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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外面,他没有刻意避开人们,而是泰然自若地从他们身边经过。
就是这份自信,让从没有见过他的弟子以为他是门里的贵客,纷纷向他行礼。
叶星临也坦然接受了。
直到他遇到宴珏他们那一伙。
宴珏对他上下打量,总感觉哪里有点奇怪。
叶星临本来都走过了,却因为宴珏怀疑的目光折了回来。
他打量宴珏一行人,居高临下,眼色冰冷:“你们是哪个院的?这么没有礼数。”
宴珏这才回过神来,听他语气以为他真是什么大人物,便后知后觉向他行礼:“尊,尊者好。”
叶星临这才满意,转身而去。
走远了,他才笑出声来。
心道:只要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这句话果然是百用不厌啊。
这太草率了吧?
闲逛着来至最近的千流城。
刚往城中心走了一点,便迎面扑来一阵萧瑟凉风。
叶星临停下步子。
放眼望去,整座城内黑压压一片,除了最中心位置有些光亮,其余一片漆黑。
隐约觉得不对,但想了想,还是继续往那唯一光亮处走去。
答应给人带吃的,出来一趟却空手而归,怎么也说不过去。
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气氛诡异,死寂,叶星临不由加快了步伐。
当他终于到达那唯一亮着明光的酒楼外时,终于松了一口气。
抬手敲了敲门。
等待半晌,无人开门。
叶星临皱了下眉,轻轻推开了门。
吱呀一响,他愣住了。
门内无数双眼睛也齐刷刷地看着他。
其中包括前些日子见过的岁翎,白川二人。
凌空而起的剑,蓄势待发的弓箭,几十种形态各异对着自己的法器种种迹象让叶星临意识到——自己可能来错地方了。
于是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做,直接后退关上了门,另寻他家。
里面的人也随着他的离去收回了自己的法器。只是没过多久,门又被打开。
这次叶星临推开门直接走进来,不带一丝犹豫。
然后紧紧关上了房门。
不是他改变了主意,而是外面有东西,挺吓人的,他不得不进来。
再者只有这一家还在营业,他没有选择。
巡视周围一圈,发现各宗人士各成一桌,分布明确,由他这里到远处分别是剑修,医修,法修,琴修
叶星临收回目光,径直走向角落最偏僻的位置。
落座没一会儿,他便让小二上菜。
菜上桌,他直接开吃,丝毫不在乎旁人疑惑的目光。
虽然大部分人都没说什么,但还是有人忍不住碎碎念道:“这是哪个宗门的,怎么这时候了还有心情吃饭?”
细小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酒楼里清晰可闻。
叶星临自然听到了。他没管,继续吃自己的。
谁也不能阻止一个十年来都没怎么吃过饭的人吃饭。
吃到一半,门窗突然抖动起来,簌簌作响。
再看大门,更是抖得厉害,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门而入。
叶星临赶紧夹了两口菜,然后放下筷子,起身去催小二快些把吃食给他打包好。
然而找了一圈,连个鬼影子都没找到。
回到主厅时,各宗门弟子已各司其职在各自防守的位置设下结界,并辅以法器开启独门法阵用以御敌。
叶星临走到边上,指尖触碰了下那薄如蝉翼的结界。
有些微麻。
收回手。
里面出不去,外面也进不来。强行突破不难。只是他这样做,那他们所做的一切防守就功亏一篑了。
叹了口气,转回身,继续去找小二。
反正要打包的东西还没弄好,他就再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吧。
忽然琴修那边防守处冲进来一股邪风。
岁翎手中的琵琶弦顿时断了一根。
就因为这一疏忽,不仅绝弦宗,连其他宗门的人也颇受波及,险被扰乱阵型。
有的甚至破口大骂:“你们到底行不行啊!不行怎么不早说?早知就不让你们守那么重要的位置了!”
岁翎咬了咬牙,回骂道:“别囔囔了,我们人不够!”
接着回头见后方鼓前无人,更为恼怒,厉声质问鼓旁的敲铃弟子敲鼓之人到底去了哪里。
那弟子颤颤回道:“敲鼓的,去,去上茅房了。”
岁翎眼角抽搐,道了声“撑住”,便去茅房找人。
他走之后,邪风侵入更甚。
眼看弟子们便要撑不住,岁翎索性不找了,直接抓住无事可做的叶星临,把鼓棒交到他手里。
叶星临下意识就要把鼓棒还给他:“你这是……”
岁翎直接把他推到鼓前:“我们人不够,阵法完成还需要一人敲鼓,你来敲。”
叶星临急忙推辞道:“我不会啊!我还有事……”
岁翎强人所难道:“让你敲你就敲,要是不敲今天我们都得死在这儿!”
“……”
事已至此,棒到手中,不敲好像又不太好。
所幸他还懂些音律,慢慢的,敲着敲着就有了感觉。
后期甚至将节奏加快,由次变主,让其他琴修附和他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