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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你,才送你刀。”
杨禾:“!!!”
他的心跳好似停了一拍,转而又越跳越快,堵在胸口的脏器似一只发疯的兔子。兔子的脑袋上长了草,草上生花,奋不顾身地往上冒,还有一个声音在叫嚷:它要钻出、钻出。
终于,花开满了心口,他摸到了。
杨禾没有说话,可他好像突然有了莫大的勇气,猛地朝前扑了上去,一把抱住身前的羌原。
他踮起那只安好的脚,吃力地吻了上去。
心意
说起来,羌原走江湖也去过不少地方,见识了不少。可他在情字上总不开窍,以至于二十多岁仍没有心仪的人,在此之前,他不知情滋味,也不知爱人的嘴唇是滚烫的。
是滚烫的,他的唇是滚烫的,抱住他的双手是滚烫的,相拥贴上来的身体也是滚烫的。
杨禾的脚上还有伤,羌原又生得太高了,他单脚踮着实在吃力,站得歪歪倒倒,若不是此刻羌原握住了他的腰,恐怕已经歪得摔在地上。
那个吻也是浅尝辄止,刚尝到一点儿甜头,没过多久那张嘴唇就哆嗦着缩了回去。
杨禾咬了咬自已的嘴唇,一颗心还在狂跳,他慌了神闷头想要朝外走,刚一瘸一拐地跨出半步,立刻又被身后的羌原拦腰提了回来。这人长得太高,力气又很大,一只手臂就可以将自已的一圈腰环住大半,单手就能轻而易举地搂起来。
只见羌原把人抱了回去,单手搂住轻轻松松就提了起来,然后将杨禾架在一个足有半人高的案台上。
杨禾:“……”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人真的很喜欢把自已放在这种稍高些的地方,或许是因为在这儿他们能勉强平视?
杨禾来不及深想,因为眼前的羌原已经压了下来。这人平日里看起来冷情冷欲,这时候却强势得很,反手桎梏住杨禾的后脑,热烈又不容拒绝的深吻落下,吮吸、啃咬,迫不及待地深入、纠缠,将口齿间零星半点的气息也攫夺得一干二净。
“唔……”
他被亲得全身无力,觉得脑袋也越来越昏沉,呼吸也越来越困难,杨禾急促地呼吸了两下,猛地将羌原推离了两分。
好不容易得了新鲜的空气,他大口喘息了一声,视线落在羌原身上,他不敢去看羌原的眼睛,只敢把目光放在脖颈往下的位置。可即便如此,杨禾还是看到他的喉结似乎滚动了一下,下巴也微微往下敛了敛,仿佛是在垂眸看自已。
杨禾:“……”
怎、怎么办?跑?往哪儿跑?这案台这么高呢!他要跳下去吗!不过羌原还堵在前面,根本没路啊!
杨禾的脑子里乱糟糟的,用力吸了两口气,正想要说话。就是这时候,那双钳在他腰上的大掌又往上提了提,另一只手突然伸了过来,扳着自已的脑袋迫使他抬起头,然后蓦地撞上一双幽深又暗沉沉的眼睛。
羌原似乎觉得还不够,只施舍给杨禾几瞬歇息的时间,无师自通般又抚着他的脸颊低头吻了上去。
他的亲吻不得章法,只有横冲直撞,动作霸道野蛮,但纠缠越紧越深,心口的火也越烧越旺。
杨禾的唇瓣被吮得发麻发烫,他甚至不用照镜子就已经知道自已这张嘴怕是肿得不能见人了。
终于,羌原终于舍得放开被他箍在怀里的杨禾,仍旧微垂着眸子看他。
还是那双深邃幽黑的眼睛,可杨禾总觉得里头多了些意味不明的东西,他看不透,也不敢多看,仓皇地移开视线,紧张又羞恼地垂下脸,用力抠起两只手。
羌原终于说话了,冷冽的声音低沉沙哑了两分,语速缓慢。
“我喜欢你,才送你刀的。”
“在我母亲的家乡,男儿出生后就会为他打一把弯刀。我小时候跟着母亲生活,这把刀也一直跟着我。依那边的风俗,若是成年后遇到喜爱的人,就把从小伴随的短刀送给他。”
杨禾:“……”
他在说什么?自已怎么好像一句也听不懂了?是在说喜爱的人?什么喜爱的人?是说我?我是他……喜爱的人?
杨禾心里一团乱麻。
羌原又问道:“你呢?”
“你为什么要送我刀穗?为什么给我做新衣?为什么随身带着我送你的短刀,还专门给它做了刀套?”
杨禾:“……你什么都不知道,刚刚就敢那样?”
他闷声闷气地说话,声音如蚊呐。
这人明明是羞起来了,后半句话都不敢挑明。偏偏羌原直得很,他还皱起眉毛,似乎真的疑惑起来,还坦诚地问道:“刚刚哪样?亲你?不是你先亲我的吗?”
杨禾可是气坏了,又羞又怒,红了眼睛瞪他:“那……亲、亲都亲了!你还问什么!”
羌原理所当然道:“可你还没回应我啊。”
杨禾瞪他,越瞪越急,忽地抬起双手一把捂住自已的脸,说话的声音都哽咽起来了,“我这么丑……你怎么会喜欢我呢!我年纪也大了!”
羌原听到这话都急了,眉头紧紧拧成一团, 抬起手强硬地将杨禾捂住脸的手扯了下来,语气急切:“你哪里年纪就大了?你才多少岁?”
杨禾比他还急,“我都快二十六了!我肯定比你大!我还成过亲!你才多大!”
羌原沉默了一瞬,干巴巴地说道:“……二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