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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朝慕又要动筷子,阿栀立马拿起公筷,微微颔首,“郡主想吃什么,阿栀给您夹。”
她?夹,她?给小甜糕夹菜行了吧!免得主仆互相伤害。
朝慕眼睛弯起来,直接点菜,“我要吃那?个油饼~”
阿栀心里呵了一声,她?就知道小甜糕是故意的,故意使唤她?夹菜,恨不得自己围着她?转。
朝慕虽然让阿栀夹菜,但她?吃东西吃的慢并不影响阿栀正常吃饭。
饭后朝慕昏昏欲睡,阿栀哄她?回府休息。
“我今日可能不……”
阿栀本来想说自己今晚可能随便留在那?个庄子上凑合一夜,但她?对上小郡主水蒙蒙的眼睛跟抿紧的唇,叹息一声,改了话?,“今日可能不能及时回去,所以请郡主跟门房叮嘱一声给我留个门。”
“好,”朝慕满足地趴在车窗上,一手趴在上面一手撩起车帘,垂眸看阿栀,声音都带着困倦,有?气无力的,“那?阿栀要早些回来,莫要太辛苦。”
阿栀颔首福礼,将暖手的手炉递给她?抱着,“奴婢知道了,郡主尽管回去歇息。”
见朝慕放下帘子,阿栀走到前面轻声叮嘱翠翠,“路上马车驾稳些,别颠簸到郡主。还有?回府后便守着郡主别离开,同?时注意府里的动向。”
“你是说——”翠翠眼睛睁大,目露诧异。
阿栀皱眉摇头,截住她?不吉利的话?茬,“以防万一而已,做大丫鬟的要事?事?警惕事?事?小心,知道吗。”
她?这是在提前教翠翠,如?果想要当个好的大丫鬟就注定要如?履薄冰步步谨慎,正好这次借齐管家的事?情来历练一下翠翠。
翠翠认真点头,丝毫不敢大意,“好,知道了,我都记下了。”
阿栀笑了下,“没事?的。”
翠翠眼里一喜,她?就知道阿栀唬她?哒!
翠翠刚要松口气,就听?阿栀温柔地说,“习惯就好。”
翠翠,“……”
小眼睛啪嗒啪嗒流泪。 。a 。
送走朝慕后,阿栀没休息,直接跟陈成去下一个庄子,东郊这个庄子最迟明天就会有?新?的管事?来接手。
三条腿的蟾蜍不好找,但两条腿的管事?到处就是,只?要月钱给足了,哪里招不到厉害的管事?,而且如?果对方做的不好可以直接替换,半分情面都不用讲,少去了很?多人情上的牵扯。
果然不出陈成所料,等阿栀到下一个庄子上的时候,对方早已做好准备——
直接把门关上谢绝有?人上门。
陈成,“……”有?意思啊。
东郊这一片的庄子油水都比较肥,齐石磊便把它们全部?交给自己亲信来管理。
这个庄子的管事?姓周,阿栀翻看账本,想起了齐石磊的夫人周娘子,这周管事?正是周娘子的哥哥。
周管事?可能是来不及做出假账本应付阿栀,便想出了最笨又最有?用的方法,把门关上不让阿栀进来!
看她?还怎么查账!
门口看门的一问三不知,而阿栀她?们又进不来,最后只?能先去别的庄子上,这样就给他拖延出不少做账的时间。
可惜啊。
阿栀前脚刚到,后脚京兆尹府的衙役们就跟着来了,他们还顺带着带来了三位账房。
“阿栀姑娘是吧,我是他们的领队,姓齐。”齐衙役抱着刀跟阿栀行礼。
阿栀回了一礼,抬眸看向他带来的一队人马,约摸有?十二人左右,“郡主的意思?”
齐衙役不能说太多,只?道:“上面的意思,说郡主刚回京,这些事?情不该劳她?费心费神。”
阿栀懂了,不是二长?公主朝阳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
如?果是前者,有?可能是心疼朝慕年纪小被府里刁奴欺瞒,如?果是后者,那?必然是维护皇家脸面。
福佳郡主罚个下人都闹到京兆尹府去了,皇家的脸面还要不要?外头人该怎么非议皇室?
阿栀看了眼,猜测这三位账房估摸着都是上面派来的。
齐石磊的事?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上面丝毫没有?过问的态度。
如?今她?们前脚把人送去京兆尹府,后脚一顿午饭的时间就惊动了上面,可见皇室对朝慕的态度暧昧模糊,一时间让人摸不住那?位究竟是什么想法。
阿栀不去揣摩高位者的态度,但她?很?会利用手上已有?的东西。
她?面朝紧闭的庄子大门,双手端着微微一笑,轻启唇瓣,声音轻缓,“砸。”
关门了,那?她?就砸进去!
周管事?就躲在门后面听?动静呢,身边随从跟他一起猫着腰听?。
“好像没动静了?”周管事?看不见外面的场景,只?能靠耳朵听?。
刚才还有?模糊的说话?声,怎么这会儿这么安静?莫不是要走了吧!
随从也这般想,目露惊喜,“可能是见不到您直接走了。”
“那?也该有?个马车的响声啊。”周管事?纳闷。
两人对视一眼,提起衣服踮着脚尖,轻手轻脚往前挪,准备再凑近点听?听?。
结果人还没靠近门呢,就听?见一个男的高声道:“砸!”
周管事?,“啥??!!”
周管事?双手拎着衣摆傻眼了,目瞪口呆看着自己厚实?的大门被人撞开,两扇门板在午后寒风中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