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巫山非云走马上任(6 / 9)
许多,顺利的话五日便可抵达京城,而在松yan府与京城之间的水路,有一处河道名曰洛河,此处河道的水最深,若是遇上下雨更是水流湍急,船只行到此处都会格外的小心谨慎,不下雨之时人掉下去都难有生还之机,更遑论下雨之时。
那范芷兰自上了船便开始祈祷,抵达洛河之时下上一场倾盆大雨。
按照正常的行进速度,抵达洛河之时本应是白天,可那范芷兰为了夜黑风高好下手,y是在前一处码头声称自己晕船晕的厉害,要下去透透气。
顾玉承担心自家娘子,便急慌慌的将船停靠在了码头。
那范芷兰掐算着时间,下了码头缓了足足两个时辰方才上船再出发。
如此一来,途径洛河之时便是在夜晚时分了。
范芷兰与顾槿芸做着如意算盘,打算着天黑就动手。
槿清上了船便一直在船舱里待着,祖母在世之时她是个活泼可ai的姑娘,祖母去世后她一来伤心,二来整日受着嫡母与嫡姐的欺凌,她整日里连饭都吃不饱,饿的恹恹的还要备受打骂,再活泼了些,只怕是被打的更多。
顾槿芸自幼前呼后拥,丫鬟nv使数十人,鞍前马后的伺候着,而槿清自打祖母去世后,内宅掌家之事便落到了范芷兰的手里,她遣走了槿清身边所有的nv使,槿清的衣食住行一向是自给自足,连想吃一口饭都要自己生火来做,那范芷兰只命人每日里给她送些个下等的食材就宛如是天大的恩赐了一般。
槿清备受欺凌,整日里忍气吞声,想着祖母生前的疼ai,几乎每一餐饭都是和着眼泪咽下的。
客船缓缓驶进了洛河,连风声都大了几分。
槿清蜷缩在简陋的床上,将被子披在身上裹紧,以此来抵御这乍暖还寒的春夜。
她住的舱室简陋的很,b下人住的也没好上几分,那范芷兰打定心思推她下水,上了床之后便索x也不装了。
槿清将身上的被子又裹紧了几分,忆起祖母,那乌溜溜的荔枝眼眸霎时间噙满了泪水……
橘se的夕yan彻底没入了山间,船上的灯火亮了起来,夜间视线及不上白日,行船的速度慢了下来。
槿清独自躲在船舱里,下人端着些粗茶淡饭送了进来,而顾玉承与范芷兰带着nv儿正准备享用那大鱼大r0u的丰盛晚膳。
父nv三人各怀心思,山珍海味亦是如同嚼蜡。
夜se渐浓,天se犹如泼墨。
顾家的船仍在缓缓前行,自那船的后方却悠悠驶来了另一艘豪华的大船。
进入洛河这条河道之前,有三条水路在此汇集,这船是自旁的河道上转弯过来的,亦是要走洛河这条水路的。
那船上载着的是当今圣上的十九皇叔,璟亲王陆九霄。
陆九霄是先皇最为年幼的弟弟,也是太上皇晚年得子,最喜ai的儿子,若不是考虑到他年幼登基必会成为众矢之的,这皇位只怕也轮不到当今圣上来做。
陆九霄只b当今圣上年长了六岁,如今也不过才二十四岁。
当年太上皇驾崩以后先皇登基,陆九霄封王之时还不满三岁,先皇t恤他年纪小,便将他留京养到了成年再前往封地。
又三年后,先皇生下了当今的圣上,这二人相差不大,甚是投缘,陆九霄成年之后前往封地,当今圣上更是亲自相送,伤怀了许久。
一直到如今,先皇驾崩,圣上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陆九霄召回朝中来辅政。
一道旨意,陆九霄便从闲散的逍遥王爷成了身负重任的摄政之王。
为此,陆九霄惆怅了许久,他本就无意于政治与权势,只想做个逍遥自在的人,若是何时能遇上个心仪的姑娘,与她举案齐眉,相守百年,便是此生足矣。
可天不遂人愿,当今圣上自幼与他投缘,如何能不知晓他的雄才大略?且圣上初登皇位,正是需要他这种身份高贵且没有野心的人,如何还能让他继续逍遥快活?
