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2 / 2)
退出来的时候,她又看到了郁琳凌漂亮的头像。
郁琳凌的头像是一张自己的照片,照片里她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背光托腮看着镜头,另一只手捏着精致的陶瓷勺子搅着咖啡,她冲着镜头盈盈浅笑,栗色的波浪卷发几年如一日的在阳光下闪着金色的光。
在昭昭的印象里,郁琳凌始终是这个发型,一头卷曲有型的大波浪往后撩着,额前永远一小撮刘海听话地悬在眼头,万分服帖坚固。
她是昭昭和裴仅共同在的排球社的副社长,有次运动会郁琳凌报了名,前来围观的社员打赌郁琳凌的刘海发型一定崩坏,然后那天四级大风,800米的长跑,都没能让郁琳凌的刘海挪动分毫。
后来私下他们给郁琳凌赐名“铁刘海”。
当然,不论何种立场,李昭也觉得这个外号有几分嫉妒的嫌疑,毕竟郁琳凌其人完美得过于不真实,总想让人挑出点刺。
平心而论,郁琳凌的另一个外号“香港小姐”更加贴合她这个人设。
第一次入团活动,大热的天38度,她穿了一身月白色裹身旗袍,窄袖圆领,袖口上绣着两支淡色海棠,婷婷袅袅走在操场上的时候,像极香港小姐决赛现场,除了裴仅之外的所有男人都屏住了呼吸。
说实话,第一次见到郁琳凌后,李昭连续做了好几次梦,梦见自己长着郁琳凌那张脸,路过的蚂蚁都被她迷得七荤八素。
郁琳凌和裴仅虽然不是同级但却是同系,昭昭去等裴仅下课的时候经常看到郁琳凌和裴仅并肩从教室里走出来。
如果他们生活在一部小说里,那裴仅和郁琳凌身后一定笼罩着一层主角光环。
她有一瞬间能理解那些给他们两人投票的689个人,如果是旁观者,真的很难不这么觉得。
可作为当事人,她又很难不感到挫败,她曾试探问过裴仅,觉不觉得郁琳凌美。
裴仅在看一本中医的书,他一边翻着书,一边缓缓吐字:“恐则气下,怒则气上,思则气结。”
昭昭想了一会儿,也没想明白什么意思,于是不耻上问:“什么意思。”
裴仅转过脸来,面无表情看着她,“意思是别想了,再想那张脸也不会长在你身上。”
他总结:“思则气结。”
气得昭昭差点拍案而起,“裴仅你几个意思!”
裴仅把她摁住,淡定瞥她一眼,摆摆手做了个向下挥动空气的动作,“嘘,怒则气上。”
……
所以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从那个时候起,郁琳凌就站在顶峰的位置居高临下,而她处于半山腰甚至是山底艰难遥望,至于裴仅,如果不是被她拖住,他早该在那里了。
现在想想,裴仅的变化大概也是因为郁琳凌吧。
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裴仅刻薄又腹黑,他们之间总是少不了大大小小的拌嘴,但离开她同郁琳凌在一起后,裴仅整个人好像都温柔了不少。
这就是所谓的正缘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作为“孽缘”本缘,昭昭还挺受挫败的。
随后的几天,昭昭在项目收尾中兵荒马乱地度过,无暇思考其他,直到节前最后一天,她收到了一个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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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包。
虚荣
作为一个外向型社恐, 昭昭其实不太习惯于麻烦别人,她总会给予自己加持一些莫名其妙的、李格称之为“笨蛋的庸人自扰”的负罪感。
就比如虽然是正常合理的休假,但因为自己的“旷工”导致的美红加倍的工作量, 在休假结束后, 她选择用持续加班来抵消。
再比如谢归送她的那条她可能永远都不会戴上的项链, 因为对方的赠予行为,在昭昭这里就必须伴随着偿还。
这种行为也被李格给予了一个十分打击人的评价,叫做“穷人小心翼翼的大方”。
因为没有钱,所以钱就是放置自尊的地方。
和她相比, 李格就显得坦荡大气了许多, 毕竟她从小到大收到的礼物都是论堆来算的,要是每样都计算着偿还, 那么他们家的“破产”肯定提前几年就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