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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禾不轻不重地瞪他一眼,小声教训道:“早就让你多穿点,你才穿了几件,小满都知道穿厚衣裳,小娃娃都比你懂事!嗯……我给你也缝一双毛绒手套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捧着羌原的手在嘴边又哈了一口热气,还用力搓了两下。
羌原低眉看他,说道:“好,我要。”
杨禾叹了口气,看着羌原像是看不省心的小孩子一样,“回去就给你做。哎,这过了年就要开始暖和了,该早点做的,你之前又不要。”
羌原又说:“继续堆雪人。”
杨禾瞅了一眼那头重身子轻的雪人,摇了摇头说道:“算了,手冷就不堆了,会长冻疮的,还容易着凉。”
羌原沉默片刻,迅速改了口,“不冷。”
杨禾:“???”
这改得也忒快了,杨禾皱起眉看他一会儿,最后扯掉自己的手套,再赤手去握他的,一手暖意。嗯,比他这捂在手套里的双手还要更热乎些。
杨禾:“……”
杨禾又瞪他,正要说话,但羌原反应多快啊,立刻抢先一步开口:“我错了。”
嗯,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人认错积极,但死不悔改。自他俩确定了关系,也不知道听他说了多少次“我错了”。
杨禾轻轻甩开他的手,然后回头往雪人头上搭雪,试图把雪人的脑袋团得更圆乎些。但事实往往是沉重的,这雪人最后拥有了一个葫芦型的脑袋。
杨禾咳了一声,小声说道:“其实头大身子小也挺好的。”
羌原点点头,也跟着小声说道:“葫芦脑袋也挺好的。”
杨禾:“……你别说话。”
“哦。”羌原听话地答了一声,但他只安安静静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了起来,“手套还算数吗?”
杨禾瞪他,没好气地说道:“算数!你都不怕冷,你还戴什么手套!”
说完他又抬起头看向羌原,这人生得可真是俊,虽然总爱板着一张脸,虽然总是凶巴巴的不爱说话,虽然脸上还有一条狰狞的刀疤,但就是好看!
杨禾看着他一直笑,然后抬手就把手里的雪球儿砸在了这张好看的脸上。
他还兴奋道:“堆雪人太难了!我们来打雪仗吧!”
羌原抹了一把脸上的雪渣子,点点头应道:“好。”
杨禾高兴得跑了两步,又捏起两团雪球儿砸了过去,刚开始还丢得起劲儿,可渐渐就觉得不对劲了,他叉着腰不满道:“羌原,打雪仗是要互相打的,哪有你这样光站着挨打的。”
羌原直截了当,“你打不过我。”
杨禾可不管这些,又砸了两个雪团子过去,还喊道:“我不管,快点啊!大不了你让我一只手嘛!快点快点啊!”
羌原挑挑眉,拗不过他,真捏了一团雪球儿丢了过去,吧嗒砸在杨禾的胸前,砸出一团雪花儿。杨禾反倒被砸得哈哈笑,也卯足劲团起雪球儿往他身上丢,你来我往玩得倒是欢腾,连羌原脸上都不自觉挂了些笑意。
忽然,另一边传来了叶小尘气恼的声音。
“杨禾哥!你把我脑袋砸没了!不、不是,是雪人脑袋!你把我雪人脑袋砸没了!”
秦兄
“杨禾哥!你把我脑袋砸没了!不、不是,是雪人脑袋!你把我雪人脑袋砸没了!”
耳边是叶小尘气呼呼的声音,杨禾扭头看过去,正好看到叶小尘和杨禾中间堆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雪人,这俩人倒是堆得很认真,似乎也颇有技巧,那雪团子白白胖胖圆圆滚滚的可爱极了。当然了,可爱的是下面那颗充当身体的雪团子,而它的脑袋已经被砸没了一大半。
多可爱的雪人啊,自己都打算给它安眼睛了,结果被杨禾哥砸没了!叶小尘气呼呼攥在手上的两颗黑色鹅卵石,然后蹲下身子从地上捡起一团雪揉吧两下就朝杨禾丢了过去。
雪团子一下子就砸中了杨禾的前胸,似乎还有些雪渣子钻进了他的襟口,黏着他的皮肤化成冰冷的雪水,冻得杨禾一个激灵。这隔了老远,又只掉进去一些不起眼地雪渣子,叶小尘压根没看见,还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羌原倒是蹙了蹙眉毛,似乎伸手想要拉一把杨禾,可这哥儿却将他推开了,然后又把手上的雪球儿砸向了叶小尘,两个人你来我往地还丢起劲儿了!
“好啊!小尘!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丢我!看招!”
“就丢你了!啊啊啊啊,中了中了!”
“看我给你个大的!嘿!”
……
羌原像是叹了一口气,随后下意识看了一眼站在雪人边上的李介丘。这男人眉毛微微皱起,右手还捧着一抔雪,此刻也偏着头无奈看向欢喜着打成一团的叶小尘和杨禾。
他似乎注意到羌原的视线,也望了一眼过去,二人四目相对,好像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些无奈。
李介丘再看一眼玩得眉开眼笑的叶小尘,最后摇着头自己堆起了雪人,总得堆一个“神作”出来哄夫郎高兴吧!
至于杨禾,他好像完全忘记了羌原,这时候只顾着和叶小尘疯玩。倒也不怪他,他同羌原玩时,这人总让着他,自己砸过去四五团,羌原才轻飘飘丢过来一团。也不是说不好,只是玩得不过瘾!
雪团子在空中飞来投去,炸开一团团的雪花儿。他们的斗篷上浅浅湿了几团,都是被化开的雪水洇湿的,发丝上也沾着雪点子,像是一头糖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