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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暂时摆脱了宋执的纠缠,但叶星临还不放心,在画轴上现出几个字:你就不怕他真的说出去?
褚天阙摇摇头:“他不会说的。”
叶星临:为什么?
褚天阙:“他要想说早说了,何必等到现在?他现在提起,另有目的。”
叶星临顿了顿:原来你竟是这样想的,吓我一跳,之前我还以为你要杀了他。
褚天阙:“我不会杀他。”
叶星临:为什么?
“我欠他的。”
叶星临愣:没想到这种话居然会从你口中说出,当真
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这一句他没敢说。
褚天阙解释道:“于我好的,有利的,将来我自会还这个情。于我不好的,我会让他死的很不好。”
“”有原则但是不太多。
果然还是把他想的太天真了。
自打宋执放话,叶星临就处处留心。
几日观察下来,真如褚天阙所说无事发生。这说明宋执根本就没想去揭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罢了。
确定暂时无恙,他本想跟褚天阙讨论一下宋执的真实目的,却忽见床上入定之人忽然眉头紧皱,眼睫轻颤,嘴唇发白,像是修炼的哪个步骤出了问题。
他正想上前查看,褚天阙忽然睁开双眼,猝不及防吐出一口血。
叶星临急忙闪开,很快,又变成画轴凑上前问:你没事吧?
褚天阙捂住心口,眉微拧,喃喃低语:“我都已经探识到六界之外了,为何还是找不到师尊所在?”
叶星临一顿:你找他做甚?
褚天阙不语,气息逐渐平缓,脸色却愈发难看。
叶星临:就算你找不到他,他也会来找你啊。
褚天阙摇摇头:“不一样,回回都是他来找我,为何不能是我去找他?”
“”知道他从小到大就对自己有种微妙的执念,叶星临叹了口气,写道:也许是他不想你去见他呢?
褚天阙抬起头,脸色愠怒:“你说什么?”
叶星临:我的意思是或许是他觉得你不容易找到他,便不想你找了。
可恶,这小子,他还是师尊的时候喊他喊得多温和,多乖,现在换成法器就对他非冷即怒。
就算他不知情,但这待遇也差太多了吧?
闻言,对方神色这才缓和下来。
沉默片刻,他又不甘心问道:“你以前跟着师尊的时候,他住在何处?”
叶星临头疼道:我只是个小小的法器,怎么会知道?
褚天阙不信:“但你是他的法器,怎么会不知道?”
叶星临胡诌道:但我跟着你师尊时只是个普通的法器,根本没有开眼。直到跟了你才开眼能够看见感知周围的一事物。
他也是佩服自己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么离谱的理论。
主要是他敢说,褚天阙就敢信。
看他沉默,他就知道他信了。
这一局,他险胜。
可他欲消退字迹时却被对方叫停。
褚天阙凝了画轴一会儿,问:“你可以在画中变出任何东西吗?”
突然感觉有点不妙,叶星临否认道:不
褚天阙点头道:“那你可以在画中现出师尊的模样吗?”
“”没听到他说不吗?“
“能与否?”
“”怎么,你要睹物思人吗?
正在犹豫要不要答应他的要求,画轴中央就自行变幻,慢慢现出了一个人像。
叶星临震惊看向前方时,褚天阙也像完成了事什么般睁开眼睛。
他忽然就明白了。
他忘了褚天阙作为他的持有者,可以将他变成任何他想要的东西。
之后他试着将画中物改变,可无论怎么都变不回去。
不禁想——这便是来自器主的压迫感吗?
而褚天阙如何知晓他隐藏在画卷之后的隐情与不安?只当那画中之人出现,他的心思已全部在那上面了。
看着画中栩栩如生的人,他的眼眸也不禁多了几丝温度。
画中之人俊眉微挑,眸光灿若星河,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如沐春风这和他从前透过金光所揣测的师尊的相貌如出一辙。
十年如一日,师尊他还是如此的年轻,耀眼,一举一动都牵动他的心弦。
不知不觉,他看入了神。
叶星临就这样被他凝着,凝着。距离越来越近,他想不注意褚天阙的脸都难。
门中的人有讨厌褚天阙的,有针对他的,却从来没有说过他不好看的。
这足以证明其相貌的优越。
此刻视之,他眉眼冷俊,眸色深而亮,仿若寒潭,盯久了仿佛会被吸至其中。他整张脸邪肆,厌世,可眼底又保留着最纯粹的纯真,让人捉摸不透。
他光是看他的眼眸就看了好一会儿,回神时,褚天阙已离他很近了。
骤然清醒,看着近在咫尺毫无瑕疵近乎完美的脸庞,他突然有些无措。
这么近,好像不太好吧?
另一边,褚天阙也随着与画的靠近渐渐有了回神之意,在某一刻突然清醒。
意识到自己刚才在做什么,他瞳孔微惊,顷刻别开目光,关上了画轴。
接着抚额摇头,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