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1 / 1)
那是池田靖差点成为的样子,却是池知嫝现在的样子。
“怨我吗?”
池厉锋曾经问过自己的妹妹。
池知嫝的风格与池田靖一般,休闲宽松大白t加上束腿裤,素颜下依旧不见岁月斑驳,看着像是30出头的大姐姐。她一笑:“怨你什么?”
池厉锋抿着嘴没说话。
“行了,不要搞得这么神经兮兮。”她一把拍在老哥身上,一甩头,露出被遮着的空洞洞的左眼,调侃道,“我要怨也是靖靖一刀给我眼珠子剁了——哎哎你干嘛,又不是她的错,你还要剁她的一隻眼睛给我补偿不成?”
“最多,也就是羡慕吧。”
池知嫝把墨镜戴上,遮住了丑陋的疤。“实话,我很羡慕靖靖,现在能是这么一个状态。”
有一个爱她的人,陪着她,宠她,腻她,孤寂的灵魂在夜里相拥而眠。
池知嫝的大半生奉献给了国家和组织,留在了金三角无限野蛮生长的罂粟花下。从某些意义上她没有池田靖幸运,没有遇见一个救赎她的人。
“没事,反正我一个人也挺好的。”
她感受到自己明显老了,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她不再意气,不再热血,不再衝动甚至鲁莽。
“那你以后打算是什么?”
池知嫝看着人间烟火气正好,黄老垂髫嬉笑,嘴角也不禁带了点笑。“我要去旅游,孤旅,去看遍人间大好河山——”她转过头颔首拉下墨镜,漂亮的右眼瞪着池厉锋,“给我报销!”
池厉锋满脸黑线,无奈道:“还说自己老了呢……就一活宝。”
池知嫝一瞪眼,追着她哥打。
老池家一家子活宝,也不差这一个。
池知嫝是自由的,她不用人束缚,她自己就是束缚。
这个几乎神话的传奇女人虽然按着规矩被撤职,可警界年年佳话少不了她。本就是凤毛麟角中的女性,同那一辈八〇〇一行动的惊心经历被津津乐道,讚颂久远。
“你姑自己也不愿意呆在警局里。”池厉锋哼了一声,说,“她在金三角呆了二十多年,在灰色地带走了半生道,脾性早就不是警界能磨合的了。”
如果说池田靖还能被竹昱的条条框框束住,那么池知嫝就是闹腾的“无法无天”的泼皮户。
柏澄:“你不用担心她,前几天才跟我发消息说小小泰山拿下,当天晚上就哭着说腿要废了人要服老……”
池田靖眼皮抽抽:看得出来是池知嫝能干出来的事。
“话说你什么时候打算去上班?”田昭吹胡子瞪眼看着葛优瘫在藤椅上的一坨池田靖,“我听你商叔说你都快一周没去了!”
池田靖一说到这事儿就头大,看着自己老母亲的威逼,又瞥见柏澄好奇的目光,一个头两个大:“呃……”
这个很难解释。
总不能说因为竹昱上个月出差才回来,两人小别胜新婚,堂堂竹队特意告假一周休息,美名其曰“增进妇妇双方感情”,摁着我们小池同志一周没出门吧?!
一想到这儿,池田靖的腰又疼了。
倒是池厉锋明白,淡定的喝了口茶:“年轻人要注意节製。”
?!?!
好嘛,还不如闭嘴。
池田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过去,脸颊发烫,结结巴巴:“不不不不不,这个——”
柏澄/田昭:“我懂。”
池田靖:……
一阵短暂又尴尬的沉默,还是田昭率先打破寂静:“小昱这么厉害?”
才企图用喝水战术规避尴尬的池田靖被呛了个正着,恼羞成怒:“咳咳咳咳——不是,妈!!”
竹昱妥妥30岁纯情母胎处女,连个小手都没拉过,当然也翻不出什么花样。奈何人家是实干家啊,实打实的就是干,绝对的体力优势面前咱们“阮大当家”也要求饶。
后来竹日立同志似乎看出自己的缺点,没想到还虚心求学去了。池田靖差点没震惊死,本来她就是那种什么事都做得很优秀的人,一学就会一点就通,这下好了,带着一身debuff把人抱上床简直绝杀。
至于池田靖。
她贪图美色,色令智昏。
纵容着竹昱在床上一次次过分而情调的要求。
立青同志太阳穴突突,打断话题:“好了好了我明天就去上班!”
一队还是那么多人,今年夏招一个都没进。
澹台禾抱着他的初音枕头泪流满面:“呜呜呜我还以为今年至少进一个比我小的,女的,结果真是全给塞行政去了……”
去年招的就一个池田靖,还他妈是个拉拉。
任盛华过来递交报告,路过的时候往人后脑杓一呼:“得了,真是闲的蛋疼,老竹听见了给你个检讨书你就老实了。”
裘梧呲啦啦的寸头长长了,搓着有点不扎手。“还说呢,今年刑侦口的新人和实习有女孩吗?”
任盛华露出遗憾的表情,摇摇头。
澹台禾一个白眼,深吸口气仰头撅过去了。
早上8点准时,办公室的门被“哐”的砸开,来者气喘呼呼。任盛华一转头,颇为意外的把两隻眉毛都挑起来:“哟,池副!”
竹昱这时候也从独立办公室里走出来。
“没迟到!”池田靖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不准扣我全勤奖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