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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晚上你都像个迟来的思春期少女,在被窝里抱着普罗修特和里苏特脸红心跳。
“我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奇怪的家伙了吧……”
你埋在它们的肚子里嘟囔着。
“怎么可能呢?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我更愿意相信他给我下魅惑了……”
‘………………’(无望の福葛)
‘不如我们一起把她关起来吧,至少不能让别人抢走她不是吗?’(梅洛尼)
‘闭嘴,梅洛尼。’(普罗修特)
这一整个晚上你都没睡好觉,目光含情地望着自家小猫咪,大缅因喵喵叫,用肉垫贴贴你的脸、舌头舔舔你的嘴唇。
你在被窝里与缅因猫与奶牛猫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梅洛尼缠着你也要跟你颠鸾倒凤,你顺手把福葛也揪下来,一起不知天地为何物。
福葛小蛇本就不活跃,被你这一番猛烈亲亲过后,它更是像条玩具蛇,一动也不动了。
福葛的心情乱七八糟,你以为是把它亲痛了,就给它揉揉捏捏,结果它的情绪更是乱七八糟。
你想不明白了,把它圈回脖子上,继续与普罗修特里苏特梅洛尼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
一夜与小动物玩耍安眠,第二天你满血复活,恢复理智过后,你向社区机器人讨要了两管药剂,以备不时之需。
你已经明白公司的意思,后勤b部其实就是遵从政府的规定养一堆没用的闲人,毕竟以前你在销售部可是一到公司就有许多活的。
公司允许带小动物过去,你在它们吃完饭的时候,问它们有没有谁想一起过去。
旧成员们都没有动,它们可能是要自己出去嗨,新成员们互相看看,像是在商量。
你抱着抱枕看它们,好想听听小动物的聊天频道,一定很热闹吧。
小动物们吃完饭,布加拉提蹦过来蹭你,这是大呆兔要跟你去上班的意思。
给它们收拾完之后,你就带着布加拉提出门了,特殊部门给的绳索已经被你收起来,不打算再给它们戴,你信任它们。
不过你给布加拉提戴上了减重项链,这样你就可以全程抱着它,因为今天要去乘坐传送电梯,上班时间会人很多,如果不抱着布加拉提,大呆兔很可能会被人踩到。
布加拉提安静地趴在你怀里,电梯门在你面前打开,里面人果然很多。
他们都在直勾勾看着你,目光落在你脖子上的项圈,你低下头,进去背对着他们。
可能有人在看你,也可能没人在看你,只是你心里受不了,羞愧害怕的情绪再一次紧箍着你,与脖子上紧闭的项圈一同。
眼泪又想出来了,但是你不能,现在是在外边,可不是在家里。
家里怎么哭都行,但在外边不会有人惯着你。
没人会安慰你,甚至还会有人嘲笑你,对你落井下石。
福葛小蛇蹭蹭你,布加拉提也仰起头,看你强忍着眼泪。
流泪并不是件多么丢脸的事,眼泪能够保护眼睛,也能调节情绪,情感性流泪甚至能起到一定的镇痛作用,对人体而言适当的流泪具有益处。
可社会大众不这么认为,流泪一直都被称作软弱的象征,不流泪才是坚强,可是不流泪,带来的更多是无法疏解的疼痛与伤疤。
你好几年都不曾哭过,迪亚波罗消失的时候没有哭,在公司被欺负的时候也没有哭,为了业绩陪客户上床也没有哭,被查出来怀孕打掉孩子也没有哭。
一滴眼泪都没有流过,无人理会你,哭也没用,哭了反而还会被人说闲话,那还不如不哭,不如一直忍着,你顶多就是与闺蜜一起骂骂,可她们也很忙,她们也很痛苦,也极力忍耐着,顾不上你。
这个社会每个人皆是如此。
然后,你的内心就这样被累积的痛苦压崩塌了。
你时常感到无助,工作的间隙迷茫地盯着窗户,外面时而下雨,时而刮风,时而天晴,但那些仿佛都和你没什么关系。心一直都在下雨,雨怎么下都无法滋润一步步干涸的寸草不生的田地,你不明白自己这样继续下去有什么意义,一个没有快乐只有痛苦的世界,到底有什么值得待。
你什么时候开始哭的?是里苏特它们围着你,这群小动物片刻不离地围在你身边,不希望你死掉。
它们是那样在乎你,哪怕你已经不是它们的饲养员了,它们也还时常回来看你,好像你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因为工作的结束而分开。
怀中的布加拉提蹭蹭你,把你从繁杂的思绪里拉出来,电梯到站了。
你下了电梯,往公司那边走。
不止是你的那位家庭不幸当众跳楼的同事,那几年里,有好多人在你面前自杀。有的人是跑到马路上发疯被车撞死,也有人拿着电锯乱杀被当众处决,你在大街上走着,都有人从楼顶跳下来,在你身前摔死。
死掉的人和下雨的雨滴一样,你面无表情看着他们死掉,眼见别人的血溅到自己衣服上,那些血渍总是洗不干净,不管用什么方法都会残留在自己穿的衣服上。
你觉得,自己大概也会这样死掉吧。
别这样想,我要被淹死了。福葛小蛇挣扎着说。
淹死?怎么会淹死?
你心里的泪水,要把我给淹死了。福葛小蛇有气无力地说着。
你沉默着,没有再想了。
今天带了棒棒糖,你跟着挤拥的人群向前挪动,嘴里含着荔枝薄荷味的,让你从人潮涌动的焦躁烦闷中获得些许宽慰。
手里挠着布加拉提的下巴,你按时进到办公室,大家还是与昨天下午同样的沉闷,有的时候还有同事忍不住在哭,你坐在自己位置的薄膜里,点开公司调控系统开启隔音效果。
你什么也不想听。
布加拉提陪你玩游戏,你吸吸呆兔头还有兔兔的肚肚,嘴里含住长长的竖耳朵,吃了一嘴毛。
大白兔的眼神一点也不呆滞了,蔚蓝色的亮珠子仿佛蕴着水,你呆望着它的眼睛,总觉得哪里熟悉。
继续搓兔头,兔兔偶尔也会回舔你,布加拉提一贯既沉默又温柔,家里最温柔的两只小动物,它与普罗修特还不一样,布加拉提从不主动向你撒娇,可如果你不理普罗修特,大缅因是会生气喵喵叫的。
你枕在布加拉提的背上,手里玩着兔兔的白胡须,系统传来一条消息,说是让你去给总裁送杯咖啡。
送咖啡?这种不是机器人的事吗?
你没想太多,反正也没事做。
布加拉提在你位置上等着,你去饮品间接了一杯咖啡,给新任总裁法尼·瓦伦泰端过去。
总裁办公室扫描你的项圈给你开门,你刚抬头,差点被浑身散发魔性魅力的家伙闪瞎。
那个爱心开裆裤金发男居然在,而且跟你露水情缘的金长卷发粉衣男也在!
哪个是法尼·瓦伦泰??
孕育囊又开始动,你掏出自己提前备的药剂,赶紧喝。
事实证明你是对的,才喝了几口,孕育囊就被安抚下去,那个开裆裤男身上的魅力也减退,你终于看清对方是什么样的——邪气猩红的双目,完全是小说里那种邪魅男主或是恶魔反派,还具备一股异域神性的艳后之感。
矛盾的特点却在他身上相融,你真心怀疑他是不是哪位外神的分身。
房间里加上你的三人,谁都没有动。这两个金发男一齐看着你,其中那个粉衣金发男抬步过来,接过你手里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