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羌原还问:“喜欢煎饺还是蛋饼?”
杨禾嘴里含着煎饺,含糊不清地说道:“都好吃……嗯,再吃个蛋饼吧,虾挺好吃的。”
羌原点点头,然后又往他碟子里夹了一块蛋饼,小声道:“试试。”
杨禾:“好!你也吃!这个好吃,给你!”
叶小尘:“嗯……”
他望着你夹一筷子我夹一筷子的两个人,眼里的无语已经快要凝成实体了,最后又默默瞅一眼叶杏花,兄妹二人再次对视着齐齐摇头,又齐齐长叹了一口气。
吃,谁能吃得过你们啊!叶小尘心里悄悄嘟囔。
杨禾和羌原吃过了饭,这个和心上人黏糊够的哥儿这才抽出神看一眼叶小尘:“诶?今天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家李大夫呢?”
可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想要秀回去都找不到人一起秀的叶小尘更郁闷了。
他瘪了瘪嘴,没好气地嘟囔道:“被秦老板喊走了。”
再谈生意
被喊走的李介丘这时正被青溪领进了正堂的花厅下,秦执这家伙似乎才刚起来,正懒散地打着哈欠坐在桌前。
他手边放着一碗吃了一半的梅子软酪,是用浓稠牛乳加上梅子、山楂干、葡萄干等果子混在一起的甜品,这还是他和青溪讨价还价好半天才要来的一小碗。
他看见李介丘过来,也没有装样子坐正坐端,还是懒散地歪着椅子上,再半点不讲究地捏着长柄小银匙挖了一勺软酪往嘴里塞,吃完还点着头冲李介丘说道:“嘿,这个味儿不错!要不要差人给你家小满送一碗过去?”
李介丘摇摇头,也不用人招呼,自觉就走到秦执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去,自来熟地挑了一只茶盏给自个儿倒了热茶。
他慢饮一口,润了润唇才说道:“不用了,那小子再吃糖牙都要烂了。”
秦执刚捏起小银匙准备往嘴里送,蓦然听到李介丘这样一句话。他不禁想起年前大夫的忠告,心虚咳了一声,又把银匙放了回去,然后再招来婢子将甜盏端走,直接来了一个眼不见心为净。
李介丘许是渴了,他喝干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漫不经心地问道:“找我谈什么生意?先说好,要是你那个南珠阁,我可没工夫再插一手。”
“嘶!李介丘,这可是上好的雪山银针!你得细细品!”秦执见他又“牛饮”了一杯热茶,先是痛心疾首地叫嚷了一声,缓了缓才又继续说道,“哎,不是为了南珠阁的!是为了我本家的生意!我秦家到底还是做药材生意的,若我一门心思只研究南珠阁,得被我爷爷打断两条腿。”
开始谈生意,秦执将婢子们都挥退了,只留了青溪一个人守在花厅外。
药材?
李介丘来了兴趣,他放下了手里的杯盏,好奇地看向秦执,问道:“那你找我谈什么生意?药材生意?我也不种药材啊。”
“嘿嘿,感兴趣了?我就知道!提起医药你定然感兴趣!”秦执懒散地斜倚在椅背上,他一张嘴像是闲不住,刚招婢子撤走了甜盏,现在又扭头冲着青溪讨了一些蜜橘。
青溪往桌上送了半篮小蜜橘,秦执挑了一只开始剥,一边剥一边说道:“我想找你聊聊药方的事情!就比如你那个麻药!卖我呗!”
他朝李介丘嬉皮笑脸,又将手里剥好的蜜橘果子送了上去,讨好地说道:“这可是造福于民、行医行善的好事!你肚子里藏了多少这样的方子,咱谈个价?”
李介丘微顿,他在南山医馆就卖过许多自己配的汤剂或是膏药,都是后世公开的妙方。只是宝塘镇庙小,那些个药剂只在镇上流传,根本传不远。
“我确实知道一些方子,秦老板想谈,那得看看您的诚意啊!”李介丘笑着说道,“如昨晚那道麻肌麻醉的汤药,可是整个大燕都找不到第二个的,秦老板打算给我多少钱?”
秦执十分阔气,直接说道:“我愿出百两!你有多少,我要多少!”
药方稀缺,秦家的生意又遍布各个州府,若独一无二的药被他们制出来,这百两银子很快就能回本!
他说的阔气,可装在李介丘脑子里的方剂又岂止几个?
他开始掰起手指数了,“麻肌散、咳血方、五皮饮、琼玉膏、玉液汤……还有各种外敷的,治跌打损伤、治风邪骨痛、治痘疮癣类、治烧伤烫伤……嘶,这有多少个百两了,秦老板当真全都要?”
秦执:“……”
秦执抚了抚额头,噎了好一会儿才兀自嘀咕起来,“怎么这么多?你都是在哪儿学来的这些东西?你在李家的时候,也没有人教你啊!”
这还真问倒了李介丘,他也学着秦执的模样抚了抚额头,无赖说道:“我说是在梦里跟着白胡子的神仙老头学的,你信吗?”
秦执板起脸,麻木地摇头,“不信。”
李介丘也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其实是跟着白头发的神仙婆婆学的。”
秦执:“……”
秦执被他整得没脾气了,也没执着于这个问题。
他也掰起手指算了算刚刚李介丘说的方子,真按自己先前说的价格,这一道方子一百两,李介丘这孙子还不得从白天写到晚上,写千八百个把他的家底儿都掏空啊?
他又咳了一声,不自觉挺直了脊背,开始笑呵呵说道:“李兄啊……这谈钱就俗气了,你可是立志要做良医的人!咱再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