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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风也懂事,忙过去道:“桑副将,我看你也练了一夜,怕是累了。要不,先去洗个澡,休息休息。”
桑吉苦笑了一声,这不过是个半大孩子,他居然都打不过,还得让人家给他找台阶下。
“你们将军呢?又在哄孩子?”
易风没应声,大抵也就是默认了。
“是不是觉得将军像变了一个人?”桑吉瞧出了易风的落寞。
“桑副将,喜欢一个人就会变得不像自己吗?”易风讷讷地问道。
“喜欢一个人,就会想着天天跟他在一起。想给他最好的,想看他笑,想让他开心。只要他开心了,把自己的心掏出来都成。”桑吉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想到了什么的样子。
“桑副将,你也有喜欢的人了吗?”易风又问。
“我?”桑吉笑了起来,“我哪里有那样一个人。不过是……”他的话没说完打了住。他想起了他的大哥大嫂。大哥打第一眼看到大嫂就很喜欢,后来让他父亲去提了亲,没多久,二人就成了亲。可是,婚后,大嫂对他大哥一直很冷淡。即便是这样,因为喜欢,他那个大哥也是掏心掏肺,就想博自己心爱的人一笑。但那一笑,很难。
、胡果儿
桑吉嫌院里站些士兵丢人,天还未亮,就把人给赶走了,自己一大早就去校场上操练,是对自己下手挺狠的一个男人。
易风就彻底成了老妈子,早晨起来做饭、熬药,也没能闲着。
百里子苓一早便去巡察北楼关的防务。居然有人摸到了北楼关,而且还摸进了桑吉的院子里,这说话北楼关的防务还是有问题。当然,对于抓探子这种事,她并不擅长,而心思缜密的桑吉更适合去具体实施。
午饭过后,晏辰看着书打瞌睡。他也估摸着胡果儿也差不多该来了,便借口自己身子不舒服,打发易风去请老沈头过来一趟。
易风走了没多会儿,他便听得院外一声口哨,忙披衣起身去院子里看了一眼,确定易风确实走了,这才回了一声口哨。
片刻之后,那后院的围墙处便翻进了一个人。看那身影有些娇小,应该是个女子。待她到了院中见到晏辰,立马单膝跪下,“胡果儿见过世子。”
“你就别给我来那些虚礼了。先进屋。”
晏辰伸手拉了她起来,胡果儿那红扑扑的小脸蛋上便多了一抹笑意。
刚一进屋,还未等坐下,胡果儿忙拽住了晏辰,两个指头准确无误地按在了他的脉搏上。她微微闭眼,嘴唇上下开合,似乎在说什么,但又没有声音。
片刻之后,她扶了晏辰坐下,“老大,呼延将军跟我说你中了长乐,我这心一路都悬着。现在,总算能稍稍安稳一点。这位医官处理得很及时,虽然不是根治办法,好歹是把大部分毒素排除了。只是,那个过程太过痛苦,老大,你可受罪了。”
“我这条命,现在交到你手里。我可不想一辈子都当个药罐子。”晏辰说这话时看了旁边放着的那只药碗,里边还有少许残留的药渍。胡果儿拿过碗来闻了一下,默默地点了点头。“老大,长乐并非无解。只是,这解毒的药材皆不好找,呼延将军已经派人去寻药材了,但有两味药很特别,必须我亲自去找。所以,这两日我要出关,去西陀。”
“西陀?那两味药在西陀?”
“嗯。那两味药只在西陀的王宫里才有,所以特别稀罕。”胡果儿点点头。
“西陀王宫?你如何进得去?就算进得去了,也未必拿得到。”
“老大,你的大阿姐不是嫁给了西陀太子吗?若是有她帮忙,这事定然不难。”
大阿姐?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那张有些模糊的脸。大阿姐远嫁的时候,他的年纪还小,在他的印象里,大阿姐并不喜欢他。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的母亲独得狼王宠爱,兄弟姐妹们没哪个喜欢他的。
“她,恐怕不会帮忙。不但不会帮忙,怕是还会把你直接给剁了。”
“老大,我有办法。”胡果儿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串珠串来,“来之前,我特地让呼延将军带我去见了你大阿姐的娘。她现在过得也不好。莫车做了新狼王,把她打发到了边远的草场,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若是你大阿姐知道这个情况,她定然会帮你。将来,你做了狼王,自然也能厚待她的母亲。”
晏辰点了点头。胡果儿自小就聪慧过人,年纪虽然不大,但想法做事都极为周到。燕云三部皆有旧习,如果前任王去世,新王会再娶前任王的女人。不过,四十岁以上的女人不在此行列,毕竟已经过了生育的年纪。超过四十岁的姬妾,大凡会去跟自己的儿子一起生活,如果没有儿子的,便另作安排。至于这另作安排,大抵也就是各凭本事了。有人过得还行,而有的人就比较惨一点。
“这是夫人给的,另外还有一封信带给你大阿姐。我想,她要看了信,不会不帮的。”胡果儿收起珠串,晏辰正好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暗叫不好,“你快藏起来,像是百里子苓回来了。”
“那个母夜叉?”胡果儿脸色突变。“我现在出去,会不会撞上?”
“易风!易风!”
晏辰听到百里子苓的叫声,头皮都有些紧了,这时候别说不能出门,就算能出门,那也肯定撞个正着。可是,如果现在不走,也得让人堵在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