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猎户的养家日常 第90节(1 / 3)
啥口腹之欲,咋能和他的安全比?桃花气得又要锤他,可又舍不得,坐在一旁看着他美滋滋吃饭,又气又笑,怪道他和陈二牛关系好,敢情都是一样的憨货!
想到此,她简单说了一下下山后发生的事儿:“昨儿招娣他们两口子又担了几捆柴火过来,好似生怕咱不要,放下就走,啥话都没说。”
卫大虎都听乐了,吴老汉他是知晓的,长得臊眉耷眼,在村里没啥存在感,见着人都躲边儿走,瞧着性子胆小如鼠,但在女儿女婿面前又十分爱逞威风,典型的窝里横。最后一粒米刨进嘴里,他意犹未尽放下盆,舔了舔唇道:“以前我就说过二牛,岳家的事儿,当女婿的帮着干没啥,但不能跟头老黄牛一样,干了活儿还叫人家骑到脖子上拉屎拉尿,有些人就是性贱,爱欺负老实人,得收拾,收拾才会老实。眼下这样也挺好,吴招娣自个看清了她爹娘是啥人,女儿都和娘家翻脸了,他一个当女婿的自然也不用再跟着受气,日子只会越过越好。”
出生和爹娘是没得选,但日子过成啥样,自己却是能选的。
孝顺没啥错,但得看他们值不值得,愚孝是蠢人才会干的事儿。
桃花点头,起身把他放灶台的盆用热水洗了,连带锅一起,正好之前给他烧热水时剩了些,不用留到明日。
收拾干净灶房,夫妻俩便回了屋子,直到躺在被窝里,把媳妇揽入怀中,隔绝了被子外头冷冽的空气,卫大虎的声音才露出几分疲倦来,低声说着接下来的打算:“明日我就去县里,把手头的皮子卖了换些银钱,顺道再把朱屠夫和马脸衙役的事儿给解决了。那李大郎可真就跟和搅屎棍一样,哪儿都有他,虽然吴老汉落到这个下场是他活该,但这事儿咋就这般巧,偏就叫他听见了……”
桃花在他怀里动了动,他火气重,就和烧着火的灶膛口一样暖和:“你这话什么意思呀?李大郎是故意说那些话给吴老汉听,激吴老汉上我们偷柴火?”
“哼哼。”不准媳妇动,大掌伸到她挺翘的屁股上拍了两下,气得桃花伸手揪他,他才老实了,困得眼皮打架,打着哈欠说道:“吴老汉是个啥性子村里谁人不晓得,眼皮子浅得很,村里没生儿子的又不止他一个,别人咋就唯独瞧不上他?便是有些这个问题,更多的还是他那人不咋地,在外人面前胆小如鼠,在女儿女婿面前又横强霸道。村里人人都爱逗他,说啥你闺女和陈家人亲,心里只有婆家没有娘家,这些话听得多了,他就不乐意见吴招娣和陈家人亲近……李大郎那性子也差不多,睚眦必报爱阴着使坏,小时候就因我多分给二牛一个蚂蚱,他都记恨我,背着我和别人说我只和二牛好,都是把他们当猫狗使唤,叫他们别和我玩……这事儿还是吴招娣偷偷告诉我的。”因为他分了蚂蚱给她吃,她记情。
所以这事儿,他寻思没这般巧,许是李大郎瞅见吴老汉,故意当着他面儿说的。吴老汉那人,哪能听得了这个?恰好今年吴招娣他们两口子没第一时间给娘家担柴,这心里不平衡了,就干出了翻进他家偷柴的浑事儿。
也是巧,他们全家在山里头建房子,便叫他给偷成了。
桃花还在寻思,结果耳边鼾声大响,前一秒还在说话的人这会儿已彻底陷入深眠中。
“……”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她也闭上了眼。
外头不知何时又飘起了雪花,两头羊被捆在院子里,咩声一夜。
第二日,桃花醒来时,伸手一摸身旁,冰冷一片。
外头天还未亮,卫大虎便已出门去县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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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里(修了一下,可以重看)◎
卫大虎到长平县时, 城门外排成了一条长龙。
和上回一样的场面,唯一不同的是,队伍里不再有挑着担背着篓的泥腿子, 来来往往间,全是几人相伴赶着驴车的商户和被家丁护卫着坐在马车里的富贵人家。
