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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不悔站起身来,对着白萍道:“好久不见,白兄别来无恙。”
白萍忍着笑,一本正经拱了拱手,“小吴兄弟,别来无恙。”
吴不悔般来两张凳子,沏好茶水。
四人在小院之中喝茶谈天逗阿黄,一个下午时间很快过去。
白萍告辞要走,萧怜儿飞快看了吴不悔一眼,吴不悔自觉地起身送客。
送到门口,白萍轻轻说了一句:“明日辰时一刻。”
晚上,吴不悔洗好碗筷,身上还挂着围裙没取,装作随意地靠近兰野,再用一种像是随口一说的语气道:“少城主,我明日,要再出去一趟。”
兰野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何事?”
吴不悔挠了挠头,眼睛略有些心虚地看向别处,没办法,他真的很不会对熟人撒谎,每次撒谎的时候几乎就把“我在撒谎”四个字写在眼睛里。
“……去玩。”他只好尽量简短用语。
兰野张了张嘴,却是忽然犹豫一瞬,又把嘴合上了。
“想说什么?嗯?”吴不悔俯下身,侧耳倾听。
兰野摇摇头,发觉吴不悔看不到,又道:“没什么。何时归?”
这让吴不悔又为难起来,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顺利的话几个时辰,若不顺利只怕几天也是有的。
他只好如实道:“我会尽快。”
默然片刻,兰野道:“好。”
不知为何,忽然想起昨晚兰野听到他回来的声音飞快抬起头来的场景,吴不悔心中竟然有些不明所以的情绪微翻涌,忽然蹦出一句:“总之,我总是会回来的。”
兰野先是一愣,然后抬起头,飞快地朝吴不悔看了一眼,又垂下头去,调转方向,往厅门方向去,“沐浴了。”
“好嘞。”吴不悔非常自觉地小跑起来,屁颠屁颠跟上。
次日准备出门的时候,兰野正在卧房书桌上画画。
吴不悔同他说了声:“我出门了”。
兰野头也不抬地颔首应下。
吴不悔穿过小院,途中揉了揉在软垫上睡得四脚朝天的阿黄软乎乎的肚皮。
跨出院门的一霎那,他忽然莫名其妙地顿住,鬼使神差往后看了一眼,方才分明还在房中画画的兰野,此刻却坐在厅门之外。
吴不悔恍然以为自己看错了,忙揉了揉眼,再抬眼看去,厅门之外却是空无一人。
“年纪轻轻就老花了?”嘀咕一句,他提步离开。
此次传送阵连接的另外一个阵法不同上次,距离目的地十分接近。
他们来到了一处火山附近,依然渺无人烟,只是和上次不同,吴不悔一来便感觉到一股干燥的热气扑面而来。
四周都是黑色或者红色的土壤,一望无际,只有远处一座火山静静伫立着。
好像来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吴不悔呼吸着那有着一股奇怪味道的空气,隐隐有种身处末世之感。
吴不悔和萧怜儿二人还是跟着白萍步伐,三人绕着火山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在一洞口之外停住。
山洞内部一片漆黑,从外看什么都看不到。
无须多言,三人并排进入那昏暗山洞。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白萍和萧怜儿似乎心照不宣地把吴不悔夹在正中,而且虽然说是并排,二人却都十分默契的超过吴不悔半步距离,三人呈一个倒三角之势。
而所处倒三角的那个正后方的尖角的吴不悔,正是处在最安全的位置。
三人进入洞中的一瞬间,白萍手心跳跃起一簇掌心焰,照亮了四周黑暗的环境。
三人缓慢地摸索着往前走,尽量不要触碰到洞壁,脚步也是轻之又轻。他们甚至默契得没有一人开口说话,因此没有发出一丝多余的声音。
风平浪静走了一段距离。随着渐渐深入洞中,不仅洞穴的空间越来越大,四周也逐渐亮了起来。
观目四顾,洞壁四处悬着散发着火红光亮的赤色火晶石。那些火晶石有些四四方方有棱有角,有些又如钟乳石般,倒挂在洞顶,像是在滴落的一瞬间霎时凝固的鲜血。
说实话,有些吓人。
吴不悔缩了缩肩膀,目视前方,尽量不去看那些血红石头。
接着越走越窄,三人依次穿过一条仅可供一人侧身通过的甬道,面前霎时豁然开朗。
一条宽阔的洞中峡谷横在前方不远处。
峡谷对侧,一株赤色的参天大树静静的散发着火红的光。
树干有几人合抱那么粗,交错缠绕的树根时不时窜出一截在地面之上,接着又钻入土中。不断分叉的树枝往四周肆无忌惮的扩张,只是那赤色的树枝之上,没有一片树叶。
此情此景,瑰丽万分,又实在不可思议。神秘的洞窟之中,暗无天日,却竟然有这样的东西兀自蓬勃生长。吴不悔有些暗暗心惊,不由自主感叹造物主的鬼斧神工。
白萍轻轻“咦”了一声,道:“镇守此地的凶兽竟然不在。”
萧怜儿道:“不在不是更好?”
白萍难得凝重:“只怕有诈。”
“诈什么诈,凶兽不在当然更好!万一它尿急或是贪玩离开一会儿呢?我们不是十分幸运了。”吴不悔忙道,“不要纠结它为何不在,要趁着它不在,赶紧飞了过去,折一截不死木,再溜之大吉才是上上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