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1)
“阿忠?”巫辞一愣,扭头看向巫子云和阿狗,用口型问了句,“谁?”
巫子云和阿狗也懵逼地摇头。
连巫辞都没听说过,他们两个更不可能知道。
巫辞又看向巫十五,却见他表情没有任何异样,似乎早就知道长老口中那位“阿忠”的存在。
“你们应该叫他阿忠伯,他是——”
巫正清刚要解释,一旁的郝芒突然喊了起来:“你们快看!是悬棺!”
众人看向郝芒,只见郝芒高高抬着头,眼睛定定盯着某处,表情震惊。
巫辞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这一看不得了,在远处的峭壁上,竟然高高横挂着密密麻麻的棺材!
“我去……”尉川叙看得眼睛都直了,从巫辞身后挪出来,“你们巫觋族也有悬棺?!”
巫辞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些悬棺,惊讶不已:“我们巫觋族人都是土葬。”
他粗略一数,峭壁上的悬棺有上百具,每具悬棺仅依靠两根孤零零的木桩支撑,木桩的一半被外力钉入峭壁中,另一半则悬在空中,架着笨重的棺木。
长年累月地受着野外的风吹雨打,棺材已经破损不堪,有的只剩半具腐烂的朽木,里面森白的颅骨依稀可见。
这究竟是……
巫觋族里,竟然还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巫辞看向巫正清,想要寻求一个答案:“师父,这些悬棺是怎么回事?”
巫正清也在仰视那些悬棺,听见巫辞问话,他转过脸,摇了摇头:“族志没有记载过那些悬棺的来历。”
“您的意思是,没有人知道这些悬棺什么时候在那,也没人知道里面装着谁的遗骸?”巫辞更惊讶了。
“是。”巫正清点头,“有可能在我们巫觋族人搬迁回来之前,那些悬棺就已经在那里了。”
所以,这些悬棺可能在巫咸国时期就存在了,甚至有可能来自远古?
怎么可能保存了这么久呢?
巫辞十分震惊,可仔细一想,在这片远古神明曾经生活过的土地上,无论出现什么,似乎也不足为奇。
他下意识地重新望向那些悬棺,企图通过棺木的腐朽程度判断它们的年岁。
突然间,一道破风声从林间传来!
与此同时,檀斐一偏脑袋,一支贴着黄符纸的青铜箭擦着他的银发飞过,却在半空中断成两截,狠狠插入地面!
听到动静,巫辞猛地扭过头:“什么人?!”
这里怎么会有其他人?!
回应他的,却是第二支从丛林中飞来的青铜箭!
檀斐直直盯着朝自己面门飞来的青铜枪头,漆黑的双瞳蓦地变成血红,青铜箭直接在半空中炸成了碎片,四下飞溅。
“阿忠!住手!”巫正清朝着射出青铜箭的方向高声制止,“是我!巫正清!”
巫正清的叫喊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相反,第三支和第四支贴着黄符纸的青铜箭一前一后朝檀斐射来!
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巫辞都能感觉到射箭人强大的灵力。
他心里一急,当即抽出拷鬼杖,用力朝着凌空飞来的青铜箭狠狠掷去!
下一秒,只听“砰砰砰”三声巨响,拷鬼杖和两支青铜箭在半空中相撞,全部炸成了碎片!
“巫正清!”沙沙作响的丛林中传来一道怒喝,“你怎么敢把邪祟带来神师陵?!”
“阿忠啊!你快些住手!他是辞儿的朋友!”巫正清也急了。
茂盛的丛林中传来更激烈的响动,一个身穿巫觋族巫袍的老头从树丛中钻了出来。
他的脸上浓墨重彩地画着诡异的古老图腾,手中拿着弓箭,箭已经搭在弦上,枪头对准檀斐的脸。
“这就是阿忠伯?!”巫子云睁大眼睛,嘴快道。
阿忠伯扫视了众人一圈,手臂一摆,原本对准檀斐的枪头换了个方向,竟然指向了巫辞:“荒谬!巫觋族未来的族长竟然跟邪祟做朋友?!”
巫辞不知道这个叫阿忠的陌生老头究竟是谁,从服饰和脸上的图腾判断,阿忠绝对是巫觋族人,但巫辞对他根本没有印象。
对于阿忠伯能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自己,巫辞有些惊讶,他立即从身后抽出桃木剑,指向阿忠伯的脸,反问一句:“那又如何?!”
阿忠伯拉紧弓弦,铿锵有力地丢下两个字:“诛杀!”
“你要杀我?!”巫辞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无比震惊地问。
“没错!”
檀斐直接闪身挡在了巫辞面前:“你敢?!”
一瞬间,在场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从檀斐身上爆发出来的强大妖气。
尉川叙目瞪口呆:“谁能告诉我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这老头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他跟踪我们?!”
“阿忠伯啊!”眼看局面一发不可收拾,巫十五急了,“我们带来了天神地隐,你别乱来啊!”
“天神地隐?!”阿忠伯明显一愣,但手上的力道丝毫没有松懈,“在哪?!”
尉川叙反应过来,连忙举手:“我我我!我就是你们要找的地隐!放下你的武器,有话好好说!”
“你明明是个凡人!身上半点神力都没有!”阿忠伯仔细看了看尉川叙,瞬间怒不可遏,破口大骂,“巫正清,你昏头了吗?!”
“阿忠,你冷静一点,别冲动啊!”巫正清头痛死了,赶紧解释,“地隐大人投胎为人,只恢复了一半,现在是半人半神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