们反而觉得别扭。再说了,咱分桌吃的,这也不算是一块吃。”
三人拗不过,还是坐到了小桌子前,陈婶捧着一碗饭,眼睛盯着小山般的米饭尖,眼睛发红。
“您二位可真是好人啊!真是好人!”
李介丘笑笑不说话,拿筷子给叶小尘和杏花小满都夹了菜,小声说道:“快吃吧,都饿到这个时候了。”
陈婶的手艺也很不错,很有些家常味道,烟火味十足。
尤其是那一盘蒜苗回锅肉,特别吃香。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冒着油脂,肥肉被煸地透明发焦,一口咬下去肥而不腻,只有满口留香。汤也做得丰富,是清淡的蛋皮豆腐汤,还炖煮了半把红苕粉,又加了炸得香酥鲜嫩的酥肉,再配几片绿叶子菜,那是有黄有绿有白,瞧着就让人食欲大增,别提多美了。
李介丘吃了半碗饭,稍稍垫了垫肚子才放慢夹菜的速度,他朝小桌子看去一眼,忽然问道:“陈叔,你之前说你们一家三口是逃难来的?”
听到主家问话,陈叔连忙停了筷子,转身对着李介丘回话,“是的。我们是从阳山关来的,那边打得厉害,百姓饱受战火之苦,整日提心吊胆,所以我就带着妻儿离开了。”
“又打起来了啊!”李介丘握着筷子思索,“阳山关那边不是常年战乱?大战小战不绝,想来当地的百姓已经麻木了,怎的这次就逃了出来?是这次打得尤其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