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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靠近任迁耳边说了什么,原本躺在地上装死的人,如疯魔一般抱住了他的脚踝。
“祁南枭你不能这样,你不可以这样!”
祁南枭冷声道:“我可以。”
“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你不能这样对我,给我一条生路,我求你了……”
祁南枭蹲下身将任迁的手指一根一根掰断,听着任迁撕心裂肺的吼叫声,他目光落在已经被掰形状怪异的手指,突然笑了起来。
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他变得一无所有。
“师尊,待会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陆云琛看都没看那边。
口腔里传来的钝痛,让他意识到祁南枭已经削掉了任迁的舌头。
鲜血从任迁的口腔里不断涌出,任迁在疼痛中颤抖着身体,像砧板上快要死去的鱼。
祁南枭从怀中摸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入任迁满是鲜血的口腔。
“你得活着,活到,你死就代表会消亡的时候。”
祁南枭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后,在他耳边轻声道:“你不是很喜欢我吗?别担心,我会陪着你一起……”
任迁瞪大双眼,想要用已经扭曲的手指去拽祁南枭的裤腿,被切断了舌头,让他只能发出如怪物般的嘶吼声。
祁南枭站起身来,擦了擦袖口的血点,又转身看向陆云琛和纪桓的位置。
纪桓看向祁南枭,无声地张了张嘴,想开口的埋怨却没说出口,只是温柔地搓揉着陆云琛的手指。
陆云琛柔声道:“不疼。”
纪桓看着陆云琛额间的冒出的细汗,温热的指腹揉捏过陆云琛的指节。
祁南枭下手又重又快。
他根本来不及阻拦,对方就已经把所有事都做了。
祁南枭对上纪桓埋怨又不知如何开口斥责的眼神,忽而笑了。
“换作是你,就不会有这些事了吧。”
他说着转头看了一眼那截血淋淋断舌,捂着脸笑得直不起腰来。
是啊,他的师尊和任迁共感。
他当时掰断任迁手指的时候,在想什么,毫不犹豫挖掉任迁舌头的时候脑海里又在想什么……
纪桓从一开始就巴不得杀了他们。
哪怕因为被局限无法取走他们的性命,也不会让他们好过。
可在知道陆云琛和任迁共感后,纪桓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并不代表他的恨意不存在。
一个外来的穿越者,搅乱了祁南枭原本的人生。
让原先光风霁月的陆仙尊坠入了泥泞中,染了一身污。
那是纪桓哪怕弱小无能时,也拼尽全力维护的人。也是在看破真相后,又爱又恨,却还是会在危难之际向陆云琛伸出援手。
祁南枭渐渐止住了笑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沾满血污的掌心。
失魂落魄从关着任迁的房间离开。
陆云琛头埋在纪桓颈窝里,低声道:“杀又杀不死。”
纪桓心疼道:“是不是很疼?”
陆云琛轻笑了一声,将冰冷的手指凑近纪桓的唇边:“说疼的话,纪少侠会如何?”
纪桓轻笑,低头吻上陆云琛的指节。
“还疼吗?”
两人四目相对,陆云琛耳朵霎时间红了,纪桓注意到他此时的异样,温热的唇瓣从他的指节一路落到掌心。
他五指在掌心的瘙痒感下微微弯曲。
纪桓温热的吻,似乎真带有魔力,把共感所带来的痛楚都一扫而光。
可怜任迁躺在地上,疼得浑身颤抖,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惨境中,还得眼睁睁地看着这二人在他眼跟前腻歪。
身后传来含糊不清的吼声。
陆云琛握住纪桓的腕口:“别看他,他而今这副模样,多看一眼都倒胃口。”
纪桓任由陆云琛将他牵出那间弥漫着血腥味的房间。
两个人刚落座。
已经醉得迷迷糊糊的阮湉举起桌上的空酒坛,呵呵笑了两声,口中大喊了一句再喝,没多久又倒回了桌面上。
两人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
纪桓把酒坛推到陆云琛跟前:“还喝吗?”
“不喝了,明日还要回隐世之城,得找到灵气倾泻的根源。”
纪桓搭上陆云琛的手背道:“我陪你一起去。”
陆云琛道:“那地方不安全。”
纪桓没有说话,只是杵着脑袋,歪头看着陆云琛轻咳了两声。
陆云琛轻叹了一口气:“一起去,不过没有我的准许,你不可轻举妄动。”
听着陆云琛的警告,纪桓坐直了身子,眯笑着眼道:“好。”
“你还会回去吗?”
纪桓微愣道:“什么?”
“回你的世界。”
“想回去的,那里才是我的家,可又舍不得了。”
陆云琛眼神飘向一边,哑着嗓子问道:“为何?”
纪桓捏着陆云琛的下巴,迫使陆云琛转过头来,双眼四目相对的同时,他凑头吻上了陆云琛的唇瓣。
暧昧的动作,替代了言语的回答。
陆云琛回吻住了纪桓的唇。
趴在桌子上的阮湉双眼拉开一条缝,又急忙合上了眼。
这是打开穹顶之巅前,最后的安稳。
翌日清晨。
众人都恢复了状态,看模样倒不似昨夜刚刚宿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