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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他们去了花街,就一定能找到铃兰苑,进了铃兰苑就一定会知道铃兰这位头牌,再结合老鸨的供词势必会查到聂甄头上,然后他们跟踪聂甄,就会中了调虎离山之计。聂甄看似是一名刚正不阿的将军,其实背地里玩遍整个花街的小倌和娼 妓,铃兰是近期他最中意的玩物。
身为这种男人的妻子,徐惠香不可能对自己丈夫的癖好一无所知。
按理来说,徐惠香的婚姻生活不幸福,整个人看起来不该那么光彩照人,毕竟女为悦己者容。
于是沈凝将徐惠香列为头号嫌疑犯,让云夜以阿兴的身份向将军府中的下人打听徐惠香的事。
果不其然,下人们说,徐惠香因为不得聂甄宠爱,平日里也懒得打扮,衣着朴素,像个怨妇。
然而也就最近三日,徐惠香忽然梳妆打扮起来,下人们都误以为自家夫人终于开窍了,想用这种方式挽回聂甄的心。
殊不知……
“你早就杀了徐惠香,假扮成她的样子,给聂壕下了怨咒……为了不被怀疑刻意精心打扮,没想到用力过猛,反而露了马脚。”
听着沈凝铿锵有力的话音,血鹫默不作声,代表默认。
“你在铃兰被接走后,用了障眼法把铃兰掉包,藏于这将军府中,就为了在朔月之夜,让身中怨咒神志不清的聂壕把铃兰错当成聂甄……我猜,等到聂壕杀了铃兰后,你就会让聂壕清醒过来,让他亲眼目睹是自己亲手杀了最爱的人,如此……命格至阴的聂壕心中的怨恨便会达到顶峰,而这股前所未有的怨气……正是你需要的。”
沈凝说得头头是道,然而事实上,他并不知道血鹫的最终目的。
前面这些抽丝剥茧的分析应该没有错,可是费了这么大劲精挑细选出命格至阴的聂壕,又在朔月之夜激发其怨气,然后呢?
总不会是为了拿这怨气当下酒菜吧?
“哈哈哈哈哈!”
突然,血鹫放声大笑起来。
“沈凝,你比我想象的要聪明啊!”
沈凝点头,“嗯,反正比你聪明。”
血鹫敛起笑容,横眉冷对,“既然你这么聪明,不如猜猜看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就快做,你不做,我就做了。”沈凝啪的一声打了个响指。
霎时间,整座将军府亮了起来,亮如白昼。
放眼望去,目之所及,四处都是沈凝等人事先埋好的符咒,符咒形成一道金光灿灿的结界,将整座将军府与外界隔离开来。
此时此刻,将军府中的凡人就只有聂壕和铃兰,沈凝知道血鹫肯定留了后手,不过他这边有苏洛羽在,总不至于连两个凡人都保护不了。
“苏洛羽,待会儿要是发生什么,聂壕和铃兰可就交给你了。”
沈凝轻声对苏洛羽说道。
他本以为苏洛羽会不假思索地回他一个“好”字,结果苏洛羽却反问他:
“那你怎么办?”
“我的修为你信不过?”沈凝也反问苏洛羽,语气淡定,媚眼如丝。
在场这几个人里,就苏洛羽曾经同他并肩作战,知道他隐藏了力量。
两人目光相交,心照不宣。
“师尊就交给我!”
这时,叶岚之扭头看向沈凝,金瞳坚毅,语气果决。
“任何人想伤害师尊,都必须先踏过我的尸体!”
“岚岚,有你这句话,为师死而无憾。”
沈凝说得可感动了。
不然他还能怎么办?
总不能对叶岚之说:“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才筑基也好意思装b,你死了我才是真凉凉呢!”
就这样,在血鹫放大招前,沈凝已经安排好了众人的分工——
苏洛羽保护凡人,叶岚之保护他,他负责输出。
“那我呢?”水白月扯了扯沈凝的衣角。
沈凝注视着水白月——
一个没了灵根的修士。
“要不……你找间屋子进去睡一觉?”
水白月:???????
虽说计划被沈凝一行人打乱,但聂壕的身上仍有他的怨咒,血鹫不甘示弱,使出魔道激发聂壕心底的怨气。
一瞬间,怨气化作龙卷风平地而起,排山倒海,势如破竹。
这股怨气虽不及原计划中那么强大,但也足够了——血鹫连忙亮出自己准备已久的好东西。
此物犹如一张贪得无厌的血盆大口,咕咚咕咚将怨气全部吸食殆尽。
“这是……阴阳镜……”苏洛羽目瞪口呆。
阴阳镜,乃是鬼灵宗秘宝,靠吸食怨气蓄力,能够开启鬼门。
鬼门是连接阳间与冥界的大门,一旦开启,万鬼涌入,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苏洛羽、叶岚之、水白月三人因即将开启的鬼门而心惊肉跳时,沈凝那边两眼放光,激动得差点当场跳个广场舞。
硬邦邦
“沈凝!”血鹫高喊一声,“现在我就让你见识一下阴阳镜的威力……鬼门……”
“快开!”
没等血鹫说完,沈凝忍不住催促道。
叶岚之、苏洛羽、水白月三人闻言全都满头问号,惊诧地看着沈凝,然而沈凝的注意力却始终放在血鹫手中的阴阳镜上。
如果此刻换成其他落云门同门在场,比如肖千仞,一定会拿沈凝的举动大做文章,诬陷沈凝与魔修同流合污,企图开启鬼门,为祸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