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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四人便再也无话。两伙人匆匆告别离开。
回家路上,林青元对着楚祯说道:“只隔了一两天,司徒家的小姐嘴巴上骂人的功夫就精进地这么厉害,居然能让你一时没了话。”
楚祯:“你刚才不帮着我,现如今到来笑话我。你安的什么心。”
林青元:“谁叫我嘴巴笨,一时想不出来回她的话。再说,我也心虚呢。”
楚祯:“你心虚什么?”
林青元:“我可不就是那为了被男倌儿哄得五迷三道的痴男人,被人说中了痛处。可怎么回嘴呢。”
楚祯回身在林青元身上拍了一下,笑道:“你少在这里说胡话,如今我可是少爷奶奶。不知道什么男倌儿女倌儿门插官儿。”
一句话说得林青元乐不可支,将楚祯张牙舞爪挥着的手一个巴掌攥着了,拉他到阴影下亲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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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林青元病倒之后,林府上在生意上就少了个十分能干的人。如今见林青元恢复得和病前无异,林鸿业仍旧将之前林青元负责的生意交给给他。
并且在林青元和林夫人双方的接连不断地劝说下,林鸿业被磨得没有脾气,只得认下了楚祯这个男媳妇。并承诺从今往后,再不提卖楚祯的事。
只是在楚祯面前,却鲜少给这个男媳妇好脸色。
然而楚祯被林青元宠得不行。他在林青元他爹身上受的委屈,都会在林青元身上找回来。几次三番在床帏之间欺负林鸿业的儿子。弄得林青元是有苦说不出。
日子就这样平淡幸福地一天天地过着。
清明前后,林青元总算清闲了些。闲来无事时抱着楚祯说道:“我过两天没什么事。我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楚祯这一辈子不是在船上呆着,便是在深宅大院里拘着。听到林青元要带他出去玩,自然是十分开心,打约定外出好前几日就开始选出门那天要穿的衣裳。
千挑万选了半日,选出了件月蓝色的衣裳。林青元在一旁看了,只是摇摇头,说了声“不好。”
楚祯将衣服稀罕物一般捧在胸口,问道:“你只说不好,到底是哪里不好。”
林青元:“未免太素净了。出去玩当然要穿的鲜艳些。”
楚祯:“我就是不想惹人注意才选了这么个素净衣裳。”
林青元:“有我在身边,你什么都不用怕,爱穿什么就穿什么。挑颜色最新鲜的穿。”
楚祯:“既然如此,那我就照你说的办。”
于是又选了半日,挑了浅葱绿的,看着新鲜又跳脱。林青元笑了笑:“这个正好,春日里穿着正合适。”
光阴迅速,转眼就到了两人一同玩出游玩的时候。两人同坐着一顶轿子,身后跟了四个小厮,浩浩荡荡地来到了一处名叫翠静苑的茶楼。
两人刚下轿,便有一身形高大、鼻宽耳阔的男人迎了上来。男人身穿绿丝绸团纹绣短卦,身上环佩叮当作响。穿着做派,只消看上一眼,就知道家世非富即贵。
只听他开口说道:“青元兄弟,好久不见啊。身边这位想来就是传得风风雨雨的尊夫人了吧。”
林青元和楚祯两人回了礼,然后说道:“文宇兄说的没错。他便是我的夫人,楚祯。”
林青元说得坦然,楚祯却在一旁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出了名,居然还闹得风风雨雨的。
胡文宇上下打量了楚祯一番,说道:“果然是个比平常不同的。青元兄弟的脾气秉性我太熟不过。最是能辨人识物。也不知道他从何处学来的本事,有什么好东西都先奔着他去。如今病了一场,却又得了个神仙似的弟弟,真是羡煞旁人哦。”
此番话说得楚祯不知道如何应对。
一旁的林青元见胡文宇一双眼睛不住地在楚祯身上瞄,心中不满便揭胡文宇的老底道:“你也不差嘛。听说你包下了凝香阁当红的小倌儿金童。怎么,今天可带着一起来席上了?”
胡文宇一边引着林青元和楚祯上楼,一边说道:“可快别提了。那金童仗着自己捧着的人多。不把我放在眼里。我不过去隔壁红烟阁晓玉那里略坐了坐,他不知道从何处听到风声,吃起了醋。把我三日不见四日不理的。”
林青元:“文宇兄果真还如往常一样,身上断不完的红粉官司。”
胡文宇回头略有不忿地说:“你是个出了名的两袖清风的人物,这谁都知道,但你也犯不上见我一次打趣我一次吧。”
三人说说笑笑之间,不觉来到了席上。
席上还有另外三名客人。分别是吴向明、常子昂和申鸿光。由林青元引着一一见过楚祯。
六人落座完毕,只见吴向明拍拍手,叫来两个清官人过来弹奏、唱曲。
两个小官人年纪不大,形容尚小。想是缺乏经验,似乎有些怯场。楚祯和其他几位不熟悉,只是一边喝茶吃点心,听着其他几人的闲聊,一边不住地打量两位小官人。
两人一个吹箫,一个弹琵琶。吹萧的那个倒还好,弹琵琶的那个错了许多的音,奏出来的曲子是连门外汉也听得出来的不入耳。
两人是吴向明叫来的,见他们如此不入流脸上未免挂不住。于是高声喝住他们道:“弹的是些什么东西。我付了这些银子难道是来听你们弹棉花的吗?快快离去,叫你们妈妈派更好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