潢花大后生(5 / 11)
好傍身,似她锦衣玉食转眼也沦落到自力更生了,将来的事情谁又能作保,存多一点钱总是对的。
仇染觉得沈流境身份金贵,大概不会明白她这样的仔细,也没有多说,拿了一包从走货郎那里买来的果仁糖。
“你不是喜欢这个?喏。”
“你真把我当弟弟哄?”沈流境睨着b自己还低一个头的人,微垂的眼皮尚带着流畅的弧度,满是不屑,手指却已经拿了一块糖丢到了嘴里。
他这心口不一的样子让仇染看了只想笑,把糖包塞给他,越发觉得他像个弟弟了。
除了刚开始,两人都几乎不提自己的身世,在一处都是沈流境觉得太安静,非要找什么话题挑起仇染的注意。
沈流境见她把那草熬成膏子密封在罐子里,脱口就道:“怎么老鼠药还得封起来当传家宝?”
仇染心里嘶了一声,觉得这人的嘴巴实在有些损,当即回了一句:“等你娶媳妇的时候开出来用。”
“那现在就开。”
仇染觉得再说下去他们都要成了密谋杀人了,撇了下嘴没有继续同他扯皮,将罐子放在炉火一侧烤着上面的红泥。
她洗过手坐在屋檐下绣花样,沈流境看那衣衫也快收尾,问道:“最近还要进城?”
仇染摇头,“这是村里婶子嫁nv儿托我绣的一件,城里的生意暂且不接了,我听刘叔说最近军队戒严,也不知又出了什么事,还是远着些好。”
“军队戒严也不g普通人什么事,倒也没必要惶恐。”
“说是说,可谁又能保证自己不会倒霉惹上那些达官贵人?便是走在路上也可能被殃及吃个枪子儿,何况如今南区当家的都说不是省油的灯,心狠手辣独一份,听着便不是什么善人。”
沈流境眼皮没抬,看着她上下翻飞的绣针,忍不住拦上去,差点被戳个血眼。
仇染嫌他捣乱,威胁般拿着针在他手背上隔着距离b了b。
“一问起来连当家的是谁都不知道,倒是尽听信这些。”沈流境捏着她的手指头,把针头垂直戳在布上,多少带了点怨气。
“空x来风,众人都这么说总不会没影子……不过我们信不信的也没多大影响,你也记着看到那些人就离远远的,不然哪天被抓壮丁了我那坛子老鼠药都没着落。”
沈流境看她晶莹的眼眸,忍不住捏了把她腮边的r0u,拇指在她唇上狠狠搓了一下,倒不知这粉润馨香后还有伶牙俐齿。
夜里的雨淅淅沥沥不止,沈流境又是许久未眠。
他跟仇染一起回屋,本以为她歇得早,这会又听到外面有动静,心中纳闷她到底忙什么,听了片刻还是忍不住去关注。
仇染刚把门掩上,沈流境顺手就推开了,差点将她推个狗啃泥。
沈流境看到她拎着的水桶,一时明了,“腿又疼了?”
天凉cha0sh,仇染今天出去一上午,难免带动腿上的旧伤。这些她早已习惯,疼的时候都是用热水泡泡,咬牙忍忍便罢。
沈流境之前给她推拿倒是顶些效用,不过也只减缓一些,并不能根治。大晚上的,她也不能把人叫起来专门给她摁腿,再说终究男nv有别。
沈流境远没她想得多,不由分说拿过她手里的暖壶,添了水放到她脚边。
“老毛病了,我自己知道,你快去睡吧。”
仇染说话沈流境根本没听进去,蹲下身就往盆里伸,仇染一惊就要把脚提出来,被他抓住。
温热的水里他的掌心还要更加热一些,贴在仇染发凉的小腿上,触感清晰。
这情形又不同于之前,仇染觉得怪不自在,些微一挣扎沈流境便在她后腿肚用力一下,疼得她陡地就叫。
“阿染?”隔壁阿婆听到动静,起了疑惑。
仇染咽下吃痛的sheny1n,连忙遮掩,“……有只老鼠跑进来了,吓我一跳,没事阿婆!”
