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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觉察出二人之间的微妙氛围闭了嘴。
男人视线瞥向裴时妄:“正好,李秘书你顺便告诉这位……裴少,他刚才错把我认成了一位旧相识,可我和他并不认识。”
李秘书点点头,解释道:“裴少是这样,我们会长是几天前才来的帝京,之前就一直居住在国外,您啊一定是认错人了。”
他看了眼裴时妄,开口缓解气氛:“今天也算是歪打正着遇见了,那会长,不妨我再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呢,是裴氏的独子裴时妄。”
裴时妄站在一边,视线里深陷的一抹探究之色久久不散。
他见男人颔首,朝自己伸出了手:“裴少爷,幸会——我姓沈,沈慕时。”
“幸会。”
沈慕时吗?
名字相当陌生。
裴时妄伸手回握,感受到男人指间温度,语气戏谑:“幸会。”
而后他轻佻笑笑,扯着男人的手腕与他拉近距离,将声音低至只有彼此能听见的音量:
“不要以为换了名字,我就不认识你了。”
沈慕时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裴少说笑了。”
“唉哟!”
安静的秘书忽然一拍手背,破坏了他们之间略有针锋的气氛:“您瞧我差点忘了正事……”
沈慕时侧耳听秘书说完,微颔首,再看向裴时妄,依旧端的是冷淡自持:“我还有事,先走了。”
裴时妄盯着沈慕时二人离去的背影,不相信他嘴里说的任何一个字。
他倏然意识到……或许昨晚那股熟悉的信息素,并非是他的记忆出现了混乱。
易感期对信息素的敏锐度会无限扩大,更何况他还是个对气味极其敏感的调香师。
他不可能记错。
只是昨晚他意识浑噩,不敢相信而已。
他解锁了手机,拨去一通电话:“昨晚十一点的走廊监控录像,发给我。”
对面狗腿子一般连连应声,效率极高的把数据传了过来。
视频恰恰印证了裴时妄的想法,昨晚他撞到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刚才见到的‘沈慕时’!
长相相似到还能辩驳,可那独一无二的信息素,又如何解释?
裴时妄目光深幽,漂亮的狐狸眼里闪着危险的光:是不是该追出去掐着那个男人的脖子质问,你他妈是在耍我?
再一次因为江愿而狂躁失态,裴时妄不由得板起了脸:
既然你出现了,那么六年前的帐和现在的帐,我迟早和你一笔一笔清算。
你所有的伪装,我也会全部将它们撕扯干净的。
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
他看着沈慕时离开的方向出了神…………
“妄哥!”
周南拐进偏殿,见裴时妄站在院子中央,他小跑上前:
“原来你在这啊,司叔叔让我来找你,我们该去上香了。”
裴时妄的思绪回笼,将视线移到周南脸上,昨晚他隐瞒了我江愿的事。
无形的压迫感不言而喻。
周南吞咽一口唾沫,手指蜷在一起,有几分不知所措:“妄哥你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裴时妄目光如炬:“昨晚的事,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周南笑意一僵:“妄哥?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裴时妄道:“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周南眼神游移:“妄哥,我、我不知……”
裴时妄反应冷淡,耐心所剩无几:“周南,你非要我把话挑明吗?”
“我……”
周南错愕地抬眸,视线触及裴时妄神色的一瞬间,不自觉地咬唇:
“对不起……妄哥我,我说……我确实有事瞒着你。”
裴时妄等他说出下文。
只见周南深吸了一口气,全盘托出道:“昨晚我撒谎了…我的确见到一个和江学长很像的男人,妄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他握紧了拳头,声音越说越弱,脸蛋涨的通红,像极了被欺负的小兔子:
“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他,虽然长得很像,但毕竟都过去六年了,我怕你还执着当年发生的事……要是再和你说了昨晚可能遇到过江学长,我怕……”
裴时妄并无多大的情绪起伏,反而语调扬起调侃:
“呵~”
“到底是谁执着当年的事?你一次次提醒我六年前的事,是想告诉我不是你的及时出现,帝京早没了我裴时妄吗?”
周南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了裴时妄的愠怒,他百口莫辩:“不、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怯怯伸手想要拉扯裴时妄的衣袖,见裴时妄面色沉郁,还是瑟缩了回去。
“妄哥,我真的担心你……”
裴时妄冷睨着周南:“周南,我最讨厌欺骗。”
周南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六年前的恩情绑住他,想让他愧疚,想让他知道亏欠,他都可以睁一隻眼闭一隻眼。
他本就对周南的所作所为不在意,哪怕是周南还顶着裴家的名头助长气焰,他也不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