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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笑呵着说道:“正红色!是送新人的吧!您稍等!”
伙计招呼一声就转头钻进了货架之间,没多久他就抱着几卷布出来了,都是喜庆的红色。
“您瞧瞧?这上头两卷是棉的,下头两卷是布的。”伙计将几卷布并排铺在台子上,每卷都展开一些露给杨禾看,又招呼他伸手摸。
“您摸摸看!这个红绸是店里卖得最好的,上头还印着花鸟的暗纹,您瞧着光泽,摸起来也是软软滑滑的,贴身穿最合适!还有这个细棉的,细棉摸起来最柔软,也透气,适合夏天穿!这红色也正的,绝不会褪色!”
“这个绸的一匹要一千二百文,细棉的一匹八百文。您看看您想要哪个?”
一千二百文……就是一两多,杨禾是准备的月哥儿的新婚礼物。他其实之前就有在准备,是备了一套床品,床单被衾都准备齐全了,就还差一对枕巾。
“要那个红绸的吧。”那红绸的印花很精致,在宝塘镇可挑不到这样的好东西。杨禾觉得不错,裁了枕巾再有剩下的就自己留着用。
他挑了红绸又开始看其他的,忍不住再拽一拽羌原的袖子,凑上去小声说道:“你也选点?春天要到了,我给你做两套春衫。”
羌原一直默默跟着他,杨禾往左边挑绸缎他就跟着往左边走,杨禾再往右边看细棉他又跟着往右边走,默默的像一条小尾巴……哦,得是大尾巴。
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不在焉的,虽然一路跟着杨禾,可现在杨禾说话他却没有听见,耷拉着脑袋闷不吭声的。
杨禾:“……羌原?回神了!”
羌原:“啊?”
杨禾叹了口气,牵着他轻轻晃了两下,柔声问道:“想什么呢?”
羌原耷拉着脑袋,小声嘀咕:“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啊?”
这声音越说越小了,瞧他这样高的个子,怎么说话像蚊子似的!
杨禾:“啊?我们可以什么?”
羌原深吸了一口气,再次问道:“我说,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成亲?别人都成亲了!”
他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听着语气愤愤的,还不快地瞪了一眼那伙计捧着的红绸。
杨禾:“……”
杨禾给气笑了,这男人怎么这么别扭呢!
他没好气地看着羌原,刚准备说话,可忽然又看见旁边的伙计一脸憋笑的模样。
他是在笑羌原吧?他就是在笑羌原!杨禾有些不高兴了,不轻不重地瞪了那伙计一眼。伙计被唬得立马憋住了笑意,抱着红绸识趣儿地躲开了。
等身边没了人,杨禾才又拉住了羌原,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缓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哪有你这样问哥儿什么时候成亲的?你自个儿也得准备啊,你想空着手娶我呀?反正、反正我自个儿的嫁妆是已经准备好了!”
羌原刚开始还有些懵,听到后面就来了精神,忙兴奋说道:“我知道了!我准备!我马上准备!准备好了我们就立刻成亲!”
杨禾:“……”
杨禾忍不住又回头望了一眼那伙计,见他躲远了听不到才松了口气,但还是扯了一把羌原的袖子,没好气地嗔怪道:“你小声点!”
羌原:“哦……我晓得了。”
他点点头,然后张嘴用气音小声道:“我马上准备,准备好了我们就成亲。”
杨禾:“……好。行啦,你快挑一挑有没有你喜欢的布,买回去给你裁两件春衫。”
羌原点头,然后抱了两匹红绸,拍了拍说道:“做喜服。”
杨禾:“……”
知道你很急了,但你先别急。杨禾无奈地笑出声,然后拉着羌原说道:“不急这个,云婆婆说好了要给我们做喜服的,咱领了她的情。”
李介丘和叶小尘之前补办婚礼定的喜服就是在云婆婆那儿定的,取喜服时杨禾认识了她,婆婆还送了她绣札,是个很好的老人家。
杨禾虽然嘴上这样说,却没有叫羌原再把布放回去,想着不做喜服,给自己做一套红喜被也是可以的。
他默许了羌原的动作,只说:“好啦,你再挑两匹别的。”
羌原点点头,又去挑了。挑的全是浅色,都是杨禾喜欢的颜色。杨禾刚看到还皱着眉觉得不合适,羌原不喜欢穿浅色啊,可转念一想,反正这布是他自个儿挑的,浅色就浅色吧!自己还没看他穿过浅色的衣衫呢,倒有些好奇了!
两人挑好布,量太多一时拿不走,让布行直接送到秦家去了。
买了布又去春尾巷买丝线,那里的丝线质量确实好,颜色也多,有好些色彩鲜艳是宝塘镇染不出来的手艺,杨禾又挑了好几卷。
这边买得差不多了,两人才牵着手去找叶小尘几人会合。
约好在卖肉脯的铺子见面,两人顺着路赶了过去,正好瞧见在店里挑肉脯的一家四口。
这一家人好像也买了不少东西,杏花手里还宝贝般的抱着几本书。
杨禾问道:“杏花,你买的啥书呀?”
“禾哥哥!你们来了!”小姑娘先是打了招呼,然后才炫耀般的扬了扬手里的书,“是做胭脂的!在镇上都买不到呢!我想学一学,以后也省了胭脂钱!”
哪里是为了省那点胭脂钱!她是被李介丘说得心动,真想开一间胭脂铺子!
杨禾不明所以,但也觉得不错,哪有姑娘不喜欢胭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