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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还围坐在一起的人群顿时散了。
追问无果,姐妹俩又不算饿,便挤在路的一旁给别人腾出空间来。
老百姓捧着热乎乎的白粥,感动的眼泪鼻涕一把抓。
“太子殿下可真是好人,救援及时不说,还给我们施粥,你看你看,这粥可一点都不稀。”
“是啊是啊,听说我们这些都是太子殿下自掏腰包,不曾找户部拨款。”
两位大婶小心翼翼地捧着碗,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嘴里念念叨叨,对太子感恩戴德。
许溪云皱起了眉,庙堂之高,她的确不曾了解过京城的讯闻,太子为人如何她也无从得知。
可她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劲。
若是发生什么灾情,有官兵前来赈灾是再正常不过,可为何是东宫卫队?
按刚刚那几人所说,地动刚发生不久,太子就带人前来救援,天下竟有如此巧合之事?
不,此事,绝没有这么简单。
她正想着,面前一位着急忙慌抢粥的人迎面和她撞上。
那人一个趔趄,慌里慌张道了声不是,便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许溪云一时吃痛,捂住肩膀,也来不及追究那人。
她姐姐“哎呀”一声,忙上前来查看伤势,帮她揉着被撞的部位。
“咦,这是什么”
许暮亭从许溪云肩膀上摸了一把,噌下来些许白灰,奇怪地问道。
她只当是什么脏东西,准备拍一拍,在身上擦掉。
“姐姐,等等!”
许溪云轻喝住她,拉过她的手细细端详,又看了看自己的肩膀。
刚刚那人撞过来时,便是撞的此处,这白灰便是他身上蹭过来的。
可这里又不是现代,房屋倒塌顶多也是些泥,木屑等物质,又不会有水泥,这白灰从何而来?
她脑海里闪过这一路来看到的那些濡湿斑白的衣物。
这一定是水渍干后留下的痕迹。
可水怎么会是白色?
她用手指蘸下一点,放在鼻子下轻嗅,有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由于量太小,风一吹便散开了。
许溪云脑子有些乱,这些信息杂七杂八的交织在她脑海里,像一团乱麻。
即使知道有什么东西有些不对劲,她此时也无法理清杂乱的心绪,找到那一根毛线头。
此处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她怕震后有些什么病毒细菌传染,便拉着姐姐往人少的地方走去了。
许溪云有意识地往刚刚那位大伯所说的山塌的地方走。
地震的形成原理分为好几种,若是构造地震,则是由板块挤压造成,那地震波到来之前,一定会有人类之外的生物察觉到并且做出反应。
可刚刚那些人,却说不曾见过异象。
究竟是他们没注意到,还是的的确确没有?
若是真的不曾有异象,那这地动,又是因何发生?
她正走着,却听见耳畔有潺潺流水的声音,似就在不远处。
山都塌了,怎会还有水?水又是从何而来?
许溪云加快了脚步,准备上前一探究竟。
溶洞
地下水?许溪云愣住了。
这里竟然会有地下水?
她的正前方几步的距离,裂开的地缝中正汩汩地流出清水。
她上前几步,用手掬起一捧水,却发现这水只是表面清澈。
在石头缝中看得不甚明显,可在手中却是浑浊的发白。
特别是地缝周围,那被水浸润过的地方,要干不干的,都残留着白色的粉末状物。
许溪云用手捻起一些,用指尖磋磨几下,和她方才见到的是同一种物质。
想必这一路看到那些人身上的水渍,皆来自于此。
刚刚在手指上没有闻到的味道,在这里也格外的明显,这里,一定就是源头。
她心里已有了些考量,可环顾四周,却没找到她想找到的东西。
莫非是自己判断出了错误?
许溪云拎起裙子,准备顺着那水流继续往山里走去。
可此处是震源,落石杂乱,又岂是她和许暮亭两个弱女子说走就能走的。
她自己倒是没什么,在现代她曾到处徒步,攀岩,为了观测天象,也去过不少环境恶劣之地。
她回头看看跟在她身后因为吃力连呼吸都有些急促的许暮亭,可姐姐不一样
“姐姐,不如你在此地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完,她也不顾许暮亭眼中欲反驳的神色,转身就走了,留许暮亭一个人站在原地。
不知怎地,看见许溪云的主意一天比一天大,她这个姐姐反倒是一天比一天操的心多。
还不如小时候跟在她屁股后面,一口一个阿姐,从昨晚做了什么梦,到今天喝了多少水,都要事无巨细一一跟她汇报那时候让人省心。
她思绪刚飘走一会,再抬头时,许溪云已走出老远,身影只剩一个黑黑的小点,在空荡荡的山体,满地的凌乱之间,显得孤独倔强又坚定。
许溪云已经一口气往前走了老远,她听见耳边那潺潺流水声越来越大,便知道自己方向对了,心中受到鼓舞,脚步也更利落了些。
可眼看着那流水声就在眼前,她却被一群落石阻挡了去路。
之前上山下海的实践,她也没少干过这些事,这可难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