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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愣,问:“怎么?”
方胜说:“两件事情——第一呢,是你这回干掉了极恶兔,也算是帮我们会里的行九金鹤报了仇,这事儿我得记你一份情……”
我连忙地说:“您客气了,你应该知道,人不是我弄死的。”
方胜说:“至少是死在你那地方的,对吧?”
我点头,说对。
方胜又说:“第二件嘛……之前跟你讲的那件事情,你还记得不?”
我立刻来了精神:“你是说,你那位朋友,醒了?”
方胜说:“对,之前因为极恶兔的事情,会里面人心惶惶,他似乎有所感应,就醒了过来,打算帮忙解决——不过极恶兔已死,他这边呢,也不打算告知别人,打算继续沉眠……”
讲到这里,他对我说:“不过我跟他提起了你,他很有兴趣,想要见你一面。”
我说:“方便吗?”
方胜说:“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本来还想着怎么掩人耳目呢,正好趁着刘颖找人说和,就把你请过来了……”
他问我:“一会儿喝完茶,你跟我一起去见他,可以吗?”
我点头,说:“当然,没问题。”
方胜看着我,说:“许秀,我这朋友呢,怎么讲?他与我算是亦师亦友,所以无论如何,你帮忙上心看看,至于你这边有什么要求,你也尽管跟我提——我能满足的,绝对不会啰嗦……”
我瞧见方胜说得很是认真,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不知道方老你有没有听过,黄海玉髓,和火焰蝾螈?”
方胜眉头一抬,想了想,说:“火焰蝾螈我听过,而且还见过——至于黄海玉髓,就真的不知道了。”
我一听,心中一喜,问:“火焰蝾螈你听过?知道哪儿有吗?”
方胜说:“我年轻时,在神农架那一带待过一段时间,有一次跟人去采药,掉进了一个洞子里,遇到过那火焰蝾螈……”
我很是激动,连忙问:“那你还记得,那个洞子在哪儿不?”
方胜说:“那是四十多年的事情了,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了,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就叫人去查,等有了结果,我叫人带你过去,可以吗?”
我听了连连点头,而方胜又问:“你还有别的需求吗?”
我摇头说:“不必了。”
方胜与我确定一边之后,说:“那行,不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山城袍哥会的朋友……”
说吧,他带着我出门,坐上了一辆黑色的丰田埃尔法,朝着朝暮山一带开去。
同行的,除了虎子之外,就只有一个不苟言笑的男人当司机。
半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山脚下一处老旧祠堂。
方胜带着我来到祠堂后面,一个满是碧绿青苔的池塘,在老砖之上拍打了数下,旁边裂开了一个口子来。
口子跟古井一样,黑黝黝的……
他指着这里,对我说道:“人就在这里,我们下去吧?”
说完,他率先往井下跳去。
而我停在井口,打量了一眼周遭,心头有些发寒。
好一处阴森可怖的养尸地!
防空洞下,名曰方寒
虽然是连夜赶来,暮色之下,影像模糊,难以捕捉清楚。
但出于儿时的耳熏目染,特别是身处此地时,感受到周遭清幽阴气的侵蚀,我还是能够感觉得出来,这个地方,似乎是专门选出来的养尸地。
外面的这祠堂,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
这一幕让我有些心慌,随后我朝着虎子打了一个手势,让他不要下洞,就在上面等待。
一旦有什么变故,立刻离开。
事实上,在去往赴宴的时候,我就跟虎子交代过这些。
虎子虽然天性驽钝,并不能算是机灵,但这些天来与我相处许多,到底还是有了一点儿默契。
他朝着我憨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虎子与小杜不同,是个认死理儿的主,得到了他的确认之后,我也没有再多顾忌,也跟着跳下了那井口去。
井口离地,有两米多高,落地之后,旁边有一个狭小的甬道。
方胜在这里打着手电等我,瞧见我下来,低声吩咐:“外面有些潮湿狭窄,你稍微低点头……等进去一段,地方就宽阔了……”
我点头,跟着方胜往里走。
这甬道果然与方胜所说的一般,最开头这十几米的路程,潮湿狭窄,并且还长满了青苔,左右还有一些虫子蟑螂之类的,像是老旧的排水系统,不过等走到一处厚重铁门前,将其推开之后,那湿气立刻减轻了许多,眼前也为之一亮。
依旧是向下的楼梯,不过两边宽阔许多,能容三四人并排行走。
并且每隔几米,墙上都有一盏昏黄的灯,将这楼梯间照得还算清楚。
这楼梯,是盘旋往下的造型。
我与方胜往下走了至少十五圈,终于来到了一处看上去跟许多老旧防空洞差不多的地下空间。
不过这个防空洞,似乎看上去要更加古老一些,墙上的许多文字,居然都是繁体。
灯光设备,虽然也有一些翻修,但还是挺有年代感的样子。
似乎又有点军事基地的模样。
我跟着方胜往前走,差不多十几分钟吧,突然间心头一跳,想着这地方,不会是解放前时陪都的老旧防空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