看见卫大虎一人独行,好几道目光落在他身上。眼下外头这般混乱,敢一个人在外行走,这人不是有所依仗, 便是自身有大本事。这样的人,没有人愿与之交恶。
周围若有似无的打量卫大虎咋可能感觉不到, 他没管,只是瞅着站在城门口的官爷,瞧着不是上回那两个。但这也不是啥好消息,轮到他的时,他交了比上回多两倍的铜板才入了城。
那位腰间别着刀的官爷还想看他肩上的包袱里装着啥,还是卫大虎冲着他皮笑肉不笑, 阴恻恻把他从上到下瞅了一遍, 像打量会行走的肉块般。不知是被吓到,还是畏惧他那不常见的体型,甚至是他的态度,官爷最终没有检查他的包袱,不情不愿让他进了城。
身上本就没有几个铜板,进城们便被剥削了一番,卫大虎走了一日山路本就饿得头晕眼花, 进城后连上回吃过的卤面都不敢来上一碗, 去买了俩杂粮馒头塞了胃缝才缓过来劲儿。
蹲在街边啃完馒头,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 对如今县里是啥光景他心里头便有数了。逮了个路人问路,就这般一路走一路问,不多时,他便停在了一处破旧小院。
这是上回马六给他留的地址,叫他来县里有啥事儿想要打听的,需要使唤人,都可以找他。当然,银子得到位,这话虽没明说,但就他那贼眉鼠眼搓手指的动作,俩人心知肚明,他就是瞅上卫大虎出手大方了。
而卫大虎也瞅上他脑子灵活,虽长得不咋讨喜,行事却过得去。
敲了门,里头好半晌才传来一道年迈的声音,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开的门,瞧着眼睛不太好使,卫大虎就站在他跟前呢,他还眯着眼睛一个劲儿问:“谁啊?找谁的?”
“我找马六,他在吗?”卫大虎说。
“啥马六啊,我不认识啥马六,你找错人了。”老头说罢便要关门。
“上回茶铺,他哭着求着认了个爹。就说他爹眼下有笔生意要找他做,他若想赚钱,就劳您转告一声,我在外头路口等他。”卫大虎说完不待老头反应,转身便走。
出了巷子,卫大虎也没等多久,便看见马六顶着半张肿脸站在不远处冲他贼眉鼠眼龇牙笑:“哎哟咱认爹这事儿多私密啊,咋能说给第三个人知晓,你是不知那老头手掌劲儿有多大,好悬没把我牙齿扇掉。”说话间,他慢吞吞走过来,那双小眼睛落在他肩头的包袱上。
“那是你亲爹?”卫大虎看了他一眼。
“差不多吧。”他是个自来熟,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伸手想拍卫大虎肩膀,被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制住。正好俩人身高悬殊,拍不上,马六也不尴尬,嘿嘿笑道:“老头说你找我做啥生意,先说明啊,我这人脑子不行,可不是做生意的料,顶多跑个腿拿几个辛苦钱,大买卖找我却是不成的。”
卫大虎取下肩头的包袱,朝他勾了勾手指。马六果然就跟那被肉包子打了脑壳的狗,闻着味儿就跟了上去。
找了个背人地儿,卫大虎解开包袱,拿出里头裹着的十来张皮子,四张狐皮,一纯三杂。六张狼皮,算不得特别完整,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损毁,但即便如此,都把马六给震慑住了,狐皮也就罢,哪个猎户不会猎啊?但狼皮可就不一样了,这玩意儿虽没有狐皮值钱,没那么招富贵人家追捧,但那也是相对的,这每个人的爱好不尽相同,有人好狐皮,便有人好狼皮,何况狼这玩意儿狡诈阴险,还好群体作战,猎它们危险性更高。
见卫大虎没有反对,他亲自上手摸了摸,顺便检查一个完好度。一共六张狼皮,三张较完整,另三张损毁较明显。
至于那四块狐皮,纯色那张就不说,顶级好货,纯白没有一丝杂毛,富贵人家的小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