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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出房间的时间越来越少。
监禁他的人似乎比在国内的时候要愈w宴忙一些,有时候很晚才会回来,带着一身酒气,以至于忘了在他脚上栓链子。
他没有再尝试逃跑,人生地不熟,没有钱、没有电话、没有身份证、护照以及签证,他逃出去了又能怎么样呢?更何况他根本逃不出去,在庄园里守着的人远要比在国内的时候多。
此时此刻,向北一看着环住自己腰间、眉间略显疲惫的人,已经没有那试图挣扎的心思了。
以前他只要醒过来发现自己在人怀里的话,那势必要先行脱离的,但后来就不了——他一动,对方就会醒,醒了被折磨的还是他自己。
向北一发现自己第一次这么仔细地打量这个熟睡的人,他想,被女娲眷顾的人可能都会被病魔纠缠,譬如眼前这个就病得不轻——生病了不去找医生拿药吃,而是抓着他,像一条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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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确定要这样做吗?”书房里,管家听完吩咐下来的事情,有些犹豫地问道。
站在落地窗前的人没有应声,看着窗外压城的乌云,用沉默给出了肯定答案。
乌云在狂风的推动下越来越低,越来越近,仿佛要从窗户挤进来一般。
管家垂下眸应了下来。
没人知道这天傍晚管家领到了什么吩咐,只知道他在离开书房时,无声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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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得出去走走了。”
向北一的余光看着说话的管家,假装没有听到。
那条疯狗又开始给他布置运动任务了。
大概过了三分钟,他又听管家人畜无害地说道:“那晚点也行,寒总今晚没有应酬,回来得早。”
于是向北一就出了门。
庄园很大,在这里面活动的人也多,所以即使出了门他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四处走动。
他往前院的一个喷泉走去,他在那里每天放一个小石头,那是他记日子的方式,截至昨天已经有四个小石头了。
说不出为什么,可能只是受够了这种不知年月的生活,他从一周前醒来的时候就开始记天数,但是怕自己数忘了,所以两天后他开始在那里放小石头,对应哪月哪日不重要,有一个数字记着就好,踏实一些。
但今天他走到那里的时候,发现石头没了。
他依旧没法发出声音,所以只能回头看着管家。
管家似乎不解,他只能往他平时放石子的地方跺了跺。
管家悟了,说:“寒总捡走了。”
管家说完就见向北一拔了一手草地里的绿叶子,使劲地往池子里掷出去,扬了一片绿。
管家摸了摸鼻子,接着不知为何突然叹了口气。向北一还以为他是心疼那池水,所以抬脚就要离开。
但却突然听到管家小声地呢喃道:“其实,你们以前经常一起收集小石呢。”
声音很轻,似乎并不是刻意说给他听的模样。
向北一的脚步停滞了下来。
(下)幻想症
向北一定定地看着管家,但后者却只是挂着那张千年不变的和蔼的微笑脸与他对视着,仿若方才他话音刚落下时,面上一闪而过的小慌乱只是他的错觉。
“回去吗?还是再走走?”
就连话也问得自然。
向北一在脑海里推演着,想一个人在何种情况下才会在说完一句话后出现慌张的神情?以及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第一考虑说错话了。说错话又分为两种情况,一种是地位相差悬殊时,说话者只是单纯的说话内容出现错误;另一种,则是说了不该说的话,而话里的内容真实存在。
他和管家,不可能属于第一种。
所以,管家的意思是,他和寒邃以前经常一起捡过小石头?以前?
“如果你想喂鱼,我们也可以去买几条放这里面养。”
管家突然出声,打断了向北一的思绪。
接着,管家的心里就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孩子怎么一脸复杂又显得有点同情地看着他?
在管家的不解中,向北一的脸颊似乎抽了抽,然后他收回视线,快步朝前走去。
神经病的管家也是神经病,一个妄想症,一个幻想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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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接下去的两周,向北一发觉,管家的幻想症似乎越来越严重了。
这天,向北一在花园里数着蚂蚁发呆,管家罕见地没有站在他身后,而是在拐角处和园丁说着些什么。
他们声音不大,但向北一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他们的交谈声,他最开始是没有心情也没有那个兴致去听的,也听不清。
但在他把一只走岔路的蚂蚁赶回正轨时,余光却见那个长得很像动画片里的粉刷匠的园丁在看着他,边听着管家低语边十分夸张地张大着嘴,像是一口吃了两个鸡蛋黄噎着了一样。
蚂蚁回到正轨,他偏了偏头,正了正目光,与园丁对视着。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园丁的眼睛里盛着满满的同情,就好像他缺了胳膊少了腿,此时正蹲在这和蚂蚁乞讨一般。
这么想着,向北一收回目光,不再注意他们,但也许是风向变了,他在额前的头发被风吹落时,清楚地听到管家说:“they ed to love each other very uch”(他们以前很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