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星的诞生(凌肖生贺)(6 / 11)
,如今的白起亦然。这是私心,甚至可以说是洗脑,隐瞒了他们的不和,只假拟出美好的谎言。
然而,如今的凌肖却不似小时候那般乖巧。队友们已经开始纷纷顺着白起喊他白哥,又引得白起露出一个极为克制的笑容,强忍内心的雀跃。凌肖盯着白起看了几秒,却道:“证据呢?”
白起一呆,“什么?”
“你说你是我哥,证据呢?”
“这,这需要什么证据?”白起很茫然,“我就是你的哥哥啊……”
“你叫白起,我叫凌肖,咱们姓都不一样,难道是母姓和父姓的区分?”
白起没有吭声。见他这个样子,凌肖莫名哼笑一声,又道:“就当姓氏不同是说来话长,你先不用解释。我们既然是兄弟,那合照呢,记录呢,你总该有吧?一起长大的兄弟,怎么可能没有证据。”
略一踌躇,白起轻声说:“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
“就算不是一起长大,总不至于一点痕迹都没有吧?”
凌肖垂下眼翻看手机,点开通讯软件,果不其然看到同样是“a”的聊天消息挂在置顶。他侧了侧屏幕,有意避开白起的视野所及,见消息记录尚且停留在两周前,白起发了几条消息,他自己只冷淡回复了一句,心中逐渐有了估量。
这个人绝不可能是他所谓的“哥哥”。
但是,无论是消息置顶还是紧急联系人,却又都透露出这个人对他的重要性。
病房内的氛围逐渐凝重起来,乐队成员看白起的眼神有点不对劲,“帅哥,你这主意倒挺不错。”fitch口直心快,道:“早知道我也趁着肖仔失忆,占他个口头便宜哄他喊我叫哥了!”
jensen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真是你紧急联系人啊?不是骗子吧?”
“紧急联系人是真的,哥哥估计是假的。”心中有了定数,凌肖搁下手机,语气也轻松起来,“好了,别装了,我已经猜到了。”
这次轮到他面带笑意,道:“早知道你拿不出证据。最大的证据就是,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我的直觉就告诉我,你不可能是我的哥哥。”
尚未为自己冒险又冲动的决定高兴太久,幻想的美好未来不曾出现,白起的心又一次坠进胃里,沉沉的,压得他想要呕吐。白起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哪怕知道也许凌肖的猜测并不准确,牵连到上代人的复杂关系变迁并不会被一个失忆者轻易发觉,他还是为这般残忍又天真的话语感到心痛。正是因为毫无遮掩的天真,是一张白纸呈现出的真实想法,对他而言才更加残忍。
他只好安静地笑着,道:“嗯,是我骗了你,以为你不会发现呢。我不是你的哥哥。”
凌肖没有哥哥。如果不是哥哥,他又以何种身份出现在这里?白起没有重新回答,凌肖也没有继续询问。打发走几个闹腾的朋友,白起又拿起一个苹果开始削皮,凌肖任由他折腾,只靠在枕头上闭目养神,问道:“待会儿就出院吗?”
白起心不在焉地回答:“住一晚上吧,等医生安排。”
凌肖刚才的话语还在他的脑海里回响,虽然表面上仍是面不改色的内敛,但白起的内心堪称垂头丧气。说是悲痛,倒也不尽然,早在他犹豫是否要对着凌肖瞒天过海之前,似乎就有了日后被揭发的准备,只是未曾想竟然一丁点与凌肖温情相处的机会也不给他,健全的兄弟关系尚未建立便被捅了个对穿。于是,那点儿伤心又化作了自嘲,审视他这些年与凌肖的来往,真是没有面子也没有里子……他有一瞬间的不忿:凌肖就这么讨厌他?哪怕失忆了,直觉还会看他不顺眼;又很快平静,心想:你才知道?凌肖就是这么讨厌你。
唉!哥哥当到这种地步,真是惭愧。
凌肖才不管他的心理活动,抱怨道:“不想住医院,消毒水的气味真难闻。”
白起收敛了那点儿多余的心情,将这次削皮看起来稍微平整一点儿的苹果递过去,温和地说:“万一有什么后遗症呢?留这一天看看情况。”
凌肖睁开眼,却不接苹果,只看着白起,问道:“你在这陪我?”
