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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兰的住处偏僻,除了秋纹和自己说说话,平日里也没什么人会来,卫氏十天半个月来上一次。
但是自从上次说开了后,卫氏是日日都来,殷勤的很,和上班打卡似的,准时到,没有一日会迟到。
卫氏一进门,左右瞧了瞧,见没有看见秋纹,心里便有数了,估计又被夕兰叫出去传信了。
卫氏的阿玛毕竟是个小官,消息也灵通,虽不知道夕兰与坤宁宫的人约定的地点,却也猜的到夕兰在联系坤宁宫。
而自己不知道正好,这恰恰说明了夕兰的神通广大,还维系着以前的人脉,而这些人脉,在阿布鼐看来以后都是女儿的。
至于夕兰又为什么先被贬到御花园,又被贬到辛者库,阿布鼐不懂,但是夕兰两次被贬还活得好好的,这说明什么,不言而喻。
“姐姐,你的身体如何了?可要为你再请个精通医理的嬷嬷来?”
不得不说,即使同为宫女,听卫氏讲话,还是一种享受,如娟娟泉水细流,仿佛炎炎夏日里的清凉,又似黄莺出谷,清脆嘹亮却又婉转柔和。
“多谢妹妹关心,我这身子就是这样,老毛病又犯了,妹妹放心,我没事,不用大费周折的请嬷嬷了。”
夕兰装作没看见卫氏打量的眼神一样,和往常一样与卫氏寒暄几句。
卫氏忍不住了,别开话题,道:“怎么没看见秋纹姐姐?难道还有嬷嬷敢给你们安排活?”
现在夕兰已经不用去洗衣裳了,托夕兰和卫氏的福,秋纹也不用去了,卫氏对面宣布的是两个生了重病,因此两人便待在屋子里修养了。
至于真假,有卫氏的阿玛兜着,还没有人会故意揭穿这件事,毕竟阿布鼐大小也是个官。
即使他的官职小,微不足道似尘埃,可在辛者库这一亩三分地里头,却也掌握着许多宫人的生死。
夕兰淡淡一笑,“有妹妹的关照还有什么人敢对我动手,安排我去做事?”
“秋纹只不过是有事要去做了,是我交代的,与妹妹有关!”夕兰意味深长的瞧了瞧卫氏。
卫氏不知想起了什么,顿时羞红了脸,纳纳道:“这……这,姐姐可别说了!”
卫氏自小在辛者库长大,她的阿玛阿布鼐又是个官员,卫氏一族扎根辛者库又有数十年了,从天聪年间到现在,可谓是枝繁叶茂,不容小觑。
卫氏因为貌美,也一直被阿布鼐娇养着,指望着这个女儿成大气,恢复往日的荣光。
久而久之,在卫氏眼里,天底下能配得上自己的,只有远在乾清宫的皇上了。
而乾清宫离这里远得很,皇上也高不可攀,伺候皇上,更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因此卫氏只能在心里暗想着。
现在有一个落了难的,坤宁宫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在自己身边,不知道利用才是大傻瓜,可想而知,卫氏是多么想抓住这个机会。
见夕兰不肯透露更多的消息,卫氏也识趣的不在问了,与夕兰胡扯几句,便匆匆告退了。
这个偏僻,败落的地方即使经过修缮了,在卫氏眼里现在也是同样的,低矮破旧,像是终年不见阳光一样,昏暗潮湿,她一点都不想待的。
而被百般嫌弃的地方,卫氏夕兰却在这里住了许久,可谁曾想,夕兰曾经跟普通官员家的格格们都是一样的吃穿用度,半点不比卫氏差!
坤宁宫内, 夕竹同样忐忑不安着,连伺候赫舍里皇后都有些心不在焉,频频走神。
夕兰被贬去辛者库了, 眼看着这辈子没了指望, 可谁曾想, 她却在辛者库找到了一个美人, 能帮娘娘固宠!
或许是天意如此, 夕兰还命不该绝!
夕竹叹了口气, 咬咬牙, 灌下一杯冷茶, 冷茶一入肚便感觉不舒服, 夕竹捂着肚子去了赫舍里皇后所在的暖阁。
“娘娘吉祥!”夕竹掀开帘子, 对着赫舍里皇后行礼道。
“夕竹?你不是说不舒服吗?怎么不歇着?”赫舍里皇后与崔嬷嬷在说着话, 见夕竹闯了进来, 诧异的问。
今日夕竹不当值, 轮到她休息了,换了石榴来伺候着,如今她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进来了,像是要说些什么。
“是, 奴婢肚子实在是不舒服, 便想着去太医院抓药, 特意来向娘娘辞行。”夕竹面色蜡黄, 满脸愁容。
赫舍里皇后仔细看了看夕竹的脸色, 确实不太好看, 挥挥手, 随口道:“你这是遭了什么罪?去吧!”
见娘娘同意了,夕竹松了口气, 转身便要走,还没走上两步便被崔嬷嬷叫住了。
“夕竹,帮我也带两副药来,这大冬天的,老毛病又犯了,总觉得腿疼!麻烦夕竹姑娘了!”崔嬷嬷目光如炬,盯着夕竹道。
被崔嬷嬷盯着,夕竹的身子僵硬了片刻,缓缓转过身来,心虚的对上崔嬷嬷的眼睛,面色发白,“我知道嬷嬷,帮嬷嬷带东西怎么能说麻烦呢!”
崔嬷嬷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去太医院拿药怎么会不需要银子?
别说崔嬷嬷是皇后身边的第一得意人,那些不得宠的庶妃要想请太医没了银子也不好使,虽说按制每逢十日便会有太医把脉,可那却是判断有无身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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