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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医院里的那些个医生你都见过,不管是三年前还是在海岛的时候,你要去了他就真完蛋了,而且那家医院是绝对不能让你去的地方。
向北一还是不明白。管家又接着道:“除开这个,寒总身后还有一个庞大的利益链,多少人对他虎视眈眈,寒总现在自身不安全,他在乎的人……也一样不安全,庄园是安全系数最高的地方了。”
管家说完,两人对视着沉默片刻,前者忐忐忐忑,后者者开口问:“除开哪个?”
向北一的声音不冷,连同神色都很平静,但管家内心像被抽了一下,神被向北一此刻的模样晃了神——他仿佛在向北一身上嗅到了……一丝寒邃的气息。
“我问你哪个?”向北一双目聚起焦,是这段时间以来罕见地凌厉。
管家心里是暗起的惊讶波涛,他张了张嘴,犹豫着要不要把这半真半假的胡话再往某个反向说得再明白一些。
关于三年前寒邃和向北一之间的事情,管家当时并没有在寒邃身边,他下了飞机后先一步按着寒邃给的地址去接人,最后人没接到,说是已经和寒总碰上了。
再后来,管家请了假,所以关于那段时间具体发生的事情,裴执他们要比他清楚得多,也意味着,向北一到底该有多恨寒邃,这是他没法估量的。
带他去医院是小事,但他要是在医院看到哪个医生想起来些三年前的什么就真是要出事了。
管家在裴执说出这个理由的时候,都不忍心想象三年前这孩子到底是和寒邃经历了些什么。
向北一此刻的平静背后是一种若隐若现的压迫感,管家犹豫着最后还是把话说得半开:“寒总的生命体征很虚弱,稍微有一点异样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他们不信任何人,包括我。”
管家话落,在向北一唇边看到了一丝很浅的弧度,像是嘲讽。
“怕我弄死他?”向北一突然半笑着问,眉目间的焦躁转冷。
管家答不出话,他是真怕。
向北一突然想起来从岛上回来的那天,裴执冷淡的态度,心里突然生出了一股很强烈的荒诞感。
怕他趁机弄死寒邃,意味着什么?向北一有点恍惚,原来他是这么残忍的一个人。不过话说回来也是,毕竟三年前就已经对寒邃残忍过一次,虽然是在精神上。
只是,为什么会认为他可以残忍到趁机弄死寒邃?因为寒邃发疯的那段时间他在寒邃身上制造的那些伤口?还是他们认为这次意外是他刻意为之?他有这个必要吗?
他要想弄死寒邃,寒邃递到他面前那把还剩一颗子弹的枪,他早就接过去一枪把寒邃蹦了。
管家提着颗心看着半笑不笑的向北一,知道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想补救,却听向北一笑了一下,说:“不会, 我很担心他,想去看一眼而已。”
向北一平复了一下心里渐起的莫名情绪,吐了口气,接着道:“对于这次意外,我很抱歉,不是我刻意制造,不要阴谋论我,我想让他死的话,不需要这么大费周折。”
管家听完后半句,心里一凛,但又不得不说一句:确实。
“所以,我能去了吗?如果他会死,说不定最后的愿望是我在icu门口看一看他?”
向北一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半笑着的,但是眼神却是冷的,他看着管家,说得仿佛十分随意,像是嘲笑。
管家再一次怔愣得说不出话,但他最后也没点头。
“不安全,北一,你去了可能就得住在那里了,那里不比庄园,寒总会醒过来的,醒不过来也只是一时半会,病理情况我说不清楚,医生那边在跟进,保证了不会让寒总出事,寒总要真不行了, 我会带你去的。”
“是吗?”向北一手指点着桌面问。
管家点了点头。但向北一沉默了片刻突然冷声说:“那如果我在庄园里死了呢?”
管家在心里嘶着气,难搞。
向北一双眼一错不错地盯着管家,但管家到底是老狐狸,问:“北一不是不喜欢寒总吗?为什么要去看他呢?”
向北一被问得一愣,他看着管家好半响都说不出话,思绪在此刻疯狂地旋转。
老狐狸把话头一转,“北一,抛开这个不谈。你对于寒总来说真的很重要,所以,在他醒之前,我们得保证你的安全。”
这天,管家最后还是自己走了,走之前看了一眼向北一的两只乌龟,隐隐约约听到向北一管其中一只叫“平安”,至于另一只叫什么,他没能听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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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周,向北一没见到管家也还是没能见到寒邃,他已经几乎不下楼,只在周三的晚上下来过一趟,愁眉苦脸,像是被什么谜题难住了一般。
而早中晚他也不下来吃,佣人都把饭端到他门口,只是每一次都吃得很少。
管家为此在电话里头疼不已,但到底也没法。那家医院是万万不可以带向北一去的,但寒邃却又只能在那家医院治疗,所有负者的医生向北一又几乎都见过……无解。
第六周的星期二,向北一下了楼,那道难住他的谜题似乎被解开了一小半。
他那天在楼下吃完早饭后上楼拿了个小包,把自己的手稿都装进去,还有一根手机充电线,然后去寒邃房间里拿了两件寒邃的衣服,接着,他给管家打了个电话。
“我今天想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