白起被噎了一下,“我还有……”
凌肖不说话,盯着他看。白起扛不住这样直白的注视,睫毛不自觉垂了下去,将工作咽回肚子里,道:“我在这陪你。”
妥协的回答显然并不能够让凌肖满意,他仍然不肯伸手接苹果,只微微张嘴:“你喂我。”
凌肖在对我撒娇!白起心里又死灰复燃起一簇火苗,立马抬起头,身体像是接收到指令一般行动起来,离开椅子,身体前倾,拿着苹果的手伸向凌肖——然后被凌肖拽住胳膊,用力拉到床上。
他脚下被绊了一下,膝盖撞到床沿,不算太痛,但制造出的声音有点大,隔断帘外另一床病人咳了一声。话音刚落,又听到吱呀的声响,那人忍不住开口抱怨:“干嘛呢,动静小点。”
白起不敢动了。
他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撑在床上,找不到合适的重心,胳膊肘都在打颤,还要仰头接受凌肖落下的亲吻。舌头滑过他的牙齿,舌尖交错,只是轻轻舔了一下,白起感觉整个人都僵硬了,下意识想要抬头挣脱,却被凌肖扣住后颈,大拇指向前摸,压住他的喉结,没有太用力,但还是带来了一阵窒息感。手上一边压着,舌头又塞进白起的口腔中攻城掠地,鸠占鹊巢。另一只手揪着白起的头发,操控白起摆出让他舒服的接吻角度。不是失忆了吗……白起迷迷糊糊地想,怎么亲吻的坏习惯还是没变。
也许,这些习惯本就不是因为他才养成的。
想到这里,白起的心慢慢平静下来,思绪也渐渐清晰。哪有这样又抓人头发又抓人脖子的,像小孩子似的。他忍着喉腔传来的不适,顺从地服务凌肖享受了一个深吻的全过程,连唇瓣被又吮又咬得泛肿也没阻拦。直至一吻结束,凌肖终于松手,白起整个人倒进被子里,用力咳嗽了几声,声音被闷进被褥里。缓过那股窒息的劲儿来,他闻到一股果香,侧头看去,外表氧化了一层的水果落到他的脸旁,鼻尖沾了些黏糊糊的汁水,再循着这个角度向上看,凌肖同样静静地看着他。
别这样。他想,对我笑一下吧。
像是在回应他的心愿,凌肖扬起眉毛,露出一个嘲弄的笑,“你看起来很熟练,这才是我们的关系吧。”
凌肖自信地问:“我们恋爱多久了?或者已经分手了?不过你对我还是这么死缠烂打,应该不是前任吧。”
白起看着他,半晌,也微微一笑。笑得却有点勉强。
“我们没有发展恋爱关系。”他说。
说着,他直起身子,尽可能小声地将椅子搬出隔断帘,平静地说:“晚上我在外面陪你。”
不对劲,很不对劲。
凌肖想不通,怎么可能没有谈上恋爱?固然,他在消息记录中看起来似乎对白起过于冷淡了些,但是谁叫白起发来的消息总是那么惹人生气,还不懂顺着台阶下。凌肖知道自己是怎样的人,对浪漫关系过敏,讨厌黏黏糊糊的亲密,这样一个关于“a”的备注,已经是他最大程度上关于钟情的表达。并非含蓄或暗示,这不是作秀给白起看,只沉甸甸地挂在凌肖自己心里,让他明白,所有字母所有排序中,他自己最在意的那个第一名是谁。
所以,他们为什么没有发展恋爱关系?失忆带来的失控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给凌肖带来困扰,让他恼火得近乎迁怒白起:你怎么能不和我恋爱!
他以为白起用哥哥当做借口只是不想对别人暴露,再不济也就是个地下恋的程度,结果竟然还没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