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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后,还有十来人,男女老少不等,看着仿佛都是何家人。
其中有一半,身上都有着或多或少的修行者气息。
老太站定,打量着我们这边一眼,随后将手一挥,一根古香古色的龙头拐出现……
下一秒,她将那龙头拐,往我这边疾点数下。
原本走在前面的黄巾力士被这般一指,几步过后,却是身体崩溃,化作无数流光。
又过了两秒钟,偌大的两尊黄巾力士,却是消失不见。
我停下了脚步,打量着这一位老太太。
来到这何宅府邸深处,我终于瞧见了何家作为修行世家的底蕴。
这位老太太,表面上波澜不惊,但内里却蕴含深厚气息……
是个狠人。
看来,终于碰到能说得上话的人了。
我没有慌张,反而露出了笑容来,拱手说道:“巴中……”
老太将手中龙头杖往地下青砖一顿,冷声哼道:“知道了,巴中许秀,许大有的孙子,之前木头从我这里拿了百年何首乌,求得你将阿水的腿给治好,算是个人物……”
对方开门见山,说了这么多,很显然是把我的底细给摸清楚了。
我笑了起来,说:“敢问您是?”
老太说:“我也姓何,何杏妹,是何青山的妹子……”
何青山,也就是何木、何水的爷爷。
那么这位,便是兄妹俩的姑奶奶咯?
难怪这等手段,着实了得……
我拱手行礼:“原来是何家姑奶奶,见过前辈……”
随后,我说道:“今日闯门,是晚辈的不对,不过我也实属无奈,具体缘由,我先前跟何管家说了一遍,现在也可以跟姑奶奶您说起……”
那何杏妹十分强势,直接打断了我,说:“我知道了,不过这是我何家的家事,你作为外人,就不要管了。”
说完她挥手,赶客离开。
我却没有走,而是微笑着说道:“姑奶奶,我这六七百公里,连夜赶过来,您不打算给我一个说法,就打发我走……合适吗?”
何杏妹眉头一皱,恶狠狠地看着我,说:“你想要我给你一个什么说法?”
我说:“给我见何水妹妹一面,说两句话,我就走……”
何杏妹摇头,说:“她人不在这里,见不了。”
我上前一步,咄咄相逼:“人在哪?”
何杏妹不耐烦地说:“人在那里,你管得着吗?许秀,你记住,你只不过是帮阿水治病的一医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那百年何首乌,我们已经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我却没有理会她的话语,而是平静地说:“何水能够给我发条短信求助,说明她看得起我……”
我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这人,还是那句话,诺不轻许,许必践之!”
何杏妹冷笑:“年轻人,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
没有了黄巾力士的我丝毫不慌,缓步上前,一字一句地说道:“今天,你们要么让我见到人,要么就把我给干死——没有第三条路……”
何杏妹怒极而笑:“好好好,好你个不知好歹的小子!我今天倒是要让你瞧一瞧,我汉中何家,凭什么在这四省交汇之地,把旗子给扛起来,兴盛两百年,屹立不倒的……”
她说完,踏前一步,口中呢喃念咒,仿佛就要施法而为。
我完全不惧,深吸一口气,也开始掐念诀咒。
眼看着双方剑拔弩张,就要动手,这时一直藏在我身后的老范,这孙子却跳了出来,冲着那银发老太喊道:“何、何大姐,你还记我吗?我,小范,范小猴啊……”
老范故友,青山中毒
真的,这双方都要打起来,人脑袋打成狗脑袋了……
突然间冒出这么一出,无论是我,还是对面的何杏妹,都不由得一愣。
随后,过了几秒钟,那银发老太眯眼打量了一下老范,突然浑身一震,有些难以置信地喊道:“小、小猴子?”
呃?
瞧见对方这反应,我不由得一愣,但老范却激动得很,冲到了前面去,笑中带泪地说道:“三十多年了……真没有想到,居然还能够活着见到你呢……”
那何杏妹却是将手中的龙头杖放下,任其钉在青砖之上,往前走去,伸手抓住了老范。
两人仿佛多年未见得的老友,手拉着手。
何杏妹的眼泪也是流了出来,激动地说:“当初在那秦岭太白,你失足掉入深洞,事后我们回去,找了你许久,一直都没有找到,还以为你死了呢……”
老范说:“没死,没死,我这人别的不说,就是命好,狗命大得很……”
何杏妹突然恼怒地说:“既然没死,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老范说:“我虽然没死,但半条命却是没了,足足休养了两年多,才有好转;后来我去找老马,得知他病逝了,至于你们……我都不知道你们住哪儿,哪里还能找得到呢?”
何杏妹听了,连连叹气:“对呀,老马……多好的人啊,因为那一次秦岭下洞,吸了毒气,即便是当时救了回来,但也是疾病缠身,没一年多就过世了……”
两人追忆当年,又哭又笑,不知不觉,气氛就变得缓和下来。
又聊了一会儿,老范方才“想起”什么,赶忙回头,指着我说道:“对了,当初救了我的人,叫许大有,就是许秀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