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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锋叹了一口气,垂眸盯着手里色泽酱红的烧鸡,鸡肉的香味扑了满鼻,闻着就要流口水了。
只是这重油重辣的,怕是现在的月儿不能吃啊。
哎,林青锋又叹了一口气,端着菜回了灶房。正愁着怎么哄屋里的新夫郎先将就将就喝一天粥的事,嗯……也能吃个包谷粑粑吧,这个瞧着也挺香的,哎。
这头的林青锋愁得很啊,另一头的叶小尘慌慌张张跑回了家,一边跑一边还自言自语地嘀咕,“看着林猎户老实巴交的,没想到这么……这也太,啧、哎,可怜我月儿了。”
要知道,就是李介丘再凶的时候,也不至于让他躺到大中午还不能爬起来。不过,他哪里知道,这还全赖着李介丘是大夫的身份。这家伙儿知道什么叫可持续发展,要是一次弄狠了,夫郎生气可就没有下回了。他得哄着来,次次过后还要帮叶小尘揉按不适的位置。他是大夫,清楚每一个穴位,所以不管前一个晚上多累,第二天叶小尘几乎都能满血复活……然后下回再战!
他慌慌张张地跑回家,家里的两个孩子已经在吃饭了,但李介丘还正坐着没有动筷,似乎是在等叶小尘回来。
李介丘看到慌忙跑进门的叶小尘,有些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怎么慌慌张张的?”
叶小尘哪敢说,只匆匆摇头,坐到李介丘身边拿起了碗筷准备吃饭,试图把这事儿含糊过去。
可看着夫郎这不太对劲的情绪,李介丘哪里能放心,他还以为是在路上遇到了什么事、碰到什么人了,可山脚偏,附近也没有别的人家啊。
他不放心又问了一句,“小尘,怎么了?路上出什么事了吗?看到月哥儿了吗?”
叶小尘嘴里咬着鸡肉,静静抬头看向李介丘,好半天才嗫嚅着含糊不清地说道:“……没有。”
他说着耳朵就升起了一抹红晕,刚开始还只是慌张,可渐渐又红了耳朵,方才关心则乱的李介丘立刻静下心来,恍然大悟了。
看来是没见到人啊,这个时辰了,不会还没起床吧。啧,林青锋这小子,果然没有浪费他这体格啊。
李介丘悄悄啧啧了两声,然后抬手给夫郎夹菜,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免得把他逗得更脸红,饭都吃不好了。
再开业
叶小尘慌慌忙忙地端着小碗往嘴里刨饭,这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今天一整天都没能见到赵安月。
当然了,也不是真做得那么狠,躺了一整天还不能下床。是赵安月一张嘴肿了,脖子上手上全是红痕,被狗啃了似的,一双眼睛也哭得像桃仁,根本没脸出来见人。他在房里窝了一整天,见了林青锋就扑上去一通咬打踢踹的撒气,骂他是个假正经的王八蛋。
不过,这都是别人房里的事儿了,叶小尘也不得而知。李介丘看他一脸羞窘,吃饭着急忙慌的,怕他被呛到,又帮着盛了一碗菌子汤,那是一盆白嫩的野菌子,再切了小块儿的嫩豆腐一起煮,还加了几片撕碎的嫩菜心,都是素菜,可这一盆里却很丰富。
叶小尘埋头小口小口地喝汤,等着一碗汤喝完了脸上的红晕才慢慢散了去。
几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吃了饭,过后又开始忙活自己的事情。
李介丘继续写书稿,叶小尘看得无聊,也拿着纸笔在一旁写写画画,开始研究食肆的新活动。
这开了春再开店,可不能让那些老食客忘了他,得整点新花样儿再勾一勾他们的兴趣。但叶小尘埋头苦思了一下午也毫无头绪,过后又蔫头耷脑地吃了晚饭,因为整个下午都没有怎么走动,他连饭都吃得少了些。
再到第二日,几人又坐上久违的牛车往镇上去了。
牛车晃晃悠悠到了镇上,几人在路口处再分开走,一路往医馆去,一路往草舍小食去。
在铜元街的路上,叶小尘还看见之前那家粥铺又开门了,不过店面已经换了老板,这时候支起了早餐摊子,卖些包子饼子什么的,瞧着做生意的是一对夫妻,生意倒是很不错。
又往前走,走到了草舍小食,门已经开了。这段时间叶小尘虽然不在,但阿南阿北兄弟都还在做些小食生意,如:糕点、糖果子、小粥什么的。阿北的厨艺是不错的,虽然暂时还拿不住大菜的火候,可这些小玩意儿他已经做得很好了,尤其擅长白案,一个个糕点掐得好看。
阿南许是很久没有看到叶小尘了,这汉子本就是个话多的,一瞧见就叫了起来,“东家!您可回来了!”
店里还坐了两桌喝粥的客人,闻声朝后看了一眼,因着不是老客,所以看到人也没有太大的反应,瞧了一眼后就扭头继续吃饭了。
“回来了。”叶小尘简单应了一声,然后往灶房走,一边走一边接过小葵递来的灰白色围衣,垂头系在腰上,“今天刚回来,应该也没什么客人。”
听到他的话,阿南却连忙说道:“才不会呢!陈叔前天就写了告示在门口摆着呢,明晃晃说了您今天回来。昨天就有好多书院的学生看到了,一个个来问是不是真的呢!都等着您回来!”
“告示?”叶小尘还真没注意到,又回身朝外走,果然在门口看到一个木架牌子,上头贴着的告示写得明明白白。寥寥几个字,纸上空出的大半还绘了一幅墨梅,由深至浅的墨花儿晕在纸上……
陈叔的画和方用行的画完全不一样,方用行瞧着朴素安静,画上却爱浓色重彩;但陈叔许是年纪阅历的积累,他的画看起来简单,却莫名有些底蕴,寥寥几笔可见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