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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否是失血过多的愿意,他感到有些眩晕。
贺恂抿唇,眼神中尽是哀求:“跟我回京城吧,东宫一切如旧,你回去就能住。”
姜冕只想作呕,他不顾还在流血的胳膊,上前去狠狠给了贺恂一巴掌。
他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眼眶通红:“贺恂,你假惺惺的深情要做给谁看?”
贺恂被他打得偏过头去,眼睛也是红的:“不是的……”
韩令舟站在旁边看得魂都快飞了,他暗自纠结要不要劝劝这俩人。
姜冕却被贺恂气得头晕,他想离开,却忽然感到无力,抬脚的一瞬间竟然晕了过去。
贺恂吓了一跳,他连忙抱住姜冕,神情慌乱的喊着后者的名字。
姜冕没有回应。
贺恂只好抱起姜冕往屋子里奔去,临进屋之前还不忘勒令韩令舟去找郎中。
韩令舟见心爱的哥哥突然晕倒,也是心急如焚。
可贺恂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竟然没给他表现的机会。
韩小公子只好悻悻地去寻郎中。
彩明光是见姜冕受伤就已经够担心的了,当她看清抱着姜冕的人时更是无比震惊。
贺恂小心翼翼地把姜冕放在床上,亲自给他处理了胳膊上的伤口,然后就如石雕一般半跪在姜冕榻前,紧紧地握着爱人的手。
【作者有话说】:小韩:一次外向换来一辈子的内向
回京
彩明站在门口,她看贺恂如此诚挚,一时间竟然也有点动摇。
贺恂从贴身的锦囊中取出了烂的不成样子的茉莉花环放在姜冕枕边,他喃喃道:“阿冕,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
姜冕自然没答。
贺恂轻叹一声,他轻轻吻了吻姜冕的唇边,继续静默地守着。
韩令舟带着郎中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幅景象——至高无上的帝王犹如最忠诚的仆人一般半跪在姜冕的床榻前,帝王神情虔诚,眼底尽是缱绻。
在这一刻韩令舟突然觉得自己的爱有些微不足道了,他扪心自问,却不敢再同贺恂比肩。
郎中给姜冕把过脉之后,捋着胡子开了几副药。
姜冕并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才晕过去的。
贺恂谢过郎中,也安心不少。
韩令舟依旧站在门口,他静默地看着屋子里的两人,转身离开了。
贺恂没有打道回府的意思,他等着彩明煎完了药,亲自给姜冕喂了下去。
彩明站在一旁,思忱片刻突然跪下行了个大礼:“陛下。”
贺恂挑眉,转头看她。
彩明抬眸:“您对我们家公子到底是怎样的情感?”
贺恂用手指描摹着姜冕的眉眼,轻叹:“我爱他怜他,更有愧与他,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人之错,他怨我也是应该的。”
彩明也随之看向了姜冕,她道:“陛下,依奴婢之见,公子虽然怨您,但更多的是怨他的前半生被蒙在鼓里,与人当了棋子都不知道。”
贺恂眼神一亮:“你的意思是?”
“陛下定要好好待我们家公子,他受的苦已经够多了。”
彩明深深拜下,语气中已经带了哭腔。
姜冕第二日一早悠悠转醒,他本想叫彩明进来,却发现贺恂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愣了一下,难道贺恂就这样在他床前守了一夜?
姜冕抿唇,他放肆地描摹着贺恂的模样。
两年没见,贺恂瘦了不少,这让他的眉眼间多了几分凌厉。
是有些帝王的样子了,姜冕如是想。
不知道贺恂是不是感到了姜冕的目光,他眼皮颤动,就要醒来。
姜冕见状,连忙闭上眼睛装睡,他有些慌张,可又不知道自己为何要慌张。
贺恂睁开眼,他没发现姜冕的小动作,只以为心上人还在睡着。
他摸了摸姜冕的额头,俯身吻上了后者的唇。
唇上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让姜冕心如擂鼓,或许韩令舟说得对,他总不会拒绝贺恂的吻。
贺恂站起身来,舒展一下酸痛的身子,出去端来一碗汤药。
姜冕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不料正与贺恂对视。
贺恂愣了,姜冕也有些无措。
最终还是贺恂先开口:“郎中说你失血过多,并没什么大碍,起来先喝药吧。”
他语气那么的平淡,就好像是两年前东宫里的每一个平常的早晨一般,也好像两人之间什么隔阂都没有一般。
姜冕垂眸:“这样算什么呢?”
贺恂不接他的话,“要不先用碗粥再吃药吧。”
“贺恂,别这样,”姜冕抬眸,“别再自欺欺人了。”
贺恂放下手里的碗,正色道:“你说我没有真心,我就证明我的真心,你别再推开我了,好吗?”
姜冕冷笑:“贺恂,我现在对你来说已经没有价值了,你为什么还要在这惺惺作态。”
贺恂很伤心:“我也是在十八岁的时候才知道,那时候我已经深爱着你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
姜冕闻言一怔,他盯着贺恂,似乎是在审判这句话的真实性。
贺恂知道姜冕不会立即相信自己的话,他又半跪下来,仰望着姜冕:“跟我回京城吧,我将用余生证明。”
姜冕扭头:“余生太长,我不喜欢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