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1 / 2)
“别乱动。”白风眠方才的悦色消失的一干二净,他倾身而上,随时提防不知打什么主意的林雪儿。
他又不确定地看向门口,平时陆展总会在合适的时机出现,但这个侍卫今天古里古怪的。
白风眠扬起的头就那么僵着,直到陆展终于出现,面具下那双会说话的眼睛染上了些许阴霾。
他称职的恶犬,林雪儿两次轮回的大敌开口沉声道,“主上,外面有些对我们不利的动静。”
白风眠眼底的狐疑变得更多了,但他恼怒的神情是对着林雪儿的,似乎笃定她做了些什么。
两件用于换装的衣裳很快摊开在床上,他们都没当林雪儿是外人,就这么当着她的面开始一件一件脱衣服。
从林雪儿的角度能看到白风眠赏心悦目的腹肌线条,他默契地递给已经脱得差不多的陆展一件外衣。
高大的侍卫将头发拢起,陆展的背后有些汗,衬得背肌生动有力,一张一弛颇有呼吸感。
要不是时机和场合都不对,林雪儿现在真想色眯眯地与他们笑闹一番。
但站在门口的两人被一种急促感弄得浑身紧绷,没时间顾忌神情促狭的林雪儿。
最后,白风眠扯了一下衣襟,将发丝拢好,转过来看她时成了个崭新的白面小倌人,睥睨看人的丹凤眼都被这身行头衬得像个含情脉脉。
至于陆展,他的身材颇有压迫感,只能做打手了,方才也是将被林雪儿挠破的黑衣换成又一件黑衣罢了。
“我们去去就回。”白风眠摩挲着他的折扇,顺带提了一句。
林雪儿耸耸肩,谁关心他去哪儿。
盯着林雪儿油盐不进的模样,白风眠只是讥讽的笑了笑,眼里是势在逼得。
他走后,陆展上前替林雪儿合上衣襟,她抬首时就那么撞进他无比专注的眼神里,林雪儿假装不知道他们正挨得多近,又挺了一下。
这个动作像是有些惹恼陆展,他的大手将她的腰腹轻轻按下,她偏不顺势而为,凑到他脸跟前,笑着喊两声,“陆展哥哥。”
这称呼成功吓到了他,面具下的瞳孔颤了颤,连着抚平她腰腹的手心也开始烫了。
也憋不住气,呼吸尽数洒在她的脸上。
趁着这距离,林雪儿伸舌头舔了下他薄薄的唇,猫儿似的将那弄得亮晶晶,眼里妩媚勾人。
“别。”陆展声音都开始颤动了,他轻轻捏住她的下颌,语气祈求道,“你想做什么?”
“告诉我你主子叫什么。”林雪儿得意洋洋起来,她感觉自己又牵到了那根熟悉的缰绳。
“名字。”林雪儿在他耳旁吐息般的呢喃道,“快告诉我。”
“白风眠。白云在空,风起而眠。”陆展答道。
陆展头脑晕乎乎的,被她这顿小勾引弄得七荤八素,衣服也合不上,犹豫得像是在考虑要不要扒光林雪儿的衣服。
还好他回过神来了,克制地缩回手,等走远了一段距离后才后知后觉。
他回头和眼里得意洋洋的女人对上视线,顿时火冒叁丈。
陆展兜兜转转又走回来。
他面具下的眼神像是打算杀人灭口,可又兴奋地打颤,压上林雪儿时将一股悸动传给了林雪儿,手轻轻捧她的脸上,专注的眼眸被额前碎发挡了些,再次蒙上细碎的阴影。
柔软的触感轻轻碰到林雪儿,陆展亲了她一下,才入梦初醒般彻底松开手。
两双眼对上,全部是一样的不可置信。
陆展定定地看向她,滚烫的手心瞬间抬起遮盖她的所有视线,顿时有什么轻薄的东西落在她的脸上。
林雪儿透过绸缎模糊地感到他挺拔的身影,身材曲线流畅,他身上还有像木料草屑被太阳晒得暖洋洋的让人踏实的味道。
系好绸缎时,林雪儿挣扎着转过脸去,却只擦过他的高挺的鼻梁,不满道,“你在做什么?”
