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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颗脑袋靠在一起, 惺惺相惜似的蹭了蹭。江飘眨了下眼, 像是被一颗流星忽然砸中般, 立马弹开, 眼神骤然变得坚定, “不, 我们不能被这点困难所打倒,这门, 我今天一定要踏进去。”
她直起身,捏紧手里的数学练习册,精神抖擞地朝办公室走。一旁的薛吟被她突如其来的坚决搞懵了,被拽着往前走了几步,校服薄外套跟旁边路过的同学擦过,发出细微摩擦声。
“等等…等一下,飘飘,这节大课间不行,我们可以下节课课间再来。”
但薛吟话说晚了,江飘灵活地绕过从门口挤出来的几个男生,把她一把拉进了办公室。只不过江飘绕的眼睛有些花,晕头转向脑袋磕上一个“硬物”。
下意识抬头看过去,江飘眼睛里漂浮着呆愣的神色。
但在心里却不由得感叹,她这什么运气,出门问个数学题还能好巧不巧碰上周烬。
她笑眯眯地眨了眨眼,从唇缝间蹦出一句轻快的话,“巧啊,周烬。你也来问题吗?”
周烬稍抬手,露出被他拿在手里的一叠满满试卷,“没,我来拿试卷。”
“哦。”江飘瞅了眼他手里那摞试卷,心想不会他们今天的作业也是写试卷吧。胡思乱想了一会,她朝周烬探过去一点脑袋,视线垂落在叠试卷上,又渐渐往他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瞟,“我看看。”
明明办公室里冷空气充足,周烬却在她凑过来的一瞬,莫名觉得手背肌肤有些烫。两人的距离说近不近,就是正常的社交距离。
江飘等了一会,见周烬没动,疑惑地掀起眼来,抛给他一个暗示的目光。
让我看看卷子,我就看看卷子。江飘觉得她暗示的很明显了,但周烬却像个榆木脑袋一样根本不能明白她的心思。少年的手动了动,江飘的视线也跟着动,正当她以为周烬要把试卷递到她眼前来看时,她愣住了。
连同旁边站着的薛吟也愣住了。
周烬只是转了一下手腕,换了只手拿试卷,轻声道,“怎么了?你想看什么?我刚以为你是眼睛不舒服。”
说的好像根本没懂江飘刚刚的眼神暗示。
江飘傻眼了,合着刚刚她眼神暗示就只是她自己眼睛在犯病?
她眨了眨眼,抿紧唇,又认真地重复了一句,“周烬,我想看看。”
周烬顿了一下,问,“你想看哪里?”
江飘没过脑子,直接脱口而出一句,“我想看看你的手……”
不对不对,江飘连忙止住话语,将最后蹦出的那个“手”字含糊地吞回去,立马补充道,“试卷!”她继续重申道,“就是你手里的试卷,我看看我们要不要做。”
“那你看。”周烬说着把手里的试卷往她跟前递,还特地把试卷展开,正面印着的几个显眼黑体字“高一期末数学复习试卷01”完全摊开在少女的眼前。
江飘忙不迭接过翻了翻,看了眼大题,第一道、第二道都还挺简单的,但到后面几道,她随意地瞟了眼,收回眼神,码好被她翻过的试卷,跟交接重要信物一样放回周烬手里,“拿好,这可是宝贵的数学期末考试通关秘笈。”
“上面题怎么样?难不难,需要花的时间很多吗?”薛吟潦草扫了一眼,没怎么看清上面的题目,只好问江飘。
“怎么说呢……”江飘故意顿了一下,悠悠转头跟薛吟眼对眼相望,“你就说我们俩写数学哪次不是花最长的时间干最累的活。”
薛吟若有所思地点头,恰巧上课预备铃响了,办公室里学生问题、老师讲解的声音逐渐低下来。
穿印着“成蹊一中”logo纯白校服短袖的学生陆陆续续往外走。江飘拉着薛吟也随着人群往外走,周烬身高腿长走在前头,只是快到二班教室前门的时候脚步不经意慢下来。
江飘走得快还跟薛吟边聊着天,差点没注意直接撞上去。
“周烬,前面才是你们班教室吧。”江飘纳闷停住,二班的教室走廊上有班主任特地搬出来晒太阳的吊兰盆栽。
不过她跟周烬都靠走廊右边走,离栏杆挨的近。稍一倾身往外看,就能看到楼下郁郁葱葱的树,枝桠抽出新条,新条上又绽满浅绿的叶片。
“嗯。我是想说,那个试卷,如果你有什么不会的,可以回家问我。”少年佯装漫不经心地放慢脚步,卷翘的睫毛往下压了压,阴影打下来,像是一层薄薄的纱布拢住蒸腾升起来的情绪。
江飘一听,眼里的光腾地亮起来,乐不可支地点头,热切地跟周烬挥手再见,还催促着他赶紧回教室。
临别前,她还兴奋地周烬画饼,“那我有不会的就全都来问你!你记得看消息。”
但是放学前江飘收到的数学试卷不是今天周烬手里那套,她拿到手的时候还不信,把试卷顶头标题那几个字来来回回看了几遍,还手指着念出声,让薛吟帮忙看是不是她眼花了。
但事实证明,她们班今天写的数学试卷跟一班写的就是不一样,有同学甚至跑去问数学老师是不是发错了,怎么班与班之间的作业还不一样。