阿婆看不见也便没出来添麻烦,问了几句没再听到仇染叫唤才睡去。
仇染忍得额头都渗出了汗,连连扒拉沈流境的手。
“活该。”沈流境似乎对她瘸着腿还到处跑的行径有些埋怨,手里的劲儿半点不松,“就该把你捆起来,省得你一天不安生。”
仇染被他按麻了,在他收手之际给他邦邦两拳。
沈流境佯装凶狠,撸起袖子又要动手,吓得仇染缩脚抱头。
沈流境笑话她没出息,在她脑门上戳了下,她顺着一边木木地倒下去,还没从刚从那阵疼劲儿中缓过来。
她天生白皙,这么些年的乡下生活也没能蹉跎去她的得天独厚,灰蓝的粗布衬在她白净的小腿边,便有一种出淤泥般的亮眼。
沈流境的眼神落在上面,一时有些挪不开,等回神的时候手已经圈住了那一截纤细,再用力些便能在上面留下印记。
仇染以为他还要推拿,而后才发觉气氛有些不一样,慌忙挣脱他的手掌下地靸着鞋推他出去,“我要睡了你也快些去!”
外面的冷风冷雨顷刻吹散了沈流境身上沾染的暖香,他摩挲了一下有些发痒的指尖,觉得这夜更是难以安眠。
一个晚上,沈流境连睡梦中都是蝴蝶,醒来不觉有种庄周梦蝶的恍惚。
仇染一大早又不见人,也不知真有忙活的还是刻意避开与他见面。
沈流境想起那瀑布湖,打算再去看一下,见仇染匆匆忙忙跑回来,瘸着的腿都起了虚影。
“村里来了帮军队的人到处盘问,会不会是找你?你快上山躲躲,寻着间隙早些脱身!”仇染说罢,跑进屋又拿了个布包塞给他。
沈流境全程都没来得及说话,听到有军队来也没有半分该有的紧张,b起仇染一副心急的样子,他倒是淡然得很。
不过他本来也要走,省得以后再找理由。
沈流境不动声se,知道布包里是什么,被仇染y塞也不要,只顺手ch0u走她绑头发的一条手绢。
“这几个月的伙食费,剩下的以后再给你。”
“你……”仇染还想说什么,见他已经折身往远走了,此刻那伙盘查的人也快要门口,她不敢再将人绊着。
那伙人是拿着照片来找人的,到仇染跟前时她才确信是找沈流境,不禁暗自庆幸提醒得早。
她一口咬定没见过人,那伙人也没为难,须臾便走了。
仇染想起救沈流境之初是殷若芳在照顾,怕她走漏风声,惊觉之后连忙跑去,得知殷若芳进城赶集,如蒙大赦。
此一别,沈流境再无音讯。
仇染去山间的木屋看过,那处没有人打动的痕迹,想来那天他就已经离开了。
对于沈流境,仇染从没多大的好奇,只是偶尔会想想,他这个遭人嫉恨的富家少爷回去了能不能抓着陷害他的人,别跟她一样大仇没的报反伤自身才好。
眨眼入秋,天气也寒凉了起来。
不知是不是那阵沈流境下“黑手”有了效用,仇染的旧伤没有似往常一般隔三差五疼得厉害。只是阿婆染了风寒,一病不起,有些不妙的苗头。
仇染捡回条命来,对生si早已看淡,却唯独无法放下救自己的人。
村里的赤脚大夫也来看过几回,都说阿婆年纪太大,撑不了多久。
仇染不想信这个命,拿出以往所有的积蓄,买了最好的药,却也不过十天半月的用量,她这便想起瀑布湖底下的h金。
那h金本是她母家所有,因为河上形势复杂,一直未得取出。她的继兄夏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