他顺着这个姿势凑得很近,几乎挨到了她的耳畔,间或嗅闻了几下,缰绳再次从她掌心脱出。
林雪儿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开始挣扎,却感到腰上一紧。
“收起你那些小伎俩。”陆展压低嗓音冷声道,“别乱对人用。”
在昏暗中,她所能依仗地只有他的身躯,便不由自主地攀附着他,抵在他的滚烫的怀中。
索性陆展体谅了不安的她,没推开也没阻止,顺势将她打横抱起,只是感受那双白皙娇软的手交缠似地绕在他脖颈上后,神色僵硬了些。
不消一会儿她被转移到一辆马车上。
她模模糊糊地看到高大的男子在车边小心地嘱咐了牵绳的人,随后避之不及地离开了。
幸好自己的唇没被堵上。
林雪儿确定那道熟悉的脚步声走远后,攀附在车边,低声问了声驾车的人要去哪?
“小娘子?”熟悉的声音响起。
五生瞪大眼睛看向被绑得结结实实的女子,他接过这个活时没听说过送的是这样的客人,年轻貌美,系上的红绳色情地从胸乳前穿过,显得两团雪乳鼓鼓涨涨。
双手被反剪在身后,跪坐向前,香颈上瘢痕点点,眼被遮住后更显得我见犹怜。
“他们绑了我,还不给饭吃,求求你帮个忙,给我家里送个信。”林雪儿啜泣道,绸缎下的眼睛毫无悲伤之意。
五生不禁脸红到了耳根,支支吾吾道,“不要担心,我尽量帮。”
“你现在很饿吗?”五生体贴地倾身而来,将她脸上的绸缎解开,和那双入戏的眼眸对上时,就被一同吸进悲伤的漩涡中。
“太可恶了,他们。”五生愤慨道,“怎么在监察司的巡逻下还有强抢民女的事?”
小少年温热的身躯环上来,他宽慰似地拍拍她的背,在少年的怀中林雪儿那双灵动的眼睛染上了喜色,庆幸自己遇到了能说话的人。
但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没人注意到几双燃烧似的黑色双眸同时在暗中冰冷地注视这一幕。
待五生打算做出实际行动,要下定决心给林雪儿彻底松绑时,后方一道玩世不恭的声音响起。
“这不是我们的定王妃么?”少年懒散地倚在墙边,手上抱着监察司的佩剑,“我们全城都找不到你,原来是在张腿与外男在车上野合呢?”
“哦。原来如此,你被绑上了?”徐轩凉凉道,“那就是在张嘴。”
五生窘迫起来,忍着羞意,低头松开林雪儿身上的绳,嘀咕道,“没有的事。小娘子,有人来救你了,他们是监察司的大人。”
“臭徐轩,注意你的言辞!”林雪儿要不是手软脚软,按之前的脾气早挥着手薅过去了。
但这一次不比梦境里的轮回,上次徐轩提前找她协定了幼稚的“结盟”,说话语气比现在这冷漠的调调好太多。
果不其然,徐轩嘴角扬起讥讽的弧度。
他冷笑一声,“你自己坐着倌楼的车,心里没点数?
盯着林雪儿烦躁的面颊,他的笑意渐渐退去,不知为何想起了梦里的一场肆虐的大火,失踪的她,监察司找到的烧焦的女尸,撕心裂肺的自己,种种情景。
她没事就好。
思绪慢慢游移,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林雪儿开开合合的红唇,似乎被蹂躏过一番,下唇被咬破了。
“你哑巴了?快回答我的问题。”林雪儿再次重复道。
林雪儿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她夜不归宿会惊动监察司,上一次她才是定王妃的身份在豪门贵族中早传开了,可是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