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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冤枉!老奴忠心耿耿,是为娘娘考虑啊!”崔嬷嬷一把鼻涕一把泪,抱着赫舍里皇后的脚便开始了痛哭。
“娘娘生产在即,万事都以娘娘为主,老奴也是看在那夕兰实在可怜才求情的!”崔嬷嬷一个劲的磕头请罪。
心里也是一阵紧张,若说收了好处那是自然的。
夕兰每个月的俸禄基本上都落到了崔嬷嬷手里,虽然不多,可重要的是夕兰本人也以崔嬷嬷马首是瞻。
崔嬷嬷说什么夕兰便做什么,上哪去找这么听话的宫女?崔嬷嬷自然舍不得放弃夕兰这个人。
“哦?为了本宫好?夜间本宫口渴了,都要亲自倒茶,你说这是为本宫好?”赫舍里皇后笑道,眼睛往室内的几个大贴身宫女身上瞟去。
伴随着赫舍里皇后的话,桌上的茶盏明灯通通被她砸到了地上,烛灯摇曳的到下,烛光明明灭灭,流了满地。
“娘娘怀有身孕,不宜见血!若真厌了夕兰,娘娘便将夕兰与石榴换回来吧!”崔嬷嬷煞有其事的说。
正当这时,赫舍里庶妃经过通报进来了。
“娘娘这里可真是热闹!臣妾也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赫舍里庶妃面带微笑,笑得花枝乱颤,一派天真烂漫。
赫舍里皇后靠在榻上,瞟了一眼赫舍里庶妃,“妹妹来了便随意坐下吧,本宫也不拿你当外人,就是处罚一个下人罢了!”
赫舍里皇后现在谁也不想见,尤其是后宫妃嫔,哪怕是赫舍里庶妃也不例外。
看到光彩照人的她们,赫舍里皇后便想到自己怀着身孕,容貌憔悴,面色苍白,臃肿不堪,怀相极差,这让自己怎么见人?
赫舍里皇后姿色平平,一直非常在意容貌。
可自有身孕以来,坤宁宫的镜子碎了无数盏,仿佛自虐一般,赫舍里皇后有时一天什么也不会做,就这么呆呆的走在镜子前待上一整天。
赫舍里皇后不禁想到,是不是因为自己容貌有损了,皇上也一直不来看自己,就算来了也只是问候腹中的阿哥,最近看自己的眼色也有些不对劲。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她焦躁不安,觉得有什么事情推理了自己的掌控。
赫舍里庶妃脸上的笑凝固了,像是湖面上忽然结冰一样,接着又像遇上了春天,春暖花开,冰雪消融,一点点的解冻了。
“臣妾只是随口一提,娘娘别往心里去!”赫舍里庶妃脸上陪着笑。
“臣妾为娘娘腹中的小阿哥做了虎头鞋帽和小衣裳,特意拿来给娘娘。”赫舍里庶妃从石榴手上拿出做好的虎头鞋帽和小衣裳,呈过了赫舍里皇后看。
赫舍里皇后啧啧称奇,“妹妹何必学习这些绣娘活计,整日里绣些鞋帽,有这个功夫,妹妹还不如去学琴棋书画,再不济,若有机会,求得皇上开恩,学习歌舞唱曲都可!”
赫舍里皇后面露鄙视,不学些正经的东西去讨皇上的喜欢,反而学绣活,做绣娘!真是无药可救,幸好嬷嬷可自己找了卫氏来。
否则,皇上日后还会来自己这里吗?
赫舍里庶妃捏紧了衣角,面露窘色,不安的捏紧了手,“臣妾家贫,幼时便跟着额娘学些绣活补贴家用,是习惯了的。”
“娘娘这里有绣娘在,肯定是比臣妾手艺精湛,那臣妾便放在这,也算是臣妾的一片心意。”
赫舍里庶妃脸上笑着,可心里却在滴着血。
同样是赫舍里家族的女儿,皇后凭什么比自己好过?老天爷何其不公,让皇后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投了个好胎,坐上了皇后的位置;
而自己,却不过是后宫里最普通不过的庶妃,谁都可以任意踩上两脚!
或许,长春宫娘娘说的对……
赫舍里庶妃思绪如潮,动荡的厉害,心里的想法也一点一点的偏移,最终偏向了长春宫。
赫舍里皇后可有可无的点点头,皇上的嫡阿哥怎么能穿这种粗糙烂制的衣裳?布料也是最差劲的!
“那便放在那里吧,嬷嬷,你收起来吧!”赫舍里皇后叫起了崔嬷嬷。
赫舍里庶妃的目光也看向了崔嬷嬷,平日里耀武扬威的崔嬷嬷,此时像像摇着尾巴的狗,极其听话。
被赫舍里庶妃见到自己的这幅模样,崔嬷嬷脸上也有些挂不住,自己可是坤宁宫的掌事嬷嬷!
因此, 当崔嬷嬷因为跪久了,腿麻了,又起来的过急, 一个趔趄摔了一跤, 竟然无人扶她, 摔了个狗吃屎, 狼狈的模样让众人看了, 心里看得解气极了。
夕竹一个没忍住, 笑出了声, 活该这样, 让她害自己, 这不, 报应马上就来了, 害人终害己!
崔嬷嬷恶狠狠的瞪直了眼, 深陷的眼睛一个劲的盯着夕竹, 像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
“娘娘,崔嬷嬷也老了,现在连站着都有点费劲了,以后让夕菊姐姐扶着您吧!”夕竹笑嘻嘻的提议道, 眼睛瞥见了崔嬷嬷咬牙切齿的模样更是解恨。
“夕菊姐姐稳重大方, 又向来心细如发, 有她时时刻刻陪伴在娘娘身边, 奴婢们也放心了许多。”
赫舍里皇后将崔嬷嬷的这番摔跤也看在眼里, 虽然也有几分心疼崔嬷嬷, 可更多的, 却是对自己腹中孩子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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