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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听到寒邃问他:“怎么样?”
向北一的手指僵了僵,然后很快脱离寒邃的手,收了回来。
接着他看到寒邃在电脑屏幕上调出来一个打字框,意思是让他打字告诉他触感怎么样。
向北一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没有动,但对方就静静地等着他,一副耐心十足的模样。
向北一心里突然有一丝幡然醒悟的感觉,他推翻了自己的一个定论——寒邃不是疯,是偏执。
等不到他的回答,就会一直等。就像之前他不肯说那句“爱”,他就一遍遍地问,一遍遍的要求,直到他再也不能发声。
也比如他喜欢的人不管如何就一定要得到,即使对方已经忘了他,即使对方害怕他,也要不管用何手段都一定要得到。
向北一分析至此,又突然觉得,说寒邃是神经病确实没有说错,只不过不是被爱妄想症,而是病态的偏执。
“小北,怎么样?”
向北一看着把玩着自己左手的那只大手,眉间皱了皱,在心里道了句:还是神经病。然后伸手打下了两个字:还好。
打完了那一瞬间,向北一的下巴上突然捏上一只手,头被转动,接着唇上传来两片温柔。
他很快就被面对面地抱起,容不得他一点反抗,被迫地承受了一个长驱直入的炙热的吻。
感觉所有的空气都被卷走,向北一感到有些难以呼吸,用力地挣脱被制在身后的双手,推搡寒邃的胸膛。
也许是他挣扎的动作越发的变大,对方松开了他,那双明显动了情的眼眸起了红,望着他就像猛兽盯着可以饱餐一顿的猎物。
向北一不免想起来那些被做得狼狈不堪的经历,背后有些发寒,于是偏开了头,从寒邃腿上下来,站在寒邃面前擦了一下嘴。
这是在他给出那个机会时提出的条件。
——寒邃不可以在他不愿意时碰他,而作为让步,寒邃可以抱他、吻他,不过在他有挣扎意愿时必须放开他。
向北一大抵能知道寒邃突然疯这么一下的原因,这是他第一次给出自己的回应,即使是一个略显敷衍的回应。
看着不断变得暗淡的霞红夕阳,向北一的指甲抠了抠手心,很快另一只手要将他卷起的手指抚平,再一次将他拉回怀里。
“小北,我很高兴。”
微微吹起的晚风从两人之间的缝隙穿过,这句话夹杂在其中,竟让人品出来一丝酸涩的感觉。
向北一突然发觉,很多事情确实无法怪罪于谁,凡事终有因果。
他贪恋于那五万块,于是他得到了那杯下了药的酒的报应,接着认识了这个人。而他的无能懦弱退缩也给自己招来了这段时间的痛苦。
这个人放不下他,于是也同样地被痛苦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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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出门的人照旧在吃过早饭后离开,向北一在客厅里发呆了一会儿后拿着鱼粮去了水坛。
从那对夫妻的庄园回来后,他没有来看过这些鱼。
当天从庄园离开的时候,如果他没有记错,他们并没有带着鱼,应是后来才送来的。
向北一数了数,数不清就放弃了,只随意地大约估计了一个数字,应该有个百十来条,都还很小不算大,品相是十分的好,色泽鲜艳,但和国内别墅里的金鱼不是同一个品种。
向北一看着水里游动的红黄白黑,兴致缺缺的扔了一把饲料,然后在旁边坐了下来,垂着眸,目光虚落在自己的脚尖上。
寒邃是不信任他的。这是向北一能找出来的唯一的寒邃不愿给他手机的理由。
昨天寒邃给他的那部笔记本电脑他刚才打开的时候才发现那并不是一部常规的可使用的电脑。
它只能连接一个vpn,他可以用那部电脑写小说、听歌、看电影,也能满足各种类型的创作需求,但是他无法通过网络与任何人进行任何的沟通,就连单纯的评论都无法进行。
可见这并不是一部所谓的还未发行的新品,而是专门设计给他用的,避免他和外界取得任何的联系,甚至所有的使用记录可能都会在寒邃的后台显示。
把一切事情都告诉了他,并且也得到了他给予的机会,但却依旧如此的防备。
向北一想不通,唯一能解释得通的就是寒邃不信任他,不相信他给出的那个机会的真实性。
可能真的是因为自己太过残忍了,向北一扯了扯嘴角。
这么想着,他伸手在水坛边掬了一捧水,然后看着水里倒映的自己,觉得有些许的陌生。
他的头发已经长得很长,散落下来的时候已经过肩了,下巴依旧很尖,但是没有像以前那样死气沉沉,但仍然是无法和大学毕业前的自己相比的。
那时候需要活得很用力,可是他很开朗,因为脚下有根攥着他,活得很踏实。
但现在……向北一低头看着脚上的鞋子。
……但现在,他被养在这座他无法估量价值的庄园里,触手可及之处都是无比价值连城的东西,但他却没有了根,总是虚浮着,像水面上缠绕着无形牵绳的竹子,不知道自己将会被拖拽着飘去哪里。
(上)祝你好运
又大概过了一周,以往早上出门的人在庄园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最近几日,终日都没有离开。
“小北,好了吗?试试这条领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