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纪桓顺道从楼主口中得知了用自身灵力激发妖丹,稍有差池,便会走火入魔,毁了自身的前程。
而有关陆云琛晋升为何如此迅猛一事,纪桓不可能向外人打听,问过栾承刑几次,栾承刑连陆云琛眼下的修为如何都不知道,更何谈陆云琛如此突飞猛进的坏处。
沈知书要死跟陆云琛站在一起,从他口中撬不出一丝半点消息,更别说至今都神志不清的阮湉。
“玉兰山摧楼那边还是没有消息吗?”沈知书问。
纪桓停下了收拾行囊的动作:“小仙尊消失已经三个多月,那边说极有可能死在了某个山涧,我得亲自去那里看看。”
沈知书道:“就你一个人去?”
“你是个理智的,小仙尊失踪的消息,我也只敢告诉你,他们都以为他留在玉兰山摧楼处理后续事宜。”
从陆云琛音讯全无后,纪桓眼神就没了光彩,身体是近些天来才养好的,脸色依旧苍白,看起来比陆云琛那个疯了的师姐好不到哪去。
“我跟你去找。”沈知书听说过具体情况,知道陆云琛很有可能已经死了。
他去山洞里看过原先被陆云琛他们取走的山心已经回到了原来的位置,支撑着整个云雾窟的结界,那颗山心若非主人自行丢弃,就极有可能是主人身死后,脱离主人体内才返回了原处。
现下没有见到陆云琛尸首,纪桓还有个盼头,倘若真在山涧寻到陆云琛摔成一摊烂泥的尸体,沈知书真怕纪桓当场疯在那里。
“云雾窟的诸多事宜,还需劳烦沈兄。”
沈知书轻叹了一声:“我怕你撑不住。”
纪桓抿唇浅笑,这笑容看着并不真诚,那双平日里总是闪着光亮的双眼,眼下却沉得吓人:“不至于。”
“那好吧,我也不再劝你,有什么事,你随时可以通过法器联系我。”
纪桓颔首,将收好的行囊挎在身上:“沈兄,我前两天一直问你的事情,还是没有答案吗?”
“关于他修炼的事情,是玉衡仙宗的秘辛,他不说,我也不会告诉你,而你提起的那些反常行径,我只能说我与云琛数十年未见,不知他这些年经历了什么,可十年前的云琛,断不会做出这些激进的选择。”
“我知道了,等我找到他,我亲自问他。”
这段时间,除了陆云琛身体的事情,纪桓还渐渐了解到一些足以让他愕然的真相。
风雨镇的新娘这段时间吃了他配的药水身体好转了不少,神智恢复后,之前就让栾承刑他们传信,想见纪桓一面,下了山他本以为只是普通的感谢,殊不知从新娘口中得知另一种致人痴傻的迷药是陆云琛亲自喂下去的。
万圣灯会的事情细想,纪桓也想出了那些少年自、杀的原因,陆云琛既然从他们身上要了血肉,教唆他们寻死也不难,兽圈的结界强制打开,会引来更多的追兵。
如果陆云琛逃出暗狱,还把兽圈结界强行破开,姬临雪必然会抓住纪桓来威胁陆云琛。
所以那些少年突然出事,厨房来人支走姬临雪,陆云琛再趁着对方重新打开兽圈结界提肉虫的功夫,逃出暗狱,趁机进入结界,才能保证纪桓在主厅万无一失。
才明白真相的那段时间,纪桓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他完全想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出现了什么变数,才会把书中光风霁月的陆云琛变成现在这样。
这些事,从利益者的角度来说没有错。
陆云琛只是最好的办法减少了危险,让他们更容易达到最终目的。
可纪桓怎么都想不到,这些计策会是一个为了救下无辜百姓而束手就擒的仙尊想出来的。
这十年里与陆云琛亲近的师姐疯了,栾承刑那边多次旁敲侧击也打听不出什么。
反倒是一连串的真相砸得纪桓在床上病了一个多月,都没能把这中间的变数给想明白。
“主人。”
纪桓背着行囊已经快要走到离开山门的结界,听见登阙焦急的呼唤,不由停下脚步。
登阙快步跑到纪桓跟前:“我听沈知书说你要去找陆云琛。”
纪桓淡淡道:“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一直在骗你,在魔族他就已经恢复了,眼看着你跟他一起跳入血池都可以无动于衷。”
纪桓淡淡道:“算了,我不是没死吗?”
而登阙陪在纪桓身边顺道把魔族四少惨死的事说了,传闻中都猜测是失踪多年的沈知书为劫下旧友所做,可他们都知道沈知书那段时日是困在山里的尸傀,全然不可能跑去魔族杀人。
唯一一个与沈知书相熟,又习得沈知书冰剑的人,只有陆云琛。
登阙道:“他连四少府邸里的妖奴都可以……”
纪桓轻咳了两声,制止住登阙接下来要说的话:“我说过这件事不要再在云雾窟提起,只可以你知我知。”
登阙紧起眉心,沉默了一会,才软下态度对纪桓欠身道:“属下知错。”
纪桓淡淡道:“等找到他,我会把事情问清楚的,关于陆仙尊在魔族做的事情,你一句都不可向外透露,关于他和我的事情,我会自己处理。”
“可陆云琛一直欺瞒主人,主人难道就不恨吗?他在魔族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从未替主人设想,闹得现在主人无家可归,还差点在血池惨死,这些事主人真能一点都不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