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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我所说的因果之环。历史不会变,因为我们现在所看到的历史,已经是你当初竭尽全力的结果。”
“怎么可能!”祁牧野坚定地摇头,“我知道历史,我有上帝视角,我知道他们未来发生的事情,只要多给我几次机会,我肯定可以改变结局。”
陆存突然拔高音量:“建宁三年的那场洪水你改变了吗?来这之前你应该也查过了吧,与你之前的结局没有任何差别。你忙活了这么久,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有变化吗?”
祁牧野的气势瞬间弱了下去。是,确实没有改变,她依旧没有阻止建宁三年的那场洪水,更没能防住建宁三年的那场瘟疫。死伤的人数依旧让人痛心,史书中描述的惨状依旧那般刻骨铭心。
祁牧野痛苦不堪,她捏着自己的鼻梁,难以接受现实:“怎么会这样?我明明知道历史的真相,我与你,与别的旁人一样,都是这段历史的旁观者,拥有上帝视角,怎么就改变不了?”
陆存摇摇头,坐了回去:“当局者和旁观者,谁又能说得清呢?我们自诩掌握历史的真相,拥有上帝视角,不依旧是历史的一环吗?这估计就是我们的使命,我的使命就是寻找你,助你回到铭朝,你的使命就是找到许朝歌,助她成为她想成为的人,许朝歌的使命就是等到她命中注定的你,一起与命运抗争,一起开凿出尹江的那条大运河。”
祁牧野紧紧捏着拳头,一时难以接受她们的宿命。
“你不会不甘吗?生来就注定好了命运,穷尽一生都在等一个未知的人。”
陆存笑笑,伸手给两人湛茶:“其实这个问题你早就问过了吧?在铭朝,你与许朝歌。她知晓了自己的结局,但她依旧给了你一个你不愿接受的回答不是吗?我想,我的祖祖辈辈都会是这样的答案。自己短暂的一生与尹江千百年来的幸福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祁牧野有些恼怒:“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陆存递给她茶水,向她示意:“倒也没有什么都知道,你们之间的一些私事我无从得知。”
祁牧野坐了下来,指着笛子问:“这东西若是在你手中,你也会回到铭朝吗?”
“不会,那是你的东西,它只认你这个主人。”
“可是我明明把它烧了,为什么它依旧躺在我的桌子上?按理说,它没有传下来的话,历史上根本不会有它的踪迹,它也不会被考古人员发现。”
“或许下一次你就知道了。”
祁牧野斜了他一眼:“嘁,搞得神秘兮兮的。”
陆存笑而不语。
“你还没好好回答我呢,你与许朝歌究竟是什么关系?”
“嗯——”陆存低头沉思,“等到故事结束,你应该就知道了。”
“你就不怕我待在铭朝不回来没机会再告诉我了吗?”
“即使是这样,你也会知道我的身份。”
“嘁,真搞不懂你,有什么事情一直憋在心里,不难受吗?”祁牧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拍拍手掌准备起身,“反正问你也问不出什么了,等我回到铭朝再搞清楚。”
陆存:“你要去哪?”
祁牧野已经打开了导航软件:“去学跆拳道。我答应过她要健健康康的,学点功夫傍身也不错,这样就不用她一直费心照顾我了。”
祁牧野将自己的课程表拉出来给陆存看:“我还报了登山、柔术、击剑、书法,哦,我还报了门水利的网课,这样回到铭朝还能帮帮她。”
她指着西落的太阳,自言自语:“现在是下午两点,太阳正往西边落,这边是西,那边是东,哦——懂了,这边是东北,那边是西南。”
祁牧野打开手机里的指南针,一遍遍核对,满意地点点头,向陆存解释:“我不认识东南西北,都被许朝歌嘲笑好几回了,这次回去我要向她好生炫耀一番。”
她拍拍陆存的肩膀,轻快地说道:“我走了,你慢慢喝茶。有空多出去走走,别老待在一个地方。既然已经找到我了,你也应该过属于自己的人生,不要被所谓的宿命所束缚,当代年轻人应该信奉我命由我不由天才是!”
祁牧野抱起匣子,收起手机,嘴里哼着轻快的《生生世世爱》,快步走向阳光。
陆存望着祁牧野坚定的背影,饮尽杯中的茶水,拍拍大腿站起身,转头望向满池的落叶,看着满世界的金黄,喃喃:“许朝歌,祁牧野现在过得很好。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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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与陆存联系已经是一个多月以后。十二月末,尹江已经穿起了羽绒服,大多树叶已经落下,只剩下一些常青树为这个冬天增添一些生机。
祁牧野摘下登山手套,从外套内衬里拿出手机,揭下面罩走到一边:“喂?”她一路都没有停歇,还有些喘,低头踩着地上的枯叶,沙沙作响。
陆存在电话那头轻笑:“你在干嘛,怎么呼吸声那么重?”
祁牧野望着四周,左手搓了一把脸温暖脸颊:“我在徒步爬山,正好在野外实践一下我辨别方向的技巧。”
“你一个人吗?”
“对啊,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比较喜欢独来独往。”
陆存叮嘱道:“一个人要注意安全。”
祁牧野不屑一笑:“你这是把我这一个多月的课程当摆设吗?我这一个多月可是比以前三十年的任何时间都要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