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虚而入 第26节(1 / 2)
程敟笑笑,说:“你不是忙吗?有佟姨帮忙还忙得过来,就没打扰你。”
梁峥欲言又止,想说什么的,但最后没说出口,只让程敟别送他了,让她回去。
但自这天起,他只要下班早都会过来一趟。或是带水果,或是买菜过来。来就陪着老太太和佟姨聊天,也会带小孩儿到楼下去玩。
这天晚上十一点多,程敟刚睡下,她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电话是骆姣打来的,她看了看熟睡的小孩儿,轻手轻脚的起床到洗手间接起了电话来。
她喂了一声,电话那端的骆姣却并不说话。在程敟以为她是不小心摁错了时,她突然开了口,说:“师姐,我在你家楼下,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她的情绪听起来有些低落。
程敟不由得一愣,随即应了一声好。
她是在停车场找到骆姣的,她虽是开了车过来的,但竟然喝了不少酒。一双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见着程敟就伸手抱住了她。
程敟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后背,问道:“怎么了?”
骆姣没有回答她的话,隔了好会儿,才松开了她,挤出了一个笑容来,说:“没怎么,工作上有点儿不顺很难受,从你这儿路过就想见见你。”
她这话程敟并不信,直觉告诉她,她应该是和施啓安之间有什么问题。她是想问的,但还没开口,骆姣就赶紧的说道:“师姐,什么都别问,我只想静静。”
她这一静就没了声息,程敟等了一会儿不见她有动静,叫她时才发现她竟然趴在方向盘上就睡着了。
她好气又好笑,大半夜的将她叫起来,没想到就说两句话她就睡着了。
她一时没动,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安静睡着的骆姣,轻轻的替她拨开额前遮挡住眼睛的乱发。
气愤
已经很晚了,骆姣又喝了酒,程敟不敢将她送回家去,将她带到小区外的酒店开了房。她不放心将她独自一人放在酒店,于是只得给佟姨打电话,说骆姣喝了酒她要照顾她,今晚不回去了。
她出门时惊醒了佟姨,眼见她久久的没回去,她早已想给她打电话。这会儿接到电话就让她不用担心家里。
喝醉酒的骆姣很安静,睡着就没有醒过。倒是程敟不知道是在陌生的地儿还是怎么的,迟迟的睡不着,直到天亮才眯了会儿。
程敟得送小孩儿去幼儿园,早早的就爬了起来。她本是想叫醒骆姣的,但见她睡得没忍心,给她留了纸条,又给她调了闹钟,这才匆匆的赶回家去。
为了减轻佟姨的负担,以往每天早上她都要起床做早餐。今儿是来不及了,于是在外边儿买了早餐带回去。
稍后她在送小家伙去幼儿园的路上接到了骆姣的电话,说她已经去上班了,让她不用担心。大概是怕程敟问什么,她笑嘻嘻的向她道完谢就挂了电话。
失眠让程敟无精打采的,大清早就喝了咖啡提神,站在茶水间里发呆。她不知道施啓安在耍什么把戏,但骆姣同他在一起她是不放心的。试图找点儿真凭实据递到骆姣面前,让她看清楚施啓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她自己被算计的事儿口说无凭。
但施啓安做事谨慎,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她竟然什么都没有查到。
正走神时徐晨过来,拍了拍她的肩,笑着问道:“大清早的发什么呆呢?”
程敟回过神来,说了句没。
她定着俩大大的黑眼圈,徐晨呵了一声,问道:“没睡好,最近压力大?”
拆迁那边的热度一直都挺高,有很多人都在关注。在那几期的报道之后,为保持住热度,老戴让他们接下来的稿子不能走俗套路线,一定要新颖吸引眼球,得继续吸引住大家的目光。她交了几篇稿子上去他都不满意,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
程敟点点头,无奈的苦笑。徐晨也没办法,只能对她投去同情的目光,说老戴就是这样,逮着一只羊可劲薅毛。
程敟的心思其实不是在这上面,想起徐晨消息灵通,迟疑了一下,问道:“荣晟的施副总你认识吗?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徐晨没有问她怎么会问起这个人,想了想,说:“风评一直不错,但据我所知,这位施副总幼年丧父,家里好像不怎么样。好像上学都是人资助的。”她说到这儿意味深长的看了程敟一眼,说:“一个毫无背景的人,在荣晟那样的大公司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副总这个位置,可想而知其手段。”
她的点评犀利,说完有人进来,她没再说别的,端着咖啡走了。
程敟又站了会儿,长长的吁了口气儿,也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在办公室里呆着是没有稿子的,她在开过晨会后就去了旧城区那边。已经打过官司,但旧城区这边的变化并不大,倒是已经通了水电。但拆了的地儿已经无法复原,仍旧是一片断壁残桓,生活环境也很差。不知道是得了人的授意还是怎么的,时不时的还有流氓无缘无故的来闹事打杂,虽是也报警,但每每民警过来那些人就已经跑掉,最后也是不了了之。
许多人原是希望能提高补偿的,但在这场长长的拉锯战里,忧心着自身的安全以及又担心开发商不拆放弃掉这边,心里已经开始后悔。早知道拿着赔偿的那点儿钱去别的地方付一个首付也好,省得在这儿提心吊胆的生活。钱很重要,但一家老小的命更重要,他们所求的不过是平安。
程敟这段时间忙,没往这儿来,并不知道有人来闹事。她哪里不知道这是开发商的手段,包括放弃掉拆迁这边的传言,也是有心人故意的散布出来的。她立即便询问这事儿告诉邵律师他们没有。
愁眉苦脸的中年男人说已经打过电话了,可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让大家注意安全,那些人来就立即报警。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这些人简直是无法无天,程敟气愤不已,询问那些人可能会什么时候过来。她打算在这儿蹲守。
但那些人来这儿是毫无规律的,不论白天晚上,只要想来就来了,要不然巡逻的民警也不会拿他们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程敟听后决定在这儿蹲守,拍下这些人作恶的证据。
决定下来后她同老徐说了一声,犹豫了一下又给佟姨打了电话,说这几天要加班,她可能会回去得很晚。
据说那些人昨天才来闹过一场,程敟本以为要等上两天的。谁知道当天晚上晚饭时间她正要离开时,就有摩托的轰鸣声由远而近。
在这儿住的人们听到这声音马上脸就变了色,或是急哄哄的呵斥玩闹的孩子回家,或是紧锁大门,一时间外面竟然都没了人。
这些人怎么闹腾怎么来,显然是要住这儿的人们害怕。往大门上扔着啤酒瓶子,流里流气的说着些下流话。或是粗鲁的上前踢门,骂骂咧咧的让人出来。有恰巧这时候归来的人,连回家也不敢,听到动静便远远的躲开。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简直难以想象他们竟会那么嚣张。程敟暗暗的咬牙,在暗处将这些罪行全都给拍了下来。
他们是掐着时间点儿的,十几分钟在民警来之前便作鸟兽散逃之夭夭。
程敟在人走后才出来,给老徐发了短信,问他下班没有,说她马上回单位。她并没有等老徐的回复,在发完短信之后便匆匆离开。
那些混混走后路上又零零星星的有了路人,大概是已经习惯这样儿,脸上的神情麻木。虽是路上有行人,但在一片断壁残垣的影子间,这以前热闹的旧城区显得凄冷萧瑟,不知道怎的,程敟的心里竟有些发毛,于是加快了脚步。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