陆九霄的封地距离京城不算远,水路不过一二日,圣上召的急,所以方才选的水路回京。
陆九霄坐在船舱之中心情憋闷,一想到回了京城要面对那些沉重的政事便一阵头痛,他长吁一口气,起身到甲板上去透气。
清风拿了件披风紧随其后的跟了出去。
清风自幼便跟着陆九霄,是陆九霄最为信任的人。
陆九霄出了船舱,踏上甲板,慢悠悠的在宽敞的甲板上信步而行。
清风手拿着披风一路跟随。
陆九霄来到楯杆前停了下来,他一身鸦青se衣衫,负手而立,船只行进而带起的风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眸。
陆九霄身形高大挺拔,人又生的剑眉凤目,这般迎风而立,器宇轩昂的模样,竟是浑然天成的谪仙一般。
清风见他停住了脚步,上前一步将那披风给陆九霄披上了身,言说道:“殿下,这夜里凉。”
陆九霄侧目而视,看了清风一眼,没再说话,借着冉冉升起的月光,迎着微凉的夜风,赏起了这朦胧的洛河。
在陆九霄所乘坐的船前方便是顾玉承一家老小的船,那船只普通平常,并未能引起陆九霄的注意。
槿清忆起了祖母,哭了半晌,直到nv使端着粗淡的茶饭给她送来,她方才止住了哭声,望着那一碗白饭和一盘素炒油菜,怔怔的看了半晌。
她苦笑了一下,自床上起身,来到桌前端起了饭碗,这还是自祖母去世后,唯一一次不用自己烧饭就能填饱肚子的时候了。
米饭还未送进口中,槿清就听船舱外面“啊”的一声尖叫,她被吓了一哆嗦,急忙放下了碗筷前去船舱外边查看。
槿清一出来,便被眼前的情景吓的一动不敢动。
那声惨叫是槿清嫡姐顾槿芸发出的,那甲板上此时尽是手持长刀的水寇在行凶,还有水寇源源不断的扒着楯杆爬上了甲板,nv使小厮们被吓的四散而逃。
顾槿芸正被一名水寇拉扯着,那水寇见她是大家小姐,便生了yghui之心,正yu拉她进舱室行不轨之事,顾槿芸拼命的尖叫着反抗着,可她力气哪里敌的过男人,被拽的踉踉跄跄的朝着舱室走了过去。
槿清哪里见过这等情形,被吓到腿软,手脚冰凉的连连后退。
忽然一个水寇就在槿清的面前将一个小厮一刀毙命,血溅三尺,还带着些许温热的鲜血飞溅到了槿清的身上,血腥气扑面而来,槿清被吓的腿一软便跌坐在了地上。
那小厮丧命倒地,那水寇便发现了一旁的槿清。
水寇皆是些个粗人,哪里见过槿清这般粉嘟嘟的漂亮姑娘?当即狞笑着向她走了过来。
这群水寇皆是惯犯,且一直是附近官府的心头大患,本意只是想要劫些个钱财,可一登船竟发现了这么多的nv使姑娘,水寇们都是些个草莽之人,刀口t1an血的日子如何能娶亲?血气方刚的汉子哪里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个姑娘家从自己面前逃了?
想要对槿清行不轨之事的水寇更是如此,他先前只想随便找个nv使快活一番,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般漂亮可ai的姑娘在,那如何还能放过她?
槿清倒x1了一口凉气,起身踉踉跄跄的便跑回了舱室,慌里慌张的关上了舱门。
槿清背靠着门板,瘫软了下去。
砰砰砰几声巨响,那劫匪在外边踹起了门板。
槿清被吓的心惊r0u跳,急忙起身躲远,方才躲开没几步,就见那门缝间刷的一声cha进了一把寒光闪闪的长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