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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兰无绝双腿下蹲,以一个扎马步的姿势站定,双拳裹挟着霸道灵力,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不停地朝着吴不悔的灵力盾上疯狂打去。也就是说,他完全不顾自己会受到怎么样的反弹伤害,也好像完全察觉不到痛,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把那些反弹伤害放在眼里。
他的眼里好像只有一件事,便是打败面前的这个对手。
“反弹龟甲”在狂风骤雨般的攻势之下,缓缓的、一寸一寸龟裂,最终,轰然溃散。
吴不悔再支撑不住,两只撑住身体的手像被拦腰砍断的竹竿,颓然往两边倒去,身体重重趴倒在地,半边脸也一声闷响砸在了冰凉的石头地板上。
“快看!他的防御终于被破了!”
“还真是!不愧是青城派的大公子,出手果然不凡!”
“什么什么?‘不破龟公’被打倒了?”
一大群人呼啦啦涌了过来。
吴不悔静静趴在地上,听到别人给他起的绰号,莫名有些想笑,扯了扯嘴角,却是发现半边脸都摔得麻了,根本笑不出来。
对于众人反应,兰无绝显然十分满意。
他挑衅般地朝兰野所在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带着倨傲的笑容蹲下身去。
他低声对吴不悔道:“我本是想同兰野那小子光明正大地打一场的,可是不曾想,他却把名额给了你。我本以为你有多稀奇,原来,不过如此。”
吴不悔立刻反问:“什么名额?我为何还需要让?”
兰无绝眯着眼,幽幽道:“自酒楼回来以后,我打听过你。你是积分排名前十没错,但积分只是一方面,还要看实战经验、功绩类型、门派贡献度等等各项综合实绩,一般积分高的其他方面自然也很不错。但你不一样,你是特别升上来的,派中长老商量过你的情况,最后判定你并无资格。是兰野把他的比赛名额让给了你,你才能站在这里。”说完,歪起头,带着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吴不悔。
谁知吴不悔不仅十分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还略带感激地,喃喃自语般道:“如此说来,少城主真是个好人。我可要好好谢谢他。”
兰无绝顿时愣住,显然,这不是他所预料的场面。
吴不悔眼珠一转,斜眼看着兰无绝,“不过你要搞清楚,此刻我站在这里,是因为我在前天的擂台上,站到了最后。所以我对得起自己,也并未辜负少城主的好意。”
这番话明显又触到了兰无绝的怒点。不过他这人,暴躁得很,感觉怒点奇多,随便不小心触到,也是正常。
兰无绝猛地伸出手,一把抓起吴不悔后脑头发,往后一拉,迫使他仰起头来。
“你就说,你服了没有?”
吴不悔“呸”地吐出一口血,继续斜眼看着兰无绝,一字一顿清楚说道:“不、服。”
兰无绝缓缓吸了口气,闭了闭眼,再重新睁开,似乎压下了少许怒火,几乎是从齿缝中挤出一句:“那你认输。”
吴不悔张开嘴:“我——”
兰无绝隐约面露期待。
“我咬死你!”吴不悔猛地将头往前一扯,也不顾被薅去了多少根头发,往前一扑,摸到兰无绝另外一只手的手背,二话不说,张口便咬了下去。
兰无绝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一口,顿时痛得面目狰狞,另一只手下意识抬手,往前奋力拍出一掌。
于是吴不悔就像一只断了线的风筝,从擂台上腾空而起,被打飞了出去。
无需兰野多言,白萍已经十分自觉地飞身而上,稳稳当当接住吴不悔,同时二指探上他的脉搏,片刻之后,给兰野比了个大拇指,示意其并无大碍。
兰野不停转动扳指的手总算停了下来。
吴不悔是被白萍一路扛回的房间。
沿途他一直紧紧遮着脸,生怕被人看到自己这副脆弱到还要另外一个男人来扛他的娇滴滴模样。
再加上兰野默默跟在一旁,让他觉得更加别扭。
兰野还总是时不时看他两眼,看完以后还一副若有所思模样,简直使得他愈发心神不宁。
本以为回到厢房,总算可以好生歇息,两三日不见的箫怜儿又不知从哪里蹦了出来,招呼了一堆人,吭哧吭哧抬来一个半人高的大桶,“哗啦啦”往里倒了好些药材和滚烫热水。
待人群退下,箫怜儿笔直站在冒着袅袅水汽的木桶旁边,对着吴不悔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抬眼看了看那如同煮汤一般的洗澡水,吴不悔问:“这是要我药浴?”
箫怜儿道:“正是。”
吴不悔:“有用吗?”
箫怜儿耐着性子,“我亲自配的药,你说有没有用?”
吴不悔摸摸下巴,诚实说道:“不知道。”
箫怜儿一收脸上笑容,张牙舞爪要来抓他,被白萍一管玉箫隔空拦住,“小怜妹妹,小吴兄弟是个男子。他洗澡,你看着,不合适吧?”
一番话说得箫怜儿的脸蛋登时烫了起来。
仿佛为了给自己增加底气一般,她一手叉起腰,大声道:“这、这些药,药性刚猛。不,是很猛很猛!既然药是我配的,那我就得负责到底,万一他泡着泡着出了什么事呢?总得有人看着吧!而且,这水是浑的,人泡进去,什么都看不见!”说完眼睛立刻看向别处,眼珠转来转去,活脱脱一副做贼心虚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