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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长将箱子牢牢抱在怀里,说完便抬脚往家里走去,走出几步还不忘回头叮嘱,“这事都给我烂在肚子里,就当没发生过!”
有了村长发话,剩下几人就算心里害怕,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纷纷散了。
第二日,是程砚和他们约了实地考察的日子,从村里到溪首山,还有段距离,村长挑了村里几个得力的干将一起陪同,也有不少闲着想看热闹的人凑在后面。
一行人浩浩荡荡,在山脚下集合。
溪首山是一座石山,石块裸露在外,几乎不长草木灌林,有一道小路蜿蜒而上,隐隐约约能看见山腰上有一个山洞。
见程砚盯着那山洞半晌不吭声,生怕他对这座宝山有不好的猜想,村长连忙解释:“前些年,有人说这山里有宝贝,我们便召集几个人挖了挖,这个洞,便是那时留下来的。”
“但是大人您放心,我们什么也没挖到,这个山洞也什么都没发生过!”
听了这话,程砚满意地点了点头,深信不疑,还打趣道“看来这宝山果然是有灵性啊,前些年便有人说有宝贝,你们村,真是得了个大宝贝!”
见程砚没有怀疑,反而还大加赞许,村长擦了擦额头上冒出了虚汗,把心放下了些。
一群人互相吹捧着,往那山上走去,爽朗的笑声和交谈声回荡在山间,听起来一派和谐。
走了许久,众人在山洞口驻足歇息片刻,山洞常年不见阳光,自然昏暗阴森,光是在洞口站着,便能感受到阵阵阴风从里面凉飕飕地穿出,惹得大家不禁都竖起了汗毛。
程砚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众人的神色,蓦地提出要进洞看看。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一派无所谓的模样,看上去只是一时的心血来潮,队伍里有些人却是害怕到腿都开始发软。
村长刚放下的心也霎时又提了起来,可没办法,这人是金主,是官员,人家提出的想法,他们只得点头答应便是,也别无他法。
村长招呼人去拿来火把,引着众人往里走了走。
可这厢刚没走两步,只听得队伍中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众人顺着声音望去,一时都变了脸色
山洞
众人顺着那人的目光望去,只见山洞右前方靠墙位置,豁然躺着一具森森白骨。
看上去那并不是一架完整的骨架,零碎的散落在地面,只那一个骷髅头横在中间,结构明显,眼眶空洞,直勾勾地向人群的方向看来。
众人被看的直冒冷汗,人群中有胆小的人,尖叫了一声便连忙往洞口奔去,踉踉跄跄险些栽个跟头,像是后面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追着他。
一时间,洞里只剩下程砚,村长,还有几个吓软了腿没跑走的人。
程砚从鼻子里冷哼一声,似是刚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欺骗了,愤怒无比,“村长,这就是你当初信誓旦旦跟我保证的宝山的灵性?”
“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程砚急得跳脚,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也不听村长解释,一秒也不想多待,拂袖而去。
看着程砚离去的背影,村长只觉心都被剜了似的痛,可不,一大笔银子,怎么到嘴还飞走了呢?
他回头瞅了眼那几个汉子,心里也纳闷的紧,厉色道:
“怎么回事?不是说都处理好了吗?”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慌乱。
洞内安静的紧,隐隐的能听见风从石缝中穿过的呜呜声。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透露着无措,又急着表忠心。
“村长,当时真处理好了!”
“老李看着的,我们几个把老许拖到那后山坟堆里埋了的!”
“是啊是啊,真埋了的!还做了标记呢!”
剩余几个人忙不迭点着头,应和着。
当年那事发生以后,他们怕别人看出什么端倪,对外称老许感染了急病,连夜在后山坟堆旁草草挖了坑埋了。
这具尸骨,绝不可能是老许的!
除非闹鬼了!
想到这儿,他们不约而同地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莫不是真闹鬼了?
村长一看他们的表情便知他们在害怕什么,他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地“嘁”了一声。
他平生,对这些东西最为不屑。
什么神神鬼鬼,都不如钱和权来的实在。
说得也是,人若是有害怕的东西,便会常怀敬畏之心。
若是一个人什么不都怕,那他本身便就是个可怕的存在。
“行了行了。”他摆摆手,没好气的说。
“你们在原地等着罢。我去找找那小子,看看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他们丝毫没注意到,山洞拐角暗处,有两个人一直竖着耳朵听着他们的对话。
许溪云拳头捏得紧紧的,刚刚听到他们说爹爹就埋在那后山,她险些冲出去找这些人算账!
还是程砚眼疾手快拦住了她,示意她冷静。
这会听见村长要出去找他,程砚打了个手势,让她在原地呆着别动,自己悄无声息的溜出了山洞。
待村长出来,看到的还是程砚一副气冲冲的模样。
他赔上一副笑脸,哈着腰走到程砚面前。
“石大人,小人刚刚和他们都确认过了,这座山,是真的没有发生过任何有损灵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