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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望着浴室的门,垂下眼眸,抠了抠手心。
他生气了吗?向北一不知觉回忆起当时的场景,似乎没有,他当时好像想的是挺倒霉的,为什么灯光会选中他和寒邃。
向北一突然回味过来点什么……海滩里的那些人,对于他们是同性这件事,海滩里的那些人没有表现出一丝丝惊讶,淡然得出奇。
向北一的思路眼见着就要从这里发散,但转瞬他又反应过来……这里是y国,同性结婚是合法的。
说不上是对自己无语还是怎么,向北一深呼吸了一口,挠了挠头,掀开被子上了床。
浴室里的水声淅淅沥沥,向北一目光飘到沙发上,上面垂着一条毛毯,那是寒邃昨晚盖的。
向北一盯着那条毯子看了几秒,伸手去拿床头柜上正在充电的手机。
嗯?向北一看着倒扣着屏幕的手机疑惑了一瞬,他好像没有倒扣手机屏幕这个习惯。
但他也没在意,反正他心里也没把这手机当自己的。
向北一打开和李洺的对话框,但是看了许久又退了出来,然后点开朋友圈。
他原本的交际圈通过李洺得到了修补,这会儿朋友圈里最上面的一条是张让发的,只有一张照片,可能是抽象派,总之向北一看不懂。
往下翻了翻,时间很快就到了去年,因为他在他这小小的交际圈里,发朋友圈的人左右不过张让和李洺,但也很少。
向北一看了一会退出了微信。
他到现在一直没有和陈祈眠联系过,按理他应该亲自和他报个平安,但向北一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陈祈眠。
寒邃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向北一拿着手机发呆的画面,甚至他都走到他面前了向北一都没回过神来。
寒邃拿下挂在脖子上的毛巾,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向北一被他晃会神,先是楞了楞,然后面色不愉地看了他一眼,紧接着就卷进被窝里了,“不、许上来。”
寒邃捏着手里的毛巾,看着向北一的后脑勺,觉得他应该是还在生气,于是继续睡沙发。
这天夜里,向北一失眠了,身子是挺困的,但脑袋却一直很清醒。
不知道是他翻身声音吵到寒邃还是寒邃本身也就没睡,总之在他第五次把自己卷进被窝又放出来的时候,寒邃从沙发上走了过来。
“不舒服吗?”
向北一睡不着本就烦躁,所以没有答话,又把自己卷进了被子里。
他原以为寒邃站一会儿就会回沙发,但下一秒他就被连人带被地抱起,然后像被抽丝拨出来的蚕宝宝,被寒邃从被子里抽了出来。
鼻息间全是那股熟悉的味道,像以往那样,他整个人都被寒邃裹挟着抱住,几乎是完全的嵌在寒邃的胸膛里。
“不会动你,只是抱着,睡吧。”
寒邃话音落下,向北一的额头同时传来一瞬间的温热,再之后屋里就安静了下去。
他的额头抵在寒邃的锁骨前,手折叠蜷缩在两人的身体间,这是一个很适合于推开寒邃的姿势,因为寒邃并没有很用力的禁锢,只是抱着,力道是松的。
寒邃身上的味道对他一直都有着安神的作用,即使是在他什么都还不了解的那段对于他恶言十分黑暗的时间里都是如此,向北一无从解释也不否认这个事实。
寒邃的鼻息渐渐变得绵长,时间安静地过了许久,向北一抬眼看着寒邃的下颌骨,蓄在手上的力气最后还是散了。
就当一个安眠抱枕吧。向北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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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下)意味着他现在是唯一
接下去的几天,向北一都过得有些难熬。
那场篝火牌局好像把他与之前捡球认识的那些人的关系拉近了很多,这一点主要体现在从第二日起,他们几乎每天都来找他玩。
向北一看着站在门关把门外的人放进来的寒邃,不知道是不是寒邃自己喜欢这种人多的热闹。这几天人一来敲门寒邃就会起身去开。
&ot;bei, we&039;re g!”卢比的声调一如既往地高昂。
向北一算不上熟练地和他们打着招呼,然后看着他们很自来熟地侵占客厅,再看着寒邃以男主人的身份颇显和蔼地端来饮料和吃食……当真是诡异。
向北一看着盘子里的零食,他都不知道寒邃是从哪弄来的……
&ot;have fun&ot;(玩得开心)寒邃说完就上楼去了,十分慷慨地把地盘让给了他们。
向北一一个头两个大,他不好意思赶人,也不好意思叫寒邃在这呆着,但他真的实在不习惯于应付现在的交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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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过去,向北一把人送走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塌下肩膀狠狠地松了口气。
好累,向北一在沙发上瘫了下来。
地毯上散乱着牌和各种棋,茶几上零食水杯更是一片狼藉,这就是他们八个人的战绩。
叹了口气,向北一往楼上望了一眼,起身收拾。
“放着吧,我来。”
寒邃的声音在向北一皱着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收拾才好的时候从楼上传来,向北一下意识往上看去,只见寒邃身子前倾着双手撑在二楼的白瓷围杆上,低着头看他。
“上来躺着歇一歇。”